为情烦恼何止叶欣一人,十四爷更是惆怅落寞,他变的不爱说话,变的脸上没了笑容。
以前的他,可以什么不在乎,每天嬉皮笑脸,现在的他,一副心事重重,一脸忧愁。
“十四弟,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
这是八爷昨天跟他说的话,十四爷只要一想到对德妃的保证,瞬间苦恼万分。
他就是想去浣衣坊偷偷看她一眼都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伤害,哪敢再毫无顾忌的去找她。
走在寂静的花园里,他一个人不停的长叹短叹,穿梭在假山的河畔处,蓦地一怔,深觉对面那个娇瘦的身影像极了那人。
他急忙追了过去,想要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她。
白初念低着头走着,走出了一扇小门,恍惚间,她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便困惑的回头看去,赫然发现,远处有一个男人正看着她,离得较远,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她只看清他一个大概轮廓,但已猜到了他是谁,随后便转身往回走。
经过一座宫殿,她果然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十四爷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两个奴才。
她站定,面向他问道:“奴婢不知十四爷今天又有什么话要说?”
十四爷面色淡然,却似有所思,“你知道我在跟着你,那是不是你一样也在关注着我?”
白初念摇了摇头,随即准备离开,不想与他再纠缠这些无聊的话题。
还不待她往前迈一步,手被身后之人死死握住,被他**裸的眼神看得有些无所适从,连忙退后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声音冷寒,“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白初念抬眸看他,冷冷反问道:“您将奴婢留下,就是为了说这些?”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白初念冷笑了一声,德妃对她羞辱的那些言语,令她每想到一次心中就对他反感一次,她又怎么会想见到他。
她如今能做的,不是要跟他划清什么界限,而是要保持生疏,日后她才不会被德妃再次抓到。
见她埋着头不说话,十四爷的声音高了一些,“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这语气里面有压抑着的怒火。
白初念知道他想要什么,就是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奴才这样死缠着,她不冷不热道:“奴婢是个伺候人的奴才,不敢讨厌十四爷,十四爷是想多了。”
十四爷被她的话气笑了,只是那笑中的冷意更甚,语气也嘲讽了起来,“原来我连让你讨厌的地方都没有,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白初念神情淡淡不以为意道:“十四爷既然知道,就不该在拦着奴婢,浣衣房还有许多事等着奴婢回去做。”
“这样急着要走,是因为你害怕?”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为什么你说这些话,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
突然,她勾起红唇,清澈的笑容浮在唇边,却是疏离的。
见她不语反而在冷笑,十四爷也嗤笑了一声,“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想做什么没人能够阻止,你想拒绝我,认为自己能够拒绝得了?”
他言语中带有危险,白初念无意识地抓住了衣摆,指尖微微有些发白,放低了声音道:“为了德妃娘娘,十四爷也不该在见奴婢。”
他轻笑几声,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全身带着沉郁的气息,像一座大山般朝她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伸了出来,像是想去抚摸她的脸,她警觉,连忙后退了半步。
十四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很讨厌看到她如此防备他,“你不准拒绝我。”他快如闪电地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逼迫着她看着他,眼神阴郁,可声音居然温和了起来,“如果你是因为我额娘,那我告诉你,额娘那里有我,你不用如此害怕,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宫。”
白初念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他并没有让她如愿,反而越抓越紧。
最后,她不挣扎了,哀哀地叹了口气,抬眸直视着他,“奴婢想告诉您,奴婢不想跟您出宫,奴婢真的不想。”
十四爷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犹不死心地说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会放你走。”
她撤开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眼眸如一池秋水,闪烁着波光,“您知道有些事是强求不得,何必呢?”
“如果没有我额娘,你会不会跟我走?”他还是执着的,想要听到他想听的那个答案。
她摇了摇头,“即便没有德妃娘娘,奴婢也不想跟着您。”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不愿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用柔软的力道推着他,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可她刚走两步,突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抱住,她惊得大叫了一声,“十四爷要做什么?”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感觉到他掌心的冰凉,便试图将他的手拿开,“您赶紧放手。”
他转过她的身子,认真的盯着她一双美丽瞳眸,“别在惹我生气行吗?”
白初念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很是坚定的说道:“放奴婢离开,奴婢不喜欢您,您就不要在强人所难了。”
听她说出此言,十四爷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她,眼中尽是受伤,他强行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压低了声音道:“你不喜欢也可以讨厌我,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二人站在僻静的宫道中,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笑容之中带着几丝局促难安。
她不在挣扎,脸色平静的满是无奈,他说喜欢自己,可是他可以给她什么,他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这些醉卧在温柔乡里的男人,或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爱。
而她也绝不会爱他,不止是他,这里的男人她都不会爱。
已是初冬,有冷风阵阵。
许久后,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满是疲惫的回了浣衣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有人在哭,她听出了是小谷的声音,急忙推开了门。
小谷见了她,立即扭过头,抬手快速擦掉了眼泪,又神色慌张的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白初念看着更是不解,见她这模样,不由得焦急问道:“小谷,发生什么事了?”
小谷犹豫了一会,便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白初念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娘生病了,家人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养活,没有多余的钱请大夫,她是为这事而哭。
她急忙安慰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钱的问题吗,你先不要哭了,这件事我来帮你。”
小谷听罢,她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里当差的奴才没有富裕的,她怎么会有多余的钱帮助她?
白初念走到床前拿过一个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金簪子,这支金簪子是她的耻辱,现在正好可以把它解决了,“小谷,这个送给你,你拿去应该可以换很多银子,足够给你娘看病。”
小谷惊的连连摇摇,“这簪子太贵重了,初念,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这支金簪子她根本就不敢要。
“你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到它,放在这里挺可惜的。”白初念把簪子放在她的手上,“这簪子以后我也不需要你还。”
听了她的话,小谷感动的大哭不止,“初念,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报答你。”
白初念叹口气,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我们能够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你不要哭了,把眼睛哭坏了就丑死了,以后要是没人要你,那你该怎么办?”
小谷被逗得瞬间破涕为笑,抹了抹通红的眼角,便把簪子收下了。
她从没想过白初念会这么帮她,一支金簪子随随便便送了她,别说这簪子她不需要她还,就是她想还,这一辈子也还不起。
“你哪里来的这么昂贵的首饰?该不会是从哪个主子那里偷来的吧?”花子吟在门外听到她们的对话,一进门便冷嘲热讽起来。
白初念不屑看她,冷冷说道:“那你有本事去偷个给我看看。”
“子吟。”小谷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对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初念呢。”
花子吟见她这么快转向了白初念,虽是愤怒却又拿她们两个没办法,瞪了她一眼便要走,一转身,在见到眼前的人,瞬间脸上笑开了花。
一路上,她与八爷手牵着手并立而行,说说笑笑,远远望去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鸳鸯。
突然,花子吟止住脚步,凝眉看向他,“八爷之前说白初念是四爷身边的人,这是真的吗?”
“嗯。”八爷点了点头,“她之前确实是。”
花子吟眸光微变,淡定问道:“那她怎么又跟了十四爷?”
八爷盯着她良久,才开口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好好的问这些干什么?”
花子吟浅笑道:“因为奴婢今天看见白初念有些名贵的金首饰,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德妃娘娘派人来找过她,不知是不是德妃娘娘送给她的?”
八爷没有多想,随口应道:“那些首饰应该是十四爷送她的。”
“原来是十四爷送的。”花子吟微笑着,继而又说道:“奴婢以为那支金簪子是德妃娘娘赏赐给她的呢,还以为白初念要跟了十四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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