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室

祝蕴窈刚刚踏入家门,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桃便迎了过来。

“小姐,夫人和老爷有要事与您商议,正在书房等您。”

“好,我这就去。”

祝蕴窈应声后便看向邬诀,他一路上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清俊的面上带着薄薄的倦意。

“邬诀,你跟我忙了一天了,回去好生歇着吧。”祝蕴窈温声宽慰。

邬诀闻言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眼角微微上扬,眉宇间的倦色随之消散,“那我便回去了。祝小姐早些休息,明日再找治疗鸡瘟的方子吧。”

祝蕴窈点头,旋即跟着春桃去了书房。

祝家流放清冶后,祝老爷便不再参与官场事务,专心经营商业。没想到他竟然在商贾之事中颇有天赋,这大大弥补了他在官场失意的遗憾,从此醉心经营,一连几天见不到人。

书房内祝老爷正愁容满面的坐着,祝夫人在一旁宽慰:“等窈娘来了,我们一同商议这件事。”

祝老爷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祝蕴窈推门进来便看到的这幅父母忧心忡忡的场景,她刚坐在祝夫人身侧,便被母亲拉着手叹息:“阿父阿母,你们这是怎么了?”

祝老爷看着女儿稚嫩单纯的模样,重重的叹息,摆手让春桃把东西呈上来。

春桃将一个金盒子呈上来,祝蕴窈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只血玉镯子,通体纯粹没有杂质,入手温凉不刺激,不似凡品。

“这不是祖父书房里藏着的那个镯子吗?”

祝夫人诧异:“窈娘见过?”

祝蕴窈道:“以前在书房看书,看到过祖父小心的将它藏起来。”

她捏着血玉镯子对着烛光细细的观察着,然后在内侧发现了两个小字。

“允泽?邬允泽?”祝蕴窈念出声,她看向祝老爷心中有惑:“这是三皇子的镯子?”

“这是你同他的定亲信物。”

“什么?”祝蕴窈被惊到,她将血玉镯子放到金盒子里,眉头蹙起:“我怎么不知我们之间有婚事?”

“这本来是你们五岁那年宫宴上的玩笑话,没想到第二日陛下便赐你们二人一对血玉镯子当做定亲信物,虽说没有正式下旨,但是也算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们祝家不愿参与皇室争斗,你祖父本想着辞官后带着我们一家驻守边疆,然后为你寻一门安稳的婚事。”

祝夫人面上带着郁气:“谁料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情。”

“那为何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我们既然被抄家流放,这件婚事在三皇子那里也就不作数了吧?”祝蕴窈问。

祝老爷摇头,他用力的捶桌子,额头青筋暴起,愤愤道:“正是因为我们抄家流放,如今毫无权势,他竟然命人来信。要你……”

“要你嫁与他做外室!”

“什么?”祝蕴窈错愕。

祝蕴窈没想到邬允泽这么无耻:“他命人污蔑我祖父叛国谋逆,要我们抄家流放还不满足,还想要我给他做外室!”

祝蕴窈强忍着把血玉镯子砸碎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他何时来信的?”

春桃将信封交于祝蕴窈。

祝蕴窈将手里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忍不住将它团成球大力的扔到一旁。

“无耻!”

“今日下午来的信。圣上派三皇子南巡,如今应经到了青州,十五日后便到通州了。”

祝夫人哽咽着,说的艰难:“他们皇家向来会折辱人,他要我们将你提早送到主城,要你在南巡路上做他的外室。”

祝夫人豆大的泪水砸到手上,神色凄然;“夫君,怎么办?窈娘怎么可以做那种无耻之徒的外室。”

祝老爷赤红着眼睛,重重拍桌:“我祝家虽然没落,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折辱的!窈娘就算嫁给布衣商贾,那也要做人家正头娘子。”

书房内气氛紧张到极点。

祝蕴窈掐着自己的手心,竭力让自己清醒下来:“还有十五日,我们再想想对策。”

“潼潼还小,我们经不起折腾了,千万不能惹怒邬允泽。”

祝老爷闻言重重的叹息。

……

祝蕴窈出了书房,清月忧心的跟上来,“小姐,三皇子怎么能那么折辱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们。”

祝蕴窈满肚子火气,暗自和系统骂他有病。

“你别跟我说他以后能当皇帝。”

0037:【这真不好说。】

“这种心机深沉又色/谷欠上头的东西掌国的话,我看任务也不用做了,大越也就十几二十年就得亡国。”祝蕴窈无语。

【虽然国运的事情我不能参与,但是你能啊。】0037的机械电子音突然冒出来。

祝蕴窈停下脚步,拧眉:“你什么意思?”

0037仰头看天,低头看地,就是不看祝蕴窈,吊儿郎当:【你听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呗。】

“国运之灵撺掇我去拉他下马?”祝蕴窈冷笑。

0037迅速甩锅:【那有,你别乱说。我只是为你提供一种思路。】

【你也不是偏要要嫁给邬允泽,你家不就还有一个皇子嘛。】

【真是的,嫁给谁不是嫁啊。他总不能偏要你,强行掳去自己的嫂子当外室吧。】

【你不也是猜出来他是谁了嘛。能利用就利用呗。】0037含糊不清的小声嘟囔。

祝蕴窈喃喃的念着邬诀的名字,垂头盯着手里的素净帕子,视线虚虚的落在针脚细密的飞鸟上,手不住的摩挲飞鸟纹饰,表情晦暗不明。

“祝小姐?”

清润温和的男声从身前传来,邬诀提着食盒站在她院子门外。

他换了一身衣裳,披着月白色的披风,长发用布条松松懒懒的聚拢在身后,美如冠玉,目光如潺潺春水,淡雅出尘,如诗如画。

祝蕴窈敛敛眸中神色,温声道:“怎么还没休息?”

“想着你今日劳累,我特意做了一些莲子百合粥,趁着你还未睡,给你送来。”

祝蕴窈眉眼弯弯:“辛苦你了。”

她打开门,侧身看着他:“要进去坐坐吗?”

邬诀将食盒交于清月,拢了拢披风。

他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温润柔和,声音温凉,像是滚珠落在心上,勾人心痒:“夜深了,我便不进去了。”

眼神对视,祝蕴窈错开视线。

她抿唇:“你早些休息。”

末了又加了句“明日来和我一起吃饭。”

【宿主,你还没说对我解决方法的看法呢?】0037忍不住出声。

祝蕴窈的盯着邬诀离去的身形,目光幽幽,半晌叹气道:“我再想想。”

…………

祝家书房。

木樨香静静的燃着,祝蕴窈与邬诀正一起翻阅农书,室内一片安静祥和。

祝蕴窈正看着手中的《旧农书》,红润细嫩的指腹摩挲着书本硬硬的边缘,心中惆怅万千。

书页被她无意识的翻的呼啦作响,祝蕴窈纠结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邬诀。”

邬诀正细细的翻阅典籍,闻言抬头,“怎么了?”

祝蕴窈将书本放到一边儿,起身坐到邬诀正对面,她直勾勾的盯着邬诀的眼神,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要嫁与你,你要我做妻还是做妾?”

邬诀面上微微错愕,像是没料想到祝蕴窈会问这种问题,慌乱的的眨动,殷红的唇瓣微抿,下意识回道:“为什么问这种问题?若我娶你,定是妻子。”

祝蕴窈闻言粲然一笑,一双眼睛像是浸润在水中的宝石般澄澈,倒映着邬诀的身形,“你想要娶妻吗?”

邬诀闻到了祝蕴窈身上淡淡的幽兰香味道,耳边泛起薄红,不动声色的向后撤了撤,“祝小姐,你是遇到难事了吗?”

祝蕴窈露出了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红色妖异孤零零的挂在女孩儿细瘦的腕间,虽空荡但又紧紧的束缚着。

她将镯子取了下来放到桌上,而后直直的看着邬诀。

“您能帮我一件事情吗?”

“我是通敌叛国罪臣祝邝嫡孙女,和三皇子邬允泽有口头婚约,这血玉镯子便是定亲信物。本以为祝家流放之后,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但昨日三皇子派人来信,他奉命南巡,不日便将到通州府。”

“他要我去做外室。”

祝蕴窈拉着邬诀的手摸上温凉的血玉镯子,然后将手覆在男人手背上,“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了。”

邬诀在镯子出现的那一刻变了脸色,他定定的瞧着祝蕴窈,语气忽的变得冷淡:“你想我怎么帮你?”

“三日之内,同我完婚。”

她话音刚落,书房内气氛忽的变得剑拔弩张。

邬诀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相接的手掌,然后将手抽出来。

他专注的看着祝蕴窈,语气平静:“我答应你。”

“三日内,与你成婚,娶你为妻。”

祝蕴窈勾唇,垂眸瞧着他,眉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三皇子就算在为非作歹,总不敢夺了兄弟妻做外室。

就算是到了最后他非这样不可,邬诀总不可能坐视不管。

“多谢。”

她站起身,向着原来的位置走去。还未坐下,便见到屋外吹起的风掀开了摊在地上的书页。

祝蕴窈眼神落在书页上,目光顿了顿。

“怎么了?”邬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将那一页递给邬诀,“资料鸡瘟的法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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