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演戏就直说,干嘛突然抓他的脚踝。
魏锦还以为……
萧无凭侵略性的目光,魏锦刷任务时没少见,大多都是难以启齿的那种要求。
萧无凭要吓死他了。
“朕,朕知道了。”
魏锦生的极白,一紧张就很容易上脸,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根脸颊烧的吓人,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自己的脸此刻一定红的吓人。
萧无凭的目光扫在青年绯红脸颊上紧抿的唇上,看魏锦紧张的模样,便知他会乖乖听话。
“辛苦陛下。”
魏锦抿唇轻声道:“谈不上……”
卫长枫要回来,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卫姓,在大殷是一提起就令四方敌军丧胆的镇国之姓。在大殷建国一百余年里,卫家军在南北边境的英勇军功,京师的茶楼食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而卫姓又与皇姓魏姓同音,是大殷先祖皇帝御赐的姓氏,卫家世代从军,对大殷皇室忠心耿耿。历代几次藩王谋反,都是卫姓将军扫平战乱谋反,可谓是大殷魏家最忠心的武将。
而卫长枫是卫家第十四代的单传,从小就在辽东北疆的边防线上长大,十几岁就一人率千人轻骑重伤大殷边境的游牧重甲兵,一战封神,封狼居胥。有辽东神将的赫赫威名。
而这样一位武将,今年也不过才刚满十八岁。
魏锦记得卫长枫。
那时候的卫长枫才刚刚十岁,跟着他父亲回京时探望祖母,在他的太子府小住了一个多月。十多岁的少年单纯浪漫,每日见了他都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叫。魏锦也喜欢那孩子,骑马射箭是好手,自己的马术还是启蒙在他身上。
他要回来了。
在穿越者的记忆里,卫长枫这些年并未回京,那他们算八年没见了。
这也是唯一一个没见过被穿越者控住的自己的好友了。
魏锦得知卫长枫要回来,方才被萧无凭欺负过的坏心情驱散了不少:“那,朕这几日是不是能出玉清宫了,朕总在这里待着很无聊。”
萧无凭要利用卫家保证大殷边境安虞,所以才会提醒自己在卫长枫回京的这段日子乖一些,就是不让他说萧党的坏话的意思。
那萧无凭好不容易有求于自己,他趁机加价,提出要出门,萧无凭应该会答应他。
“臣何时不让陛下出玉清宫了,只是陛下身子弱,莫要出宫瞎溜达就好。”萧无凭掀了掀眼帘,淡淡道:“陛下想做什么便做。”
魏锦:“…………”
此刻玉清宫内只有他二人。
萧无凭既然已经将他架空,又何必在他面前做这副顺从他的模样?
魏锦自然知道萧无凭这不是在讨好自己,更像是他真实的情绪。
魏锦抬眸,看着身侧的萧无凭,心里嘀咕。
他这个太傅八年间都经历了什么啊,怎么觉得他现在的心情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阴晴不定。
现在看着平静下来的萧无凭,觉得萧无凭好像一点也不觉得,与自己这般亲密接触是不正常的。
又或者是自己在**小说里工作太久了?觉得萧无凭不正常。
魏锦对自己的想法无法判断。
他从地上起来,“那朕明日想去宣政殿,不是去上朝,朕要去那里画画,那里的风景好。”
宣政殿后殿与御花园相连,属于他半个书房,眼下初春树梢的嫩枝刚刚发芽,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应该能遇见上朝的顾休寄。
魏锦说罢,微微侧了侧眸,偷偷打量萧无凭的表情。
“嗯。”萧无凭情绪平淡的应了下来。
魏锦抿了抿唇,看着萧无凭的面部表情,并不能分辨他此时的情绪。
算了。
知道萧无凭不好对付,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朕休息了,”魏锦说着,困意来袭,在快穿世界朝九晚五久了,甫一回到自己的世界,长时间待机还有些不习惯。眼下他是真的困了。
萧无凭并未再回复他,只是像是忙完了自己的工作,给了他一个同意的表情,然后起身,优雅的拂袖拿起小几上自己叠放的大氅,看着他进了内殿的门,然后踱步离去。
魏锦听见男人关门的动静,翻了个身,将自己的手伸出被褥。
那枚被萧无凭强行戴上的玉戒此刻正套在他的拇指上,本是冰润质地的玉石似乎染上了两个人的体温般,透着温和的暖意。
魏锦看着玉戒,回忆起方才,萧无凭带着薄茧的掌心紧攥着自己脚踝的痒意,头皮一阵发麻,像是避瘟疫一样把玉戒从自己拇指上取下来,压在枕头下面,这才安心入睡。
-
为了让萧无凭放下戒心,魏锦就大张旗鼓的拿着画纸,一早吃过饭就跑去了宣政殿。
小福子跟着魏锦一起去的,本以为小皇帝又耍什么贪玩的小心思,他便一刻都不曾离开,谁知魏锦是真的来宣政殿画画来了。
青年坐在拱形窗前,吹着清风,执手在画纸前洋洋洒洒的落笔,时不时的喊他去添点墨,一晌午的时间,他们都未曾离开。
接下来一连几日,魏锦每日都赶在萧无凭上朝前来到宣政殿画画,不过一直都没能等到萧无凭召见顾休寄。
这日,他又在内殿坐了一晌午,画了一幅小规格的八骏图,喊小福子:“把这画晒干裱起来吧。”
小福子:“是。”
小福子前些日子觉得魏锦有些奇怪,生怕他又出什么小心思或者和王爷又拌嘴,提心吊胆的好几日。不过一连几日魏锦只是乖乖的在内殿画画,萧无凭来了,两人就谁也不理谁,各忙各的。
这样的当差日子小福子很喜欢,对魏锦这个小傀儡也没什么好谨慎的了,要是魏锦一直都这么安生,他们以后的日子说不一定好过些。
毕竟他是被萧无凭调到魏锦身边的,魏锦的日子好了,他跟着也好。
看着青年皇帝栩栩如生的画,健壮的马儿像是要从画里头奔驰出来般,小福子脸上带着笑意,夸赞道:“陛下,您这几日画的越来越好了,今日这幅格外出神,是要送人吗?”
魏锦起身在洗了一下手,点了点头:“嗯,明日卫小将军就进京了,朕将这幅画送给他如何?”
“啊?”小福子咕哝一句:“是送给小将军的啊。”
他还以为是送给……
“不然呢?”魏锦心道,现在自己没权没势的,也不能赏赐黄金白银给人,只能送些没什么成本的物件,自己的画技是萧无凭教的,虽多年不画了,但多练习了这么几日,也算拿得出手。
其实,他的心思也不单纯。
他本来想着靠着顾休寄,能想办法出宫打听一下民间能解蛊毒的医师,结果看到顾休寄现在的状态,心里愧疚不已,况且顾休寄让他理政的条件,他现在一时还找不到办法解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马上进京的卫长枫身上。
“朕已经许久未见小将军了,又没什么能送的,只能自己画幅画送给他了。”
魏锦擦干手,看着小福子耐心的将画挂了起来,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不会以为朕是要着萧无凭的吧?”
小福子挂好画,连忙下来,走到魏锦身边,小声道:“陛下慎言,眼下咱们可在宣政殿呢,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让人听了去,咱们落人口舌。”
和小福子相处这几日,魏锦发现这小太监做事谨慎至极,虽然看着他办事憋屈些,但也是实打实的为他着想。
看来萧无凭把小福子放在他身边是斟酌过的。
“嗯,朕知道了。”还是觉得好憋屈。
在快穿世界待的时间太长了,自己从小养成谨慎习惯都去了大半。
“嗯,”小福子给魏锦倒了杯清茶,“陛下,您喝口茶吧,稍休息会儿,咱们就回玉清宫。”
魏锦抿了抿唇,看着外头的太阳,这会儿萧无凭约莫快下朝了,不知今日是不是还见不到顾休寄。
魏锦心中喟叹了声。
刚刚落坐,想着要不要给顾休寄也画一幅画,这时候宣政殿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萧无凭忙着江南和西洋的生意,到了午时前才下了朝,宣政殿外殿大太监知道这几日陛下在宣政殿玩儿,便提前喊了声:“陛下,王爷和顾大人来了。”
魏锦闻言,心中一喜。
只见宣政殿内殿的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萧无凭先踏进了殿内,他身后正是魏锦日思夜想的顾休寄。
萧无凭踏进殿内,坐在书案前的小天子眉梢带喜的朝着他这边望了望,甫一对上他的眼睛,青年脸上的笑意稍掉了些,灵动的双眸眨巴眨巴自动对上了他身侧的顾休寄。
萧无凭滚了滚喉,掀开眼帘径直走向魏锦,像是逗小雀儿似得,悠悠道:“陛下今日都画什么玩儿了?”
魏锦的好心情刷一下没了,看着平日进殿懒得扫他一眼的萧无凭,不知怎么朝着他走开,站定在他身旁,也不问好而是扫他书案上的画儿:“朕不是在玩儿……”
说吧,魏锦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强势。
萧无凭这是故意让他在顾休寄面前出糗吧。
魏锦蹙了蹙眉心,看着远远站在门前的顾休寄,咕咕哝哝道:“顾卿,朕不是在玩儿。”
王爷满意点头:“嗯,陛下玩儿的时候不是这样。”
陛下:“………………”
老寒:本驭皇大帝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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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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