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的公寓不大,却是少见的温馨整洁,像被精心打理过的小窝。浅灰色的亚麻布沙发摆在客厅中央,沙发表面有细微的纹理,摸起来软乎乎的,靠背上搭着一个浅粉色的针织靠枕——是母亲去年织给他的,上面绣着小小的白桃图案,边缘有点起球,却透着生活的暖意。沙发前的原木茶几擦得一尘不染,上面摆着两个浅白色的陶瓷杯,杯底印着小小的桃心印记,是陆池特意选的款式,因为觉得颜色柔和,看着心情会变好。
茶几旁边立着一个浅棕色的书架,占了半面墙,上面摆满了书,分类得整整齐齐:最上层是医学专著,封面大多是深色的,书脊上印着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其中一本《ABO信息素病理学》的书页已经被翻得发卷,边角还贴着浅灰色的便签;中层是科研期刊,《国际ABO医学期刊》《星垣实验室年报》等,按年份顺序排列,没有一点歪斜;最下层是几本散文和画册,其中一本《春日茶语》的封面是淡绿色的,里面夹着一片干枯的白桃花瓣,是去年春天陆池在公园捡的,一直夹在书里当书签。
公寓的角落放着一盆小型绿萝,叶片翠绿鲜亮,上面还沾着几颗小小的水珠——是陆池早上刚浇过的,花盆是浅白色的陶瓷款,上面画着淡淡的乌龙茶叶图案,和他喜欢的白桃乌龙很配。开放式的厨房里,浅灰色的橱柜擦得发亮,台面上放着一个浅粉色的电水壶,旁边摆着一个浅白色的茶叶罐,罐身上贴着“白桃乌龙”的手写标签,字迹是陆池的,工整得没有一点歪斜。
整个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白桃乌龙香,不是刻意释放的信息素,而是平时喝茶、用香薰留下的气息,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像春天的清晨,让人心里发松。
季景涵坐在沙发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他的背部微微弓着,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尖都在轻轻颤动。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换,深灰色的家居服裤脚滴着水,在原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水珠顺着地板的纹理慢慢扩散,留下淡淡的水渍。他的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衣领上,把浅灰色的衣领浸得发深,雪松香虽然比在楼下时收敛了些,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凉意,像雨后的雪松,混着雨水的湿气,在空气中轻轻萦绕。
他的目光落在公寓里的细节上——沙发上的白桃靠枕、书架上的《春日茶语》、花盆上的乌龙茶叶图案,这些柔和的元素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易感期的痛苦还在折磨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陆池,才勉强撑着没有失控。
陆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开放式的厨房离沙发不远,走两步就到了。浅灰色的橱柜门轻轻打开,他拿出一个浅白色的陶瓷杯,杯壁上有细微的竖纹,摸起来很有质感。然后拿起台面上的浅粉色电水壶,壶里的水是早上烧好的,还带着温温的暖意,他倒了半杯温水,特意把杯子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凉,刚好适口,这才关掉水壶,端着杯子走回沙发旁。
“先喝点温水,暖暖身子。”陆池把杯子递到季景涵面前,手指小心地捏着杯底,避开杯口,怕不小心碰到季景涵的手。浅白色的杯子在季景涵深灰色的衣服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杯壁上的水汽凝结成小小的水珠,顺着杯身慢慢滑落,滴在陆池的指尖,带来一点微凉的触感。
季景涵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淡淡的红,看向陆池的目光里有依赖,还有点不好意思。他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接过杯子,杯壁的暖意瞬间传到掌心,顺着指尖慢慢渗进皮肤,驱散了一点身上的寒意。他没立刻喝,只是握着杯子,感受着掌心的暖意,雪松香又柔和了些,像被温水泡过的雪松,多了点暖意。
陆池见他握着杯子不喝,也没催,只是转身想去拿备用的毯子——毯子放在卧室的衣柜顶层,是浅灰色的羊绒毯,摸起来软乎乎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白桃乌龙香,是陆池平时晚上看书时盖的,因为羊绒材质保暖,他想着季景涵现在发冷,盖着应该会舒服些。
他走到卧室门口,卧室的门是浅白色的,门上挂着一个浅灰色的门帘,上面绣着小小的云朵图案。拉开门帘,衣柜顶层的毯子露了出来,浅灰色的羊绒毯边缘有点褶皱,是上次盖完没来得及理。陆池踮起脚,伸手去够毯子,指尖刚碰到柔软的羊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
“别离开。”
季景涵的声音很哑,带着点鼻音,像是刚哭过,语气里没有平时的冷硬,只有浓浓的依赖和害怕,像个迷路的孩子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指尖冰凉,攥住陆池手腕的力度不大,却很坚定,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陆池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身体向前倾,刚好跌进季景涵的怀里。季景涵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腰,力度渐渐收紧,像怕他跑掉一样。陆池能清晰地感受到季景涵胸腔的震动,还有他不均匀的呼吸——吸气时带着点颤抖,呼气时又很轻,显然还没从易感期的痛苦里缓过来。
季景涵的下巴抵在陆池的发顶,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带来一点痒意。他的脸埋在陆池的发间,鼻间全是淡淡的白桃乌龙香,混着洗发水的清香,比任何安抚剂都管用。“你的信息素,能让我稳些。”他的声音贴着陆池的耳朵,很轻,带着点恳求,指尖还在轻轻摩挲着陆池的手腕,像是在寻求安慰。
陆池的身体僵了僵。他能感受到季景涵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在微微发抖,还有他身上传来的凉意,以及雪松香里的不安——那是一种害怕被抛弃的不安,不是顶级Alpha该有的样子,却真实地出现在季景涵身上。他的心像被温水浸过,慢慢软下来,原本想推开的手,也轻轻落在了季景涵的背上,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着,像在安抚。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身体,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不是实验时那种精准控制、浓度稳定的白桃乌龙香,而是自然的、带着温度的气息——像刚煮好的白桃乌龙茶,掀开盖子的瞬间,甜香混着茶香扑面而来,没有一点刻意,却格外治愈。白桃的甜不是齁人的甜,而是新鲜白桃的清甜,乌龙的香也不浓郁,而是淡淡的、带着点涩味的茶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春天的风,温柔地包裹住季景涵。
季景涵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环在陆池腰上的手臂不再那么紧绷,力度变得柔和,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他的下巴还抵在陆池的发顶,手指却不再摩挲陆池的手腕,而是轻轻抓住了陆池的衣角,像抓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雪松香在白桃乌龙香的包裹下,彻底褪去了凉意和攻击性,变得像被阳光晒过的雪松,温暖又沉稳,和白桃乌龙香缠在一起,在小小的客厅里弥漫开来,像编织在一起的线,再也分不开。
“陆池,”季景涵的声音变得很轻,不再沙哑,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却很认真,“为什么愿意帮我?”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从第一次陆池把“实验废料”安抚剂递给他,到现在愿意让他抱着、用信息素安抚他,陆池好像总是在默默帮他,明明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明明他是个Omega,却从来没有因为他的Alpha身份而刻意疏远,也没有因为他的地位而讨好,只是单纯地关心他。他怕这份关心是出于责任,怕陆池只是因为他是项目合作方,才不得不这样做,所以忍不住问出口,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还有点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陆池的耳尖瞬间泛红,埋在季景涵怀里的脸也热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叫,却足够让季景涵听清:“你帮我挡过麻烦,还……记着我不吃甜的豆沙包。”
他想起上周三下午,张经理拉着他去应酬,语气带着油腻的暗示,是季景涵像护犊子一样冲出来,用雪松香压制住张经理,还帮他挡掉了后续的麻烦;想起这几周的早上,季景涵总会绕路去城南的低糖烘焙坊,把温热的豆沙包放在他的实验台上,袋底还细心地垫着吸油纸,怕豆沙油弄脏实验台;想起他随口说的“外面的豆沙包太甜”,季景涵竟然记在了心里,每次都买低糖的……这些细微的关心,像星星一样,慢慢填满了他的心里,让他愿意在季景涵易感期时,伸出援手。
季景涵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原来他的那些小心思,陆池都看在眼里,都记在了心里。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想到陆池这么细心,连豆沙包的细节都记得。心里像被灌了蜜,甜得发暖,原本残留的痛苦和不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收紧手臂,把陆池抱得更紧,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很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以后,我只护着你。”
这句话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承诺,又像誓言。陆池能感受到季景涵胸腔的震动,还有他语气里的认真,耳尖更红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往季景涵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窗外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却不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像温柔的背景音乐。屋里的暖黄色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形成柔和的光影,浅灰色的沙发、浅粉色的靠枕、书架上的书,还有缠绕在一起的白桃乌龙香和雪松香,都透着浓浓的暖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非实验性的接触,没有冰冷的仪器,没有精准的浓度控制,只有最真实的依赖和关心,却像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自然又亲密。
陆池靠在季景涵怀里,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还有包裹着自己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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