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你们?”曲烬眉头紧皱,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
“是,是真的!”那人慌忙解释道,“几日前,我,我们就在计划去,去胡岭边塞的营地,第二天,天亮也没见王子,大当户就带人先往胡岭边塞的营地走了。”
“那个被你们抓来的大楚国人呢?也被带去胡岭边塞的营地了?”曲烬想起之前被抓来的长明,追问道。
“没,没有,他被一群大楚的士兵带走了……”
“什么?!”李拣闻言,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今日午时的时候……”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曲烬猛地转头看向远方,夜色深沉,乌云蔽月,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狼嚎,更显苍凉。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长明落入了楚国士兵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看来,这其中有不少人插手啊,”曲烬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和杀意。
他转身看向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古岭族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
合卓一路疾驰,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居然有些冰冷刺骨。
没有由来的,合卓有些心慌,
酷勒得他也没有接触过,但不久前他也是在屋内听到了曲烬说的,
世人都只记得他多病,而轻视了他的武力,
这行小心行事是自然,
村落本就在胡岭边塞和古岭族地界的交界上,
刘茂提起了酷勒得逃跑时,是向着胡岭边塞的方向,
古岭族地界主要是平原,逃亡确实不是好去处,
而胡岭边塞则是从小山丘到林地,再远一些,则是高山山脉
想要找酷勒得确实不算容易
不过合卓一路到刘老三被刺死的小山坡上,往胡岭边塞的方向找了不到一里地,
就有掉落的布料麻绳。
明显是酷勒得的,
顺着痕迹,合卓也就一路找了过去,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血红,映照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合卓抬头看了看天色,想要先回村里,明日再出来。
刚转身,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合卓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厉声喝道:“什么人?!”
黑影缓缓走近,借着微弱的月光,合卓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面具,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合卓警惕地问道。
“哼,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冷哼一声,话音未落,便如鬼魅般扑了上来。
合卓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一击,手腕一翻,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找死!”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合卓身手如此了得,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杀意所取代。
两人缠斗在一起,剑光闪烁,刀光剑影,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合卓越打越心惊,这黑衣人武功高强,招招狠辣,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而来。
“是谁派来的?!”合卓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厉声质问道。
黑衣人不语,只是冷笑一声,攻势更加猛烈。
合卓心中焦急,此人显然是专门找上了他,
这荒山之地,也不知这人是刚找到他,还是跟了他一路。
他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黑衣人,赶回公子身边。
想到这里,合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不再留手,使出浑身解数,招招致命。
黑衣人渐渐落于下风,身上多处挂彩,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疯狂地攻击着。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合卓怒吼一声,手中长剑,直刺黑衣人心脏。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却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身体一僵,缓缓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合卓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他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埋伏后,这才走到黑衣人尸体旁,想要查看他的身份。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已经没了声息的黑衣人,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刺合卓的腹部。
“你——”合卓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
匕首刺破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合卓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腹部那柄匕首,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呵呵……咳咳……”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合卓,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只是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解脱和悲凉。
黑衣人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合卓的脉搏,然而,他的手却无力地垂落下去,最终,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合卓倒在血泊中,意识渐渐模糊,
那个黑衣人,明明已经死了,为何……
难道说……
“调虎离山……中计了……”
这是合卓昏迷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给这个小山村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村子里开始弥漫起一股不安的氛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刘茂不见了!”
“刘老三那个儿子刘茂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我中午还看见他和那个槐里公子在聊天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原本安静的村子瞬间炸开了锅。
村民们聚集在村口那棵老树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怀疑。
“槐里公子?就是那个留下来顶替杀人犯的那个?”
“就是那伙杀了刘老三的人,还说什么是一对夫夫,我看这也是骗人的吧,”
“真是歹毒啊,杀了刘老三还不够,还要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手?”
“我早就觉得他们不对劲,村长还同意让他们只留一个人做人质,等抓到凶手回来。我看他们就是和凶手一伙的,”
“就是啊”
“也不知道刘茂那孩子在哪儿哦,可怜的,”
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言语中充满了对槐里的不信任和敌意。
没过多久,几乎所有村民都聚集到了槐里暂住的房门口,他们义愤填膺,拍打着大门,要求槐里给个说法。
“你出来!你把刘茂怎么了?”
“你要是敢做不敢当,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开门啊!你躲着算什么本事!”
房门并不能抵挡村民们的议论声,隔着门,槐里听了个大概
面对村民们的质问和怒火,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冷静。
他缓缓打开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各位乡亲,你们先冷静一下,我根本不知道刘茂在哪里,更没有对他做什么。”
“你还想狡辩!有人亲眼看到你和刘茂说话,你还想抵赖不成?”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出来,指着槐里的鼻子大声质问道。
“我今日午时的时候,确实和刘茂说过几句话,但是在他家门口,他的姑姑当时还叫了他回家吃饭,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槐里耐心地解释道。
“哼,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分明就是心虚了!”另一个村民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是,”
“我看他就是做了坏事,想逃跑,但是没跑成,现在心虚了!”
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根本不理会槐里的解释,认定了就是他抓走了刘茂。
“大家听我说,我真的没有……”
槐里还想再解释,却被村民们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我们不想听你狡辩!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交人!交人!”
村民们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们群情激愤,像一群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将槐里撕成碎片。
“大家静一静,”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村长,
人群微微散开,给村长留出了一条路,“槐公子,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槐里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一张张愤怒的面孔,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站在人群后方,眼神恍惚的女人身上,
他见过他,昨日和村长一起,作为村民代表进了屋,他们一起和曲烬聊的时候,她还说了话。
“好,我跟你走。”槐里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答应跟村长走,希望能有好的沟通结果,
希望刘茂只是一时贪玩外出,还没有回家。
原本以为的沟通没有等来,村长直接将槐里被关进了村里一间破旧的柴房里。
寒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蜷缩在墙角,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刘茂可能的去向。
“吱呀——”
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槐里惊讶地看着来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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