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毕从雅间出来,巧遇不速之客。
“这不是李娘子和中郎将嘛,好巧!”
窦瞒走在廊道的内侧,左手边是一个坐在嵌着车轮的奇怪椅子的玄衣男子。
男子面容温润如玉,双目无神却泛着慈悲,微微侧过脸去问窦瞒:“是谁?”
他的声音如金击玉,温文尔雅中,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窦瞒笑容不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魏锡,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没什么,不过是我在长安新认识的两位朋友。”
李琢圭紧张地攥紧魏锡的袖子,魏锡安抚下她,对狭路相逢的两人笑道:“见过世子,县主。”
也难怪窦瞒素来直来直去,不怕得罪人,原是背后有楚王府这座靠山在撑腰。
就是之前只听闻楚王府有位目盲的世子,倒从未听过什么县主,也不知究竟发生过什么。
面对魏锡的热脸,楚王世子并未作回应,只窦瞒别有意味地勾唇,双双擦肩而过。
李琢圭垂下紧张的左手,手落下时的动作牵动手链上的银铃,发出细微的“叮铛”声。
楚王世子才恍若梦中惊醒,轻笑着回应窦瞒的那句“朋友”:“原来是故人。”
——
魏锡离开后,李琢圭还是和往常一样,每日在家和祁山书院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后。
只不过今日有些许不同,她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可一回头,又没有行踪可疑的人。
错觉,应是错觉。
这几日,她总有这样的错觉,可这里是长寿坊,长安县衙所在,该不会有人顶风作案的。
她加紧脚步,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可即便如此,还是难免有落单的时候。
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突然往她身上凑,她往旁边躲了躲,迎面又撞上一个壮汉。
“对不起……”
李琢圭话音刚落,想要转身离开,谁知身后还有一个人,朝她步步紧逼。
几人将她团团围住,分明来者不善。
她刚准备拔腿跑开,其中一人突然拿出一块巾帕,抬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呜……”
不及发出求救,她便失了意识。
“咳咳。”
醒来时,李琢圭人已在一处地牢。
光从一扇小窗透入,可以看出外面还是白天,但实在分辨不出是在哪里。
“水,水……”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琢圭吓了一大跳,缓了好一阵儿才敢睁开眼睛,观察发出声音的地方。
与她相邻的牢房里,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嘴唇轻轻翕动。
“你还好吗?”
李琢圭走近一些,看清了男子的脸,不禁惊呼一声:“夏郎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便是上次魏锡讨要福签的那位,大理寺评事夏诗葳,据说才刚从流外入流不久。
“轰隆”一声。
地牢的石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小厮,手里端着精致的饭菜。
小厮走到她牢门前,恭恭敬敬道:“娘子,现下正值饭点,我家主子特意命人给您备了可口的饭菜,您赏脸吃上几口。”
李琢圭两手抓着围杆,发问道:“你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她来长安不过六月,还不曾与谁结仇。
小厮放下饭菜,道:“娘子且安心,等风头过去,您自然就能见到我家主子。”
“风头?”李琢圭又问他,“什么风头?”
小厮什么都不说了,抬腿要走。
她扯住小厮的一方衣角,指着另一个牢房里的夏诗葳道:“你只拿了一份饭菜,一副碗筷,可是这里还有一个人。”
小厮极力撇开她的手,屡屡失败,最后无奈道:“娘子何苦为难我,我不过按主子的吩咐办事,主子只命我送一份饭菜来。”
主子的话,奉为圭臬。
主子是谁,他不肯说。
李琢圭依旧纠缠不休:“我,我身上来癸水了,弄脏了衣服,我要换身衣服!”
小厮颇无奈,掐着她的手迫使她松开:“这点小事,娘子忍忍就是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朝着他跑走的背影,李琢圭高声问:“那,那我要是要更衣怎么办?”
原本她是想借这个理由,短暂地离开这处地牢,到室外再想法子逃跑。
可谁料小厮回过身,毫无人性地建议道:“娘子实在急,不如就就地解决了。”
如此……不成体统。
李琢圭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难得的逃跑机会在石门开合的声音溜走了。
“别啊……”
她陷入绝望。
“水……”
李琢恍然反应过来,另一侧牢房还有个夏诗葳,看起来要是不管,其性命便危在旦夕。
她半撑起夏诗葳的身体,送水到他嘴边。
还好小厮口中的主子虽然困住她,却不忘给她备上食物和水,起码让她生命无忧。
夏诗葳一口气喝了半碗水下去,声音无力地道了声感谢,可见是渴得厉害。
李琢圭把手边的饭菜,分出一半出来,再把筷子掰成两段,拿了一份给他:“给你。”
菜色看着不错,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哐哧哐哧开动起来。
她吃完了,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夏诗葳:“夏郎君,你怎么不吃?”
难道是吃不下?
寻常她是最挑食的,都能下咽,吃得津津有味,夏诗葳总不能比她更挑。
她忽然想到:“你是不是没力气了?”
这理由,终于是让她给想到了。
夏诗葳苍白的脸上惹上一抹红晕,似乎为这尴尬的境地感到难堪。
李琢圭犹豫再三,再三犹豫,自告奋勇道:“要,要不,我我喂你吃……”
她扶着夏诗葳坐起身,用勺子舀了些饭菜出来,隔着铁栅栏送到他嘴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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