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了过来。
星回道:“绑了他的妻子。”
两人一愣。
观烛道:“师姐,他是十殿。”
折青道:“不是大师兄。”
星回尴尬地笑了笑,绑了南鸢,好像确实不能要挟到一点儿。可到底又该如何找到彻底消踪匿迹之人呢?
院门“嘎吱”一声响,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正是南鸢。
南鸢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阿嫂。”
折青话音刚落,南鸢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三人皆是不明所以,正待要扶起。
南鸢坚决道:“上仙,请将我带上,我不会添麻烦的,我只想替我夫报仇。”
星回默默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退开,她平日习惯一个人呆着,除了相熟之人,她都太不习惯与之交谈。
观烛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先起来,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
观烛没挑明,南鸢也知晓,她自觉有些不自量力,可少微死于浊气之手,叫她如何不想亲自为之报仇。
“折青啊,折青。”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了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圭离。前些日子他闭关修炼,好些时日未曾见到了。
圭离一见到熟人,那叫一个激动,伸手就要给个拥抱,但一想折青都成仙了,自己还在修炼,瞬间收起了欣喜,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道:“你都成仙了,凭什么我还登不不周山。”
“运气好?”折青尝试道。
对于勤恳修炼了几千年的人,圭离更是生气了,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想搭理,对观烛道:“观烛,我见到了……”他话音一顿。
他本以为屋中就观烛和折青两人,没想到南鸢也在,更重要的是星回也在。
他刚才的行为她肯定全看见了,而且,他一身狼狈,本以为是熟人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能见人就行,现下星回在,丢脸死了,他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羞恼的看了折青一眼,星回在也不知提醒一声。
见圭离脸色很是难看,刚才要说的话,什么也没说出口,南鸢直接问道:“可是见到了少微?”
凡天之人皆知晓了少微的身份,瞧圭离刚才行色匆匆,定然是与此事有关。
听人问起,圭离连忙道:“对,我见到少微了。”
“何处?”南鸢继续追问。
“山下林子。”
圭离这边刚说完,南鸢就提着剑冲了出去,圭离见状,赶紧将人拦了回来,道:“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他已经走了。”
南鸢稍稍平静下来,问道:“去了何处?”
圭离摇头,道:“我昨日遇见他的,然后被他打晕了。”
圭离回忆起昨日之事。
两日前,圭离出关,一处关就给折青去了灵书,然后才出的洞府。
他刚解开洞府的结界,就有一封灵书飞了进来,他还以为是折青给他的呢,忙不迭的打开一看,结果竟是这般震惊的消息。
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壬辰仙府。
到了山脚下,本想算收拾一番,却遇上少微。
他远远瞧着,悄悄地靠近,打算先将人控制住,带回壬辰仙府,怎么也没想到中了算计,被少微反将一军,给绑在了树上。
“少微,你做什么,给我解开!”
“你不也想这般对付我。”
圭离一时语塞,适才他确实由此想法,背后偷袭,主要他肯定不能正面与之相抗,他实力不允许。
看他这副模样,应当是完全被控制住了,他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少微,你被控制了,你清醒清醒,你想想壬辰仙府,想想南鸢……”
圭离也不知那句话惹恼了他,少微恼羞成怒吼道:“闭嘴!要不是三清那两个丫头,我就还能做回少微。”
不过一日而已,从九天回来,便成了如今的光景。
等等,圭离有些听不明白,他还是少微?什么意思?他就这么想成为少微?
就是痴心妄想,圭离驳斥道:“顶着少微的皮囊而已,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少微了?”
“你就那么肯定我不是少微?”
圭离满脸疑惑。
少微接着道:“自上次清浊大战,我流浪世间数万年,后被师尊捡回,赐名少微,便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他目光一凝,道:“转告那两个丫头,我不欲与她们为敌,但奈何她们逼我。”
话音一落,圭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天已大亮,少微早就不知道了去向,他立即解开绳索,往壬辰仙府赶。
“所以你是说大师兄本就是浊气所化?”折青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仿若晴天霹雳。
反观南鸢,平静的似乎此事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像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一般,好像关于少微的一切,无论怎样,她都能接受一般。
“我也奇怪,他怎么……”
圭离说着话,忽地有人拍桌而起。
几人看了过来。
星回有些怯场,默了一晌,道:“既如此就不必带他回三清救治,直接杀了好了。”
观烛赶紧拦下星回的狂言,要知道之前动手的时候,她们就没把握能对付,公然宣战,求死无异。
她看了一眼南鸢,恰巧南鸢也看了过来,视线相撞,南鸢连忙避开目光。
观烛劝道:“师姐冷静,从长计议,人我们都没找到呢。”少微实力不弱,比起那两人加起来还要厉害许多。狂妄是需要有本事的,至少在她们没有十全的把握之前,还是稍安勿躁的好,而且关于浊界的是还要从这位口中得知。
她可不是怕死,只是大敌当前,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星回更多想的是将此事了结,十殿的人游离在外,总有变数在,越是寻得久,越是变数大。但观烛有一点说得也没错,人他们都不知道在何处。
倒不如回一趟九天,去一趟三清境,师尊他们所在之地说不定有办法,当初十殿切切实实的在他们的手下吃过败仗。
观烛指尖有意无意地敲在桌面上,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南鸢身上。
星回准备告知观烛自己的打算,见状,将话咽了回去。她不是擅长等待的人,南鸢久久没有反应,她便要直接开口。
终于,南鸢抢先道:“上仙,我就先告辞了。”
“好。”观烛状似无意道:“南鸢姑娘,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南鸢垂眸掩去眼中的慌乱和不安,匆匆道:“没有。”
两人之间似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圭离刚回来,不太能明白,向折青问答:“她俩之间不对付?”
“也不是。”折青解释道:“阿嫂应当有大师兄的消息。”
南鸢顿住,她昨日确实有受到过一纸鹤,带来了少微的消息,信中他将一切全不告知了南鸢,所以南鸢听到圭离所说没有半分惊讶。
“昨日,我确实收到过少微的消息。”南鸢道。
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浊是恶,与她自小所受的教导相悖,却有一个人告诉她,还是她的枕边人,告诉她,他就是世人眼中的恶。
他是待她极好,可浊气临世,整个世间必将毁于一旦。
南鸢深吸一口气,强忍眼中泪,道:“昨日没告诉你们是我的私心,正邪之道,我分的清,不会行包庇之举,今日我与他相约琊县。”
琊县此去不过百里,特意选在此地,不会离壬辰仙府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
…… ……
琊县。
几人来到琊县两人相约之地,布下阵法。
星回瞧着这格外粗糙的阵法,有一种她去跟二师姐学两个月也能行的错觉,阵法的千变万化,精妙连接,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具象化,甚至出乎意料,她有些一言难尽。
“师妹,这能行吗?”星回还是没忍住发出了疑问。
“啊?”观烛有些心虚,“差不多是这样吧,能用就行,能用就行。”
“对啊,她东集的护城大阵也是这样的。”圭离接话道。
观烛瞪了他一眼。
他心头害怕,连忙躲到了折青身后。
东集的护城大阵星回没见过,但眼前的阵法她越看越觉得悬。还有一点她也担心,“少微真的会来吗?他就不担心有陷阱?”
“赴约的人是阿嫂,他一定会来的。”折青说道。
观烛也想这样说,被折青抢先了一步。
星回面露不解,明知可能是陷阱,明知对方有可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险,也许她应该去找夷则师兄解解惑。她决定等事了,就去一趟。
两人相约的时辰是在酉时,离着时辰还早得很。
南鸢看着已经布置好的陷阱,她问道:“他必须死吗?”
“必须……”
“不是,不是。”观烛赶紧打断星回的话,道:“他若能将功折罪,活着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是要被封印的,虚空或者芝灵玉树之下。”
南鸢死气沉沉的双眼,有了一丝变化,她问道:“可不可以,就封印在芝灵玉树之下?”
观烛没有明确的答复。她也不知道答案,她只是想安抚住南鸢,到时候她们从少微嘴里问不出什么的时候,南鸢可以帮忙相劝。
还未到酉时,少微提前一刻便来了。
他将自己收拾干净,一袭白衣,还是他们心中风光霁月的壬辰仙府的大师兄,旁人见了,断然不会把这同谪仙般的人,与浊气联系在一处。
少微有所预料南鸢会将此事告诉他人,他也知道观烛和星回此时就在壬辰仙府,他在赌,赌南鸢对他的情,若是南鸢单独而来,他便带着她离开,远离一切纷争,若是南鸢将此事说明,他断然也不会连累她半分,只是混沌临世,就无人护着她了。
落入阵法之中,他并不意外,反倒让他觉得这才是南鸢,理智、嫉恶如仇,这才是他认识的她。
他已经不想逃了,他双眼含泪,问南鸢:“这就是你的选择了吗?”
南鸢转过身去,微微仰头,平稳着声音道:“正邪不两立。”
南鸢说完这话后,少微彻底放弃了挣扎,几人本以为有一场恶战,将城中百姓清了出去,没想到如此这般寥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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