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线上有一处很小的狗洞，看样子应该刚挖出来不久。
鹿应淮让董青科先爬过去。
董青科看着那么小的一个洞，“我真的能过去？”
“没关系，有外援。”
一大批人从远处走过来，一步一个脚印。
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姿态，像是被人牵住的提线木偶。
董青科只是一眼，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学会蛊虫这一招的？”
鹿应淮站在他们前面，“不需要学，有人把母虫给我了。”
“方时序知道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烦恼他。你走不走，不走就滚回去。”
董青科真是怕他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走走走。”
他当然是过不去的，卡在中间很难受。
“我都说我过不去了。”
鹿应淮嘴角一笑，找准了位置，一脚下去，董青科就滚过去了。
气得他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我劝你小声一点，被别人发现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董青科只能闭上嘴，默默在心里骂人。
鹿应淮就开始指挥他们。
起初还都很听话，跟着他的指令行动。
李百站在其中，突然就恢复了理智。
“鹿应淮，你真卑鄙。”
他没有分给李百一丝注意，说道：“谢谢夸奖。”
虽然意识清醒了一些，但是身体他还是控制不了。
“没想到，方时序那个窝囊废的手底下也会有你这样的人。你没把他打个半死，抢他的位置吧。”
听到这里，鹿应淮动了。
李百的行动被暂停，呆呆地站在那里。
莫名，他觉得后背一凉。
鹿应淮笑着对他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以前欺负方时序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李百也不怕他，“你肯定没见过稚嫩的方时序吧，比现在矮一半。而且，一捏就碎。”
他直接掐着李百的下巴 ，指甲陷入李百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李百还坚持自我，“他现在耳朵废了，我告诉你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是个聋子，是那个姓郑的弄来的蛊虫让他听力暂时恢复，也是他让蛊虫爆体。方时序一直以来，都是废人一个。”
鹿应淮：“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让你一辈子都说不了话。”
他一直被鹿应淮掐着，话都已经说得不是很清晰了。
“你怕了。”
鹿应淮神情淡然，“我怕什么，怕的人应该是你。刘老板现在应该还在宿舍里吧，我猜猜看，他被分成了几块。”
李百表情一变，脸变得有些狰狞。
他从腰上掏出一把刀，撬开了李百的嘴。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用力一划，他的舌头就被割下。
鹿应淮扯着他的头低下，舌头掉在了地上。
他只能满嘴血的无力嘶吼。
鹿应淮把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拭干净，又是一刀刺在他的脖子上。
一松手，李百顺势倒下。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就用你的尸体养一下周围的动物吧。他们可比你听话多了。”
鹿应淮没有董青科那看起来膨胀过头的肱二头肌，很轻松就过来了。
董青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问他：“你把李百杀了？”
“太啰嗦了，会坏事。”
董青科也知道鹿应淮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对他这样的行为也表示理解。
他除了会在方时序面前装乖，什么时候乖过。
不杀人就不错了。
董青科观察着周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只有人生活的地界，还要多亏了刘虎。”
鹿应淮想起了往事，“以前动管局还是两元店的时候，我跟着他来过几次。”
董青科拍了拍他的肩，“只要搞完这一次，我们也算是报完了刘虎恩情了。”
“但愿吧。”
转化者和人类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很容易就混到人群中。
而那些傀儡，鹿应淮就让他们制造一些混乱，让他们顺利度过关口。
由于傀儡突然倒地，人类就上去查看情况。
对于他们这边的管辖就减轻了不少。
两个人默默后退着，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们走在大街上，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鹿应淮看到的每一个都好新奇，“要是有钱就好了，我要买下来送给他。”
董青科掏了掏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叹了一口气。
他也好想要。
他们对这里一直都很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直到刘虎打电话过来。
在一处城市垃圾站旁边，蹲着三个人。
鹿应淮蹲在中间，捏紧了鼻子。
“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在这里蹲着很奇怪。”
刘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早跟你们说过，人类是很危险的。八年前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董青科弱弱地举手，“可是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饿了。”
鹿应淮顺应点点头，他也饿了。
刘虎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带到街上找东西吃。
见刘虎有这边的货币，两个人眼睛都亮了。
刘虎似乎很害怕和人类交流，匆匆付完钱带着东西就走了。
鹿应淮边吃还边吐槽，“人家都没拿你怎么样，至于躲成那样。”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人家那么忙，哪有空在乎你。”
董青科嘴里都塞不下了，也要插进话题，“就是。这东西真好吃，我能不能再来一份。”
“不能。”
董青科只能自认倒霉，剩下的每一口他都吃的很慢。
他不想忘记这个美好的味道，这是他们那边没有的东西。
鹿应淮目光一瞟，看到了一个东西。
他找刘虎要钱，“你的钱能不能借我一点？”
“不能。”
“我真的很需要。”
刘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专门卖巧克力的店。
刘虎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给他了点。
他飞奔着跑过去了。
董青科笑嘻嘻地凑过来，“刘局，我也想吃。”
“吃个屁。”
董青科埋怨地看着他，“你偏心，不就因为他能帮你留住方时序嘛。”
刘虎抚摸着他的脑袋，“乖，你知道就好。还不知道以后动管局还在不在，但是把黑豹留住了，那就一定在。”
“人家鹿应淮可说了，忙完这一单就不跟你了。”
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走了没关系，黑豹在我这里，他会回来的。就像你，猴子还在我这里，你也走不了。”
董青科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谁稀罕他。”
鹿应淮跑到店里，被一众画面惊讶到说不出话。
店员还在跟他介绍种类。
店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碎渣。
“这是试吃品，你可以尝尝，喜欢再买。”
鹿应淮吃了几块，有些苦的他睁不开眼睛，有些居然是辣的。
最后还是买了甜的。
因为方时序不喜欢奇奇怪怪的味道。
此刻，动管局里面也是人仰马翻。
方时序站在床上，指责周舟，“鹿应淮到底去哪了！”
周舟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我带着你进来这里就被围住了。我帮你问问董青科，他被拦在外面了。”
说完，他拿起手机拨打了董青科的电话。
董青科已经不在服务器了。
方时序更生气了。
走到外面去，全部都是举着枪的护卫守在那里。
就算他长了三头六臂，这关他还是过不去。
周舟忍不住吐槽，“他应该会昏睡至少半个月的，怎么半天就醒了？体质这么好呢？”
老白收拾东西，给他解释。
“是因为有人舍不得下药呗。药性不够，加上黑豹心理作用，那药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周舟推了推老白，“他现在这个状态，我可不敢靠近他。你去阻止一下他，不能再砸下去了。”
老白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答应了。
周舟也很自然地接过打扫的活。
方时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莫名的愤怒。
直到老白拿着一个铃铛，在他耳边摇了摇。
终于，心里划过一丝平静。
他安静了下来。
方时序问老白：“你跟刘虎的时间最久，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自从蛊虫死了之后，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方时序摊了摊手，“所以啊，我不想浪费时间了。万一哪一天我死了，我会遗憾没有和他好好的谈一次恋爱。”
“什么时候开始，你满脑子都是这些废料。”
“和他在一起之后开始。”
老白不想理他。
丢了一个东西给他，就下去了。
方时序打开，正好是鹿应淮写给老白的信。
上面说到，他们已经顺利潜进人类世界，他们会让横隔在两个世界的城墙被拆除，方时序就可以被带到人类进行治疗。
方时序冲下去，“他们去动协了。”
周舟的表情比他还要夸张，“不是吧，他们不会要找郑会长报仇吧。”
老白劝告他，“你现在出发还有机会，要是鹿应淮杀人了，就真回不来了。”
方时序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用人类的话来说，他们只是畜生，哪有权利反抗。
一着不慎，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方时序问：“为什么？”
老白：“如果是刘虎，应该是为了转化者的大业，毕竟蜷缩在这里久了，大家都想看看外面，这是每一个转化者的梦想。如果是鹿应淮，应该是为了你，你的手术我们这里做不了，正好人类世界有很好的医生，你的腰伤包括耳朵，应该可以治好。但是......”
很意外，这之中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至于董青科，这我真猜不到。”
周舟走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把他们救回来。”
事情都这样了，老白也不隐藏了。
“其实，我也想去人类住的地方看看。”
方时序和周舟看到老白藏起来的东西，还在感叹。
动管局的各位还真不是盖的，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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