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协外面，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
鹿应淮扯掉了掉在他头上的虫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刘虎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慌，我先带着你们混进去。”
除了刘虎，都对此表示不敢相信。
“除了你变了张脸，我们还一点伪装都没有，怎么进去？”
董青科附和，“就是，就鹿应淮好不够夺目吗。”
鹿应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虎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给他们递了两个面具。
“在里面工作的人类是需要带面具的，你们就用这个身份混进去就好了。”
他们觉得有意思，就接了过来。
溜到两个守卫的旁边，趁着里面交接班的时候。
他们顺势就出手了。
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会有声音。
这就吸引了巡逻的注意。
刘虎出马了，“诶呀，我又迟到了。”
那些人看到是刘虎，都不想分给他一个眼神。
几个人开始说着：“又是这个变异种，每天都在这里搞事情。”
“人家背景厚呗，都这样了，顶头还愿意留着他。”
“动协迟早要完蛋。”
鹿应淮不知道当事人刘虎的反应，反正他心情不是很好。
董青科还在一边没头没脑，“我们哪里变异了？我觉得，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人类都是傲慢又自私的，你还指望他们能讲道理。”
董青科好像看出了鹿应淮的愤怒，“你别激动。记住了，我们不能杀人。”
他偏开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天都黑下去了，刘虎终于出来了。
“走，不要进去了。”
他们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可是，他们走不掉了。
郑会长从外面迎面走过来，“一，二，三，怎么还差一个，方时序呢？”
鹿应淮：“你晓得还挺快。”
郑会长笑着不说话，指挥着下面的人。
很快，李百又被带了过来。
鹿应淮看着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还真活下来了。”
他张着自己空洞的嘴巴，狰狞地指着鹿应淮。
几度想冲上来。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着就像是要把鹿应淮吃了的样子。
郑会长轻微一出手，就掐碎了李百的脖子。
他死在了他最狰狞的样子。
郑会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你太吵了。”
擦完，就把帕子随手一丢，正好丢在他的脸上。
小插曲结束了，就开始了正题。
郑会长：“我本来还很怀疑，为什么鹿会长愿意放弃自己身份，去到名不见经传的动管局去当探长，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见他这副讽刺的样子，鹿应淮就想起了白天那些巡逻说的话。
他也不要什么文明了，“你TM的，你懂个屁。”
刘虎和董青科都很识趣地移开了视线，表示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郑会长毕竟要稳住姿态，过了好久才说话。
“根据转化者条例，你们现在违规了，我有权利逮捕你们。”
刘虎先蒙了，他在动管局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你编东西能不能有点新意，无中生有，很难服众。”
“这是今天会议新增加的东西，还有，以后将不再允许转化者和人类接触。毕竟你们是怪物，我们只是普通人。”
郑会长开始假惺惺地回顾往昔，“一想到以后不只是动管局，所有和转化者有关的地方，都会消失，我好伤心。”
鹿应淮冷哼两声，“辛苦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郑会长点点头，就应下来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非常的满意。
他接着跟鹿应淮说：“不能亲眼看着方时序去死，我就好遗憾。”
“当然，因为你会比他先死。”
他们越是这样的反应，他就越喜欢。
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蚂蚁，是最没意思的。
看着他们强撑的样子，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
“方时序，早知道我就不去恢复他耳朵了，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不受我控制的，都会被消灭掉。”
他的指代很明确，也包括了你们。
他们处于下风的状态，随时都会面临着被一枪崩死的场景。
刘虎开始后悔，“不应该这么早就喊你们进来的。”
他就是因为知道了有埋伏，所以才会急急忙忙撤退。
原本潜入的计划就此落空。
此刻，鹿应淮全身都在抖，“再拖一会，人马上就来了。”
这时，郑会长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响。
他直接摔碎在地上，一枪打在上面。
“吵死了！”
龙一川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就被击飞。
直接飞到了鹿应淮脚边。
他也抓住了机会，飞快从龙一川身上摸索防身之物。
有了这些，对于他和董青科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战场主要集中在鹿应淮和董青科身上，刘虎这边倒是有些悠闲。
他走到郑会长面前，“老朋友，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
“是啊，确实很久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放过谁。
郑会长：“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死掉的人都不会是我。”
“你害死了那么多动物，转化者，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一点愧疚都没有？”
“你觉得，在我们眼里，是你们畜生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
刘虎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生命是平等的。”
“从始至终都是不平等的，只有人类才是最高级的文明。你们转化者，只是低贱的家伙。”
刘虎早就应该猜到，他就是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
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刘虎带给他的，他拼命想要摆脱。
他现在是所有人希望的象征，他成功了。
而刘虎，这个永远都不能说出来的身份，还不如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朋友一场，我不杀你。”
刘虎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可是，我这个低贱的灵魂想敲碎你肮脏的灵魂。”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前的点点滴滴，就当是我为这一刻赎罪。”
刘虎朝着他出手的时候，他也动了。
另一边，鹿应淮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自己也越发吃不消了。
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倒下一个又爬起另一个。
这样的轮番攻击，他也越来越吃力。
撑在地上的时候，眼见着有人靠近。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正准备奋力一搏，一道熟悉的气息就拥住了他。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豹哥......”
言语里满是委屈。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每晚都想着那个贪恋的怀抱。
方时序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住他。
“你真是一只傻小鹿，居然敢对我下药。你要是下什么春夏秋冬药我就原谅你了，下什么镇定剂啊。”
他将原本平撑着的伞举了起来，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他把伞拿给了鹿应淮，“我看天气预报说，等会要下雨，你可千万不要感冒了。”
鹿应淮想起来，方时序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腰伤的毛病会复发。
方时序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
“这段时间，我们小鹿辛苦了，跟着刘老头没吃几顿好的吧，我看看，都瘦了。像打架这种事，就交给我吧。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漂亮得比瓷娃娃还要多出很多很多的小鹿，要是沾上鲜血，会让我很心疼的。还是吃点巧克力，在这里等我。”
鹿应淮几欲张嘴，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拿出准备多时的巧克力放在小鹿嘴里，他试吃过，很甜。
来得比较匆忙，还是靠着和周舟坑蒙拐骗才得来了这一些。
只要一想到小鹿会喜欢，丢脸什么的都值得了。
隔壁，全身穿着盔甲的周舟帮着董青科挡了好几次攻击。
董青科百忙之中也要抽出身来护着他。
就算是穿着最坚硬的外壳，一直站在那里被人戳，也很难受。
“你怎么也来了？”
周舟的行动受到限制，只能歪头看着他，“我不来，谁保护你？黑豹才不会管你，他只在乎鹿弟。”
“我谢谢你记得我。”
“不用谢，回头请我吃饭就好。”
方时序不愧是神勇无敌的黑豹探长，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面对这鹿应淮的时候，他表现的很轻松。
但他已经快疼死了。
腰伤不断地反复，助听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
在这片被血染红的场地，他的判断力几乎为零。
后面不断有人偷袭，方时序都忍住了攻击。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抬头大喊：“老白，给我一针吧。”
老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到了方时序身边。
递了一支针管给他，“想清楚了，他可以激发你作为黑豹的野性，但是你可能会失去理智。”
“我知道。还有，你的大炮能不能准一点，让你打楼，不是打地。”
老白挠挠头，“大炮，我不是没带过来吗？”
他看着手里的麻醉枪，开始怀疑自己。
方时序一下就扎进了手臂里，感受着药物刺激他的力量。
一道属于黑豹的咆哮声震碎天际，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他长出了獠牙，伸出了爪子，打向每一个企图攻击他的人。
地壳突然开始晃动，这下方时序意识到这事跟老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是真的----地震了。
刘虎高喊：“地震了，快跑。”
鹿应淮用伞支撑着自己起来，但是被一只手抓住了。
他使劲去蹬龙一川抓着他脚的手，“你家伙属猫的，怎么还没死。”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这次的震级比上次还要大，大楼都已经摇摇欲坠。
黑豹为了生存，必须学会趋利避害。
特殊的毛色会让自己更容易暴露，所以他下意识就要走。
只是，一转头，就看到和龙一川纠缠不休的鹿应淮。
小鹿好像遇到麻烦了。
不行，他必须去救他。
老白抓住他的手腕，“你都这个样子了，很快你就真的变回黑豹的样子了。”
他摇摇头，用另一只手指着鹿应淮的方向。
他很固执地就要过去。
老白看了一眼，就松手了。
大楼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坍塌。
方时序没有思考，直接冲过去一爪子拍碎龙一川的手，抱着鹿应淮滚了一个圈。
两个人都被埋在下面了。
鹿应淮被方时序压在地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就连头上，也被方时序暖和的肉垫给垫着。
鹿应淮意识开始迷糊，有些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方时序......”
模模糊糊之间，感觉额头一热。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鹿应淮，我爱你。”
这一句话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他沉溺在里面。
依赖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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