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说是郑开屏让你们来找我?”符南雀问。
掉马来的猝不及防,符南雀没想到找上门的人会是他们两,更想不到他们找自己的原因竟是因为郑开屏的推荐。
陈可彬点头边不着痕迹探究符南雀,三观才被刷新一遍的他,看不出自己这位同事到底有哪里特别,能让郑开屏强烈推荐他们。
今天听闻女友突然出事,而女友母亲犯浑不知从哪听来胡言要找神棍为女友祈福驱邪,陈可彬简直不知道先担忧哪头好,二话不说紧急赶过去就见马母叶桂芳请的神棍自己还认识。
来人居然是符南雀的朋友郑开屏,高大威猛气势矜贵像富家公子哥的人,真实身份竟是搞迷.信的神棍?!
陈可彬想符南雀知不知道他朋友在外头招摇撞骗,顾念符南雀的关系,正考虑等会儿如何温和劝告郑开屏放弃欺骗马家人,接下来的事突然变得玄幻了。
他眼睁睁看着昏迷不醒说胡话的女友跟鬼附身似的,不!就是被鬼附身,气势森然暴戾可惧,行动诡谲如怪物,若不是郑开屏及时出手让马潇宁唤回神志,她险些将自己父亲生啃一口下来,骇得马父一口气抽过去又疼醒过来。
符南雀很快抓到疑惑的点,他望向马潇宁:“我给过你个小玉扣,你没戴上?”
马潇宁讪讪说:“玉扣被妈咪给拿走了。”
她说的委婉,其实小玉扣陈可彬给她当晚被叶桂芳发现,叶桂芳满脸嫌弃让马潇宁不许跟不入流的人有交集,这种物件更是被当成谄媚搭讪的讨好,让叶桂芳给丢外头去。
符南雀从她支吾的只言片语,大概猜到了那枚小玉扣的下场,有些惋惜:“那可是上好的护身法器。”
上次被叶桂芳驱赶时间仓促,他让陈可彬转交给马潇宁的小玉扣实则是件护身法器,随身佩戴可防邪祟近身。他暂时不知上次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威胁,给马潇宁小玉扣完全是防患于未然,有护身法器在都能及时避免伤害。
但就马潇宁如今的情况来看,确实受到了威胁,甚至这个威胁有可能是那黑影作祟。
陈可彬和马潇宁现在也意识到符南雀给的原来是护身法器,结果好东西放眼前都不识货,愧疚到抬不起头。
符南雀倒没太大感觉,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事情解决的挺圆满,你们又找我做什么?”
“郑先生说潇潇阴气入体需要大补。”陈可彬回想郑开屏那番话复述道:“还说潇潇什么被邪祟纠缠,想保命追根溯源找你准没错。”
很好,出门前郑开屏一脸懊恼的原因找到答案,合着对方早知道陈可彬会来却一点风声都没透露过,害他没个心理准备。
符南雀面无表情,暗地咬牙揪住郑开屏的小人儿狂抽两巴掌,别以为给他送业绩上门他就不生气。
眼下不是计较那混球的时候,马潇宁和陈可彬还眼巴巴等他的回复。
符南雀说:“想知道你为何会被缠上可以,开个单先去缴费,我在三楼等你们过来。”
随即,陈可彬和马潇宁就出门去缴费,他们有些恍惚,虽隐隐觉察符南雀或许是有本事的,可仍觉不真实,连郑开屏那么厉害的天师都做不到的事,符南雀一个医生真能解决?
马潇宁犹疑出声:“阿彬,你有没有觉得……”
“有。”陈可彬煞有介事点点头:“工作中的符哥好像变了个人,我也惊讶,都不知道身边原来卧虎藏龙。”
“不是啊。”马潇宁瑟缩下,轻声道:“你没觉得这地方阴森森,怪冷的。”
听马潇宁这么一说,陈可彬也感到有点冷。这冷不同寻常,是由内心而发的悚然寒凉,似是防御雷达探测到不可观测的东西,自发竖起警惕的刺。
二人不禁身躯一抖,不敢多做停留一鼓作气快速跑去缴费处交钱,好不容易安全感稍稍提升下,哪知坐进电梯里凉飕飕的阴寒入骨。
马潇宁才经历过附身一事,体质本就差,密闭环境下感觉身体跟逐渐冷却的温水,热意点点流失,眼皮发沉。
直到有谁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滚烫炙热的掌心温度瞬间把马潇宁逐渐沉入寒潭的意识捞了回来。
“忘记提醒你才恢复,不要跟他们挤电梯。”清冷如泉的声音响起,符南雀把他们二人拉出电梯。
他们?马潇宁回眸,空荡荡的电梯什么都没有。
倒是跟着她一起回首望去的陈可彬揉揉眼睛,他是不是眼花了,刚才那一眼他好像看到电梯里拥挤好多影子。
“符哥,电梯里……”好像有东西?
陈可彬指着电梯的手指被符南雀拍开。
符南雀:“别多话,跟我来。”
陈可彬讪讪收回手,和马潇宁亦步亦趋跟在符南雀身后进了间检查室,冰冷的白炽灯照亮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台体积非常巨大像是CT机的仪器。
符南雀下巴点点,让马潇宁躺上去替她做检查。
等人躺好,符南雀带着陈可彬到另一边小房间去,那里已经有另外的检查医生等候,面对一整面墙亮光闪闪的显示仪器不断调整测试。
符南雀解释:“这是搜魂仪,可以对人的记忆进行搜索翻查,只要是你经历过的事哪怕自己没印象它都可以看到一清二楚。”
“你也过来看看。”
这一句符南雀是说给宁良美听,这次马潇宁要追根溯源找因果跟宁良美不多不少也有点关系,没准还能找到宁良美想要的记忆,他让一直飘荡在陈可彬身后的宁良美凑近来瞧瞧。
陈可彬误以为是对他说话,憨憨上前也跟来打量显示器。
这是陈可彬第一次到西区,到现在目之所及展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他都有种脚踩棉花的虚幻感。在今晚之前西区在他印象中就是众人熟知的闲置部门,即便他没讨论过但也知道东区背地里都在困惑为什么西区至今没有关门。
现在陈可彬知道了答案,他像是偶然闯入光怪陆离世界的蝼蚁,看到了西区神秘一角,不敢置信原来自己身边隐藏这么不可思议的神奇存在。
思及此,陈可彬又不禁望一眼符南雀,心里震惊止不住翻涌。
符南雀不知陈可彬在经历怎样的三观刷新过程,跟检查医生调试好仪器,拿起话筒通知隔壁屋的马潇宁躺好闭眼。
“心中默念你想要寻找的问题。”符南雀说:“你最想知道什么?”
马潇宁:“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
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弱下。
“她怎么了?”陈可彬担忧问。
符南雀让他别急:“只是进入浅眠状态,接下来就是在睡梦中追溯她的执念的根源。”
众人把目光移到显示屏上,画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检查医生啧一声奇怪道:“没理由,现在已经是在她梦里,怎么啥都看不到?”
符南雀沉吟一瞬,拿起话筒:“马潇宁能听到我说话吗?”
马潇宁迟钝地应了声短音,显然是听到他在说话,符南雀又说:“你现在在哪?”
“……我、我……”马潇宁喘几口气,片刻才说出完整的话:“好像在舞台。”
舞台?
符南雀和几人对视一眼,下一秒漆黑的显示屏亮起一片刺目白光。
数盏镁光灯聚焦在舞台中心,习惯黑暗的马潇宁忍不住眯起眼,延绵不绝的掌声伴随叫好声充斥耳边,皆是马潇宁日常工作中接触最多的场面。
是舞台。
而且是年代感很重的舞台风格,底下满满当当坐满观众,关键是她从没来过这样的演播厅演出。
马潇宁站在台上惶惶不安,她自己好像变得不是自己了。马潇宁眼睁睁看自己抬步往台中央走,她不想过去可行动完全不受控制,如同共用同一具身体的旁观者。
意识到这点吓得马潇宁浑身发麻,却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更别说要叫符南雀他们。
“别慌。”幸而符南雀的声音及时出声,安抚马潇宁的惊慌:“别抗拒,顺其自然,梦会带你往下走。”
闻言,马潇宁真就放松下来。
忽听周遭轻缓音乐响起,这伴奏马潇宁倒是半点不陌生,平日叶桂芳为了让她能够更加贴合传奇歌后,从会说话起就日日夜夜让马潇宁听她的歌。
说实话,马潇宁听得耳朵起茧忍不住作呕,都不能摆脱。
但也意识到眼前所看到的演唱场景,是来自属于宁良美辉煌时代的经历。
意识到现状的刹那舞台撕裂出道口子,正唱着歌的她一脚踏空直直坠入黑洞中,失重的惊吓让马潇宁终于掌控住身体放声大叫。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时,黑洞下柔软的底部轻巧接住摔得七荤八素的马潇宁。她满脸汗津津地坐直,对上镜子里直喘气的人,俏皮的脸蛋配上精致的妆容美的不可方物,这次镜子里的是马潇宁自己的脸没错。
急促跳动的心未完全平复,边上递过来一杯水到她面前,干到冒烟的嗓子不自觉吞咽,想也不想端过杯子一口气喝个精光。
“慢点喝。”一旁传来无奈轻笑:“又要巡演又要伸张正义,现在新闻全是报道你演唱会上的爆料,你真是有红运在身……真让人嫉妒啊。”
声音似是经过处理般听不出是谁在说话,化妆镜的灯光将马潇宁身后人的脸照得千奇百怪看不清原貌。
马潇宁困惑,张嘴刚想问她说什么,嗓子忽然灼热烧喉阵阵发疼。
脖子麻痒难耐,像是有数千只虫子在皮肤底下爬行啃食,生疼生疼的就是抓挠不到。
“额!水、水……”水有问题!
马潇宁短促呻吟,挣扎起身间手掌脱力,把桌上的瓶罐全都扫地上,丁零当啷碎一地碎片划过脸颊的疼痛将马潇宁从昏迷中刺醒。
再睁眼,马潇宁大口喘气支起胳膊撑地而起环顾四周,上一场景窒息前恐惧仍萦绕心头未散,忽而对上面前摆放的东西,她惊呼一声弹跳起来。
桌上散乱不知名寄来的偷拍照,角度很低大部分是她上台时拍的,少数是日常私底下的状态可以看出拍摄者跟踪她不短时日,并且十分憎恨她。
所有的照片上都用红色的记号笔画花里头女孩的脸,粗暴凌乱的笔划,足以见得幕后之人对她的态度。
拨开相片,夹杂其中的纸条掉落出来,依然是红色记号笔潦草写下的——
[去死!去死!去死!]
几个大字力透纸背的疯狂看得马潇宁背后汗湿一片,只要想想有个人无时无刻都充斥在自己周围,监视自己甚至……马潇宁身躯一震,惊恐抬头望向身后的练功厅。
为了方便随时随地练唱,特地在客厅开辟块地装修成简易歌房,以月洞门为隔断将待客区和唱歌区分开。
马潇宁绝对没眼花,她明明看到有黑影从拱门后闪过,异于常人的飘逸速度,光是一抹残影就足够她提心吊胆。
“谁啊?谁在那里?”马潇宁自地上爬起,她不想过去,潜意识告诉自己那里有危险,过去了可能会看到她不愿见到的东西,但马潇宁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
探索未知的好奇心驱使马潇宁一步步走过去,眼前忽然一花,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罩着兜帽的长影陡然闪现出来,攻势凌厉透出杀气直取马潇宁命门而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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