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城不同于芸城,要繁华许多。沿路摊贩不断,灵物配饰琳琅满目。
但这还不是最堂皇的,传闻城主府的一石一瓦皆由金砂所制,穷奢极华,从弟子身上好的银线便可见一斑。
如果说芸城与叶家是互帮互助,那巫城城主府便是占据绝对统治。
现如今名门宗派盛世,鲜少有城池会出现如此说一不二的世家,但孟家牵扯到宗门,总归要不同些。
这不同就体现在了不久前的宴会上。
殿内金石砌玉,光可鉴人,数位宗门长老齐聚一堂,城主坐在首席,虽仅为世家家主,对比宗门却分毫不畏。
反倒长老们低着头不言语。
酒过三巡,孟怀之率先起身,今日许是因为喝的多了,脸上涨起一圈红晕,酣态十足:“今日我邀各位来此实有事相求。”
座下微不可察静默一瞬。
随机便有长老起身回礼:“孟家主但说无妨。”
“诸位皆知我孟家擅长卦象,可占卜时运,尤其是我族镇家雪鸮,身负鸿鹄之运,惊天之才,却百年不眠,只为守护本家命脉。”
长老附和:“我等皆有所耳闻。”
“可就在不久,我族的雪鸮展翅腾空,脱离本家府邸,围着 城整整绕了三圈,你们说这奇不奇怪?”
“......”
底下无人应答。
孟怀之举杯仰头,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既而主自顾自继续说着。
“我孟家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祖上有言,距离上一次雪鸮失态还是因为家族遭人重创,迫不得已挺身而出。”
接腔的依旧是刚才那位长老:“孟城主是想......”
“我想请你们帮个忙。”他倏然一顿,继续说道,“此事关乎孟家命脉,我希望大家能尽一份力,倒时必有重谢。”
这句话口吻清楚,说的理所应当,完全不带一丝深陷佳酿的迷醉。
杯盏“哐啷”滚落在地,顺着绒毯拾阶而下,最终停在那位长老脚边。
高殿灯火葳蕤,墙壁上族纹金黄的翅羽随着火光散落到每一个人的面孔上,映照出他们麻木的神情。
孟怀之拭了手,不紧不慢道:“你们意下如何?”
长老佝身:“并无......”
“嘭。”
殿门轰然破开,一道赤脚散发的月白袍跌冲而入,抱头嘶喊:“你们所求皆是徒劳无功,孟家兴亡在即,除非......”
孟怀之声色俱厉:“给我拦下他。”
......
“就这样?”
裴初无比肯定:“没错。”
“这算哪门子事,到头来跟没说一样。”
梅负雪窝在客栈的软塌上,拖沓拖沓晃着腿。
“孟家有韩峥撑腰,难免要胆大些。”
“所以兜兜转转一圈,你们还是没一个人知道是谁弄的令。”
"......"
没得到回应,梅负雪抬了下颌,换了个问题:“参加宴席的长老实力如何?”
裴初思索道:“有几个确实够格,但他们没胆。”
这下梅负雪不用问都知道为什么。
沉吟片晌,他摸了摸手中的团子,发话:“仗势欺人,背后依靠第一大宗就了不起吗?”
“……”
裴初默默别过脸。
屋内细微的町咣撞击声不断,敲木鱼似的,在这片刻的安静中格外清晰。
祁白川坐在塌的另一侧,在愈发频繁的敲击声下提剑碰了旁边晃悠的小腿。
梅负雪被冰的瞬间一缩,莫名其妙道:“你要干什么?”
祁白川将地上两只靴挪到他跟前:“鞋穿好。”
他这才发觉自己占了大半的位,现在腿挂在塌边踢了半晌人家的剑。
梅负雪从鼻音里闷出一声,算是回应,磨叽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摆正坐姿。
边蹬鞋边咕哝:“管的不少。”
祁白川轻描淡写道:“晚上就寝床塌都是你的。”
这话说出来有些奇怪,当事人没察觉,裴初经历了一路摧残也有所免疫,唯独刚来的林超予茫然无措。
自从他被裴初从地上提起来后就没清醒过,对方也不知怎么想的当着一众弟子的面扛着他就跑,那架势跟拐卖去青楼的人贩子似的。
唯独把后面两位随行弟子落在身后。
经历过成门口一事他本以为这二人面和心不和,可就刚才那般情况来说……
不和的应该是床头。
“你叫什么来着?”
梅负雪一刻闲不住,把心思放在了新捡来的人上。
“林超予。”
林超予忙回答。
梅负雪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出的话很肯定,“你来这也是为了城主的昭示吧。”
“是,”他低头应下,不好意思道,“孟城主给的报酬足,来的人自然也多,我只是其中之一。”
梅负雪道:“那你怎么跑去给黑店当大夫。”
“呃……因为钱在路上花光了,”他声音细若蚊蝇,“那天刚好碰上别人指认,我又眼花给别人拿错药,所以……。”
梅负雪沉默,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犹豫半天,才宽慰道:“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毕竟你连男人的喜脉都能诊出来……”
“啪。”
说时迟那是快,眼瞅着祁白川的剑动了,他上前一把夺过剑,紧紧抱在怀里,屁股往后一挪,警惕道:“你再打一个试试。”
祁白川:“……”
他手在半空滞了一瞬,随即自然的拾起掉落在塌上的令牌。
期间梅负雪眼一眨不眨目光粘在他手上。
将胡聿的令牌递过去,他才道:“你想多了。”
“别想骗我,我都看见你拿剑了,”梅负雪维持着原样,伸出一根手指一点点把那令牌勾过来,塞到自己怀里,嗤声道,“我不跟孕夫计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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