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年想咬孟渡,单纯为了发泄。何况,他肯定孟渡一定在装睡,就故意贴得很近很近,感受到他胸腹细微的起伏,凝眉:“睡着了?”
孟渡没说话,但很明显,他的起伏在一瞬间顿了顿。凡年心中酸溜溜地:“不爱见我?”
孟渡依然装睡,凡年被气到,狠狠掐着他的脸,拧了半圈。愣是把孟渡疼“醒”了:“你……这是干吗…”,底气不足,心虚地眼神飘忽。凡年双手挤着他的脸,向自己凑近:“你真的好奇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孟渡眼神上窜下跳,就是不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凡年想发火,但他的眼睛真的太漂亮了,又生出一丝不舍得,郁闷:“你是在用眼睛打苍蝇吗?”
郁萄接话:“或许是在用媚眼吸引苍蝇的注意力?”
孟渡登时阴沉着脸看向郁萄,压迫感如同一记闷雷震碎五指山:“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郁萄下意识地接话,没过大脑,但此刻的她清醒地意识到,出门还是要带好脑子。孟渡发出的寒气比着“地狱”更加逼人,她第一次见孟渡这样,眼角的泪痣似乎也成为了一个可怕的诅咒。如果是7,8岁的意识,她铁定被吓哭。
郁萄立马认错:“抱歉抱歉,我嘴快了……别生气啊…”,孟渡并没有消火,郁萄也意识到玩笑话开过头了,双手合十:“孟渡啊,我真错了,随口一说,我真没恶意的,保证没有下次了……”
郁萄将自己的夹子音发挥到极致,再加上诚恳的态度,呼之欲出的泪水,孟渡果然松口——他转过头了!
郁萄的眼泪顿时就无影踪了,心中的大石落下,渐渐回升。她捂着心口,轻轻拍着安慰自己:“真棒真棒……”
凡年无奈叹气:“第一天就要过去了,再过一天,咱们就会被洗脑……”,郁萄正在缓缓回升的心再次沉下:“你能不能先不谈论这个悲伤的话题?乐观一点啊!”
凡年:“谈不谈论,那天都会来,我在想,到底可以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被忘记名字?夹带可以吗?”
“不行……”,这声音在铁屋子中晕开,传到几人耳朵的时候已经听不清,但也如天雷般降临于世,说这话的人,声音细细弱弱的,一齐望过去,便与一众孩子们待在一起的1336对上眼,她再次重复:“不行。”,语气更加果决。
对了,她是被洗过脑的,郁萄问:“为什么?”
1336回答:“别看关我们的地方脏乱潮湿,洗脑室里面可是各种高科技扫描仪,加上监控遍布整个房间,有上千双眼睛看着,夹带根本不可能。”
所以,给孩子们吃得这么差,是都攒钱去购买高科技设备了。
郁萄心情跌落谷底:“天呐,那……岂不是谁都逃不过了?”
1336耷拉着眼皮,偏过头。她身旁有个男孩子附和:“我们出不去的,还是老老实实的,活得更长,也不用被打。”
郁萄抿唇,一脸愁容。忽然感受脸颊的一丝冰凉,她茫然地看向他,凡年没火气的拳头正轻轻挨在她的右脸:“你不是说要乐观吗?”
孟渡从凡年身后探出头:“还没到事情最后一步,有办法的。”
郁萄眼神像渡了光,在两人眼前流转一波后,低着头,“银瓶乍破”笑出声。凡年奇怪:“又笑什么?”,郁萄抹去眼睫尾部的水珠,笑着:“磕到了嘛。”
凡年认为自己已经和郁萄不在一个频道上了,似乎只要和孟渡有关关系的事都会被她刻意修饰,但她死性不改,凡年看向孟渡,依然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好心累……,这是凡年自身独白。
郁萄爬得离两人更近一些,说着悄悄话:“你说……用法术可以吗?”
凡年:“早想过了,但不行。”
郁萄撅着嘴:“为什么?”
凡年:“法术是为了除妖,不是为了炸工厂。”
郁萄回怼:“我们来这里不就是她的原因吗,直接把这里炸了,说不准我们就出去了。”
凡年摇头:“你也知道说不准,万一回不去,还被自己法术整个粉身碎骨。”
孟渡打断:“我不需要……回避?”
凡年:“没必要了,反正来这里你都知道了。”
郁萄:“在这里无所谓,别出去说就行。”
碎碎叨叨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后,一圈的火把,点亮了洞穴。郁萄吐槽:“为了省钱,也真是拼了。”
忽然就觉得汉子们邋遢的衣服,头儿嘴里的臭气,以及恶心的饭菜,无比合理。
孟渡手指点着下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很明显就说的是那个帅小伙。
凡年脑子里细致分析着他的信息:“年纪大概20多,身高目测180 ,宽肩窄腰大长腿,皮肤有些粗糙,但白………哇塞,这是真尤物啊……”
郁萄脸颊抽搐:“收收你的口水,要流地上了。”
凡年意识回笼吸溜吸溜几下:“不过……确实不对劲,开始好奇他的身份了。”
孟渡回头:“不知道档案室在哪儿?”
一个孩子忽然想到:“我记得,工厂有分几个区域,听到一些汉子有说,档案室在西面。”
郁萄被一瞬间点燃了希望:“除了档案室,还有什么?”
那个孩子:“有血样库,我是被抽过血的,其他的我不清楚了。”
几人不语,后背阵阵发凉。
郁萄把凡年拉到屋子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要赶紧把这个地方的事情搞清楚了,凡年,都是为了逃出去,用点法力,又不会有什么影响,别这么固执啊。”
凡年看向那些孩子,郁萄趁机:“那么孩子们不能再受到这样的摧残了,也是为了他们,不是吗?”
脑子里的小人一阵“明争暗斗”后,小天使取得胜利:“好,但是,不可以攻击人”,后又发现不妥:“暂时别攻击人。”
郁萄打个OK手势,迫不及待建言献策:“那就先让我们的假人呆在这儿,再瞬移出去,怎么样?”
凡年点头,又把孟渡拉过来,说清方法后,孟渡又告诉1336,又由1336告诉别的孩子。
计划通,那就实施吧。
郁萄打结界,凡年盘腿坐在地上。面对着墙,背后似有蚂蚁在爬,他回头,淡淡:“能别看我吗……不然我使不出来。”,孩子们相视,才失落地各自去找乐子玩。
凡年深深吐出一口气,摆好架势,两手指尖的符纸如碎布重塑般定型,以自己为中心,地面出现金色的阵法印记,符纸也亮了。
闭眼,凝神:“天地同生,斗转星移,道由心生,以符为凭……”
郁萄的结界开始呈现暗黑色,紧紧包住铁屋子。凡年身后,阵法上拔地而起了三个人,等到完全浮现,阵法图隐匿,一张符纸被撕碎般消失,还剩一张夹在指间依然锃亮。
凡年空出的手放在墙壁上。接触的一刹那,另一种阵法跃然而上,旋转着,直到暂停,他将符纸举在眼前,向它缓缓吐出一口气,符纸碎裂融入阵法,眼睛睁开:“急急如律令!”
他将手向下一勾,阵法所覆盖的墙壁无声消失,出现一条道,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
手放下,施法结束。1336迫不及待地问:“这三个人是……”
凡年转过身,看着那三个假人:“我们的傀儡。”
郁萄眼睛亮亮地捏着假人的皮肤:“和真的一样,就是……”,看着他们睁着大眼睛,却一眨不眨,郁萄总觉得瘆得慌:“能让他们眨眨眼睛吗?”
凡年笑了笑:“觉得我好使是吧。”
郁萄郁闷:“行行行,人是你变得,你有发言权。”
孟渡越过郁萄:“事不宜迟,快走吧。”,于是拉着凡年的胳膊走进去,郁萄连忙跟上,走了一点点,又退回来:“1336,麻烦你们帮忙打掩护了。”
1336点头:“没问题,虽然这假人怪怪的,但我们会做到最好。”
郁萄跑进去,跟上两人的步伐。
在1336旁边的小女孩,望了望那不见尽头的道口:“他们回去到哪里啊?”
1336不知道,深邃的眼眸与道口的黑暗交织,心中回升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别出什么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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