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听话,你放心去忙你的事情。孩子这里有我。”
混着夜色的冷风席卷着微冷,卷起走廊的帘布,环绕,缠绵。
“辛苦了,龙妈。”
“跟我说这些干嘛。萧乐在安乐院住的很开心,刚刚已经哄睡下了。”
龙妈办事,我一向特别放心。
“铃铃铃。”屏幕进来一条电话,跟龙妈道晚安后,我接下电话。
“喂?”
这电话是前台。
“安医生前台有人找。”
“谁?”
除了对接的徐志洲,几乎不可能会有人找我。
“呃…,哎!你怎么抢电话啊!”
前台护士惊呼一声,拉远着,只听见寂静的听筒传入一道少年音。
“好久不见。”
“安雀儿。”
鸡皮疙瘩一瞬窜上头顶,我捏紧手机,尽量维系自己的声音如常:“把电话还给人家小姑娘。”
那边嘈杂一秒,电话回到了护士手里。
“安医生,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保安...?”
小护士小声的。
“没事,我马上到。”
机械玻璃门缓缓像两侧拉开,护士站前台站着一道欣长身影。
我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朝那边走去。
“安医生....!”
我朝护士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去忙。”
护士一步三回头的,直到再也看不见。
寂静的夜里,我清晰的听到我如鼓鸣的心跳声,伴随着高跟鞋一步步朝前发出的声响,两人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停下脚步,那道身影逐渐回过头来。
入眼,就是扎眼的白。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他的白发望去,接而眼底是掩不住的惊讶。
他深邃的蓝眸浮现一丝不解。
我压了些情绪,稳着声音抬起手:“好久不见。”
感应门“叮”的一声,空无一人的门口处只卷席着冷风向我吹来,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他好瑕的看着我,静谧的蓝眸涌动的怪异的情绪,只见他伸出手朝我回握,启唇:“好久不见。”
——
就这么自然的,我带他,他跟着我,去了办公室。
到了门口,我礼貌性的站在门口。示意他先进去,把在门口的手一顿,并没有关上。
他看到了,只轻轻的笑了声。
然后走到了办公室里,非常自然的坐下。
我走了进去,可做不到他那么坦然的坐下。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么久不见,不会只是口头叙旧的吧?”
帘布黑暗的那处,他的肌肤本就雪白,那映衬下,唇红齿白,像是吸血鬼。
“你觉得呢?”
他微笑着,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只牢笼中玩物的小动物。
“我不知道。”
暖风机里闷声运作着,空气随着气氛冷了下来。只听见他开起口。
“家里有一只猫,我对它可好了,可它总喜欢往外跑,所以我就把它囚禁起来了。”
他骨骼分明的大掌轻抚上胸口位置,紧盯着我,右眼的蓝眸飘荡着一些温柔却又病态的情。
紧紧的,盯着我。
“为什么?”
我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尖锐森白随着动荡的笑若隐若现的:“不听话的小孩当然要受惩罚啊。”
我屏住呼吸,他的目光,就好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住我的呼吸,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它后来会时常出现在我梦里,扒着我的腿,奄奄一息的喊着疼。”
浅色的唇因为激动而透着血一般的色,他半露着尖锐的齿,看着囊中之物一般:“这一次,她怎么也跑不掉了。”
捏紧拳头,走到办公桌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撕掉,捻起递了出去。
“拿着这张纸去找精神科的曲医生。”
他仰头看着我,闪过讥笑,又无奈的皱了眉头,到最后似乎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接过纸张:“好啊,还得麻烦你指个路。”
“出门直走,尽头的那间,曲医生值夜班的。”
我没想到,他真的接受了。也真的去了。直到意识到他离开了,我背靠着门板,逐渐的滑落。
累,我感觉扑面而来的累,不止止是身体的累,更多是心累。我脱下白大褂,放纵自己般不再去想任何事的仰面倒在沙发上。
泛白的天花板随着眼皮的打架,一明一暗的,就这样,我入了梦乡。
亭台小院,一小女孩趴在假山的一处,探着脑袋,竖起耳朵听着正厅里的争吵声。
“你看你把我们的女儿害成什么样了?”
身着华丽的女人不顾形象的捶打面前的男人。
“都怪你!都怪你!我要带雀儿走!”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四下寻找却不见自己要找的女儿。
男人拉住女人的手腕,苦口婆心的:“我这都是为了雀儿好,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的。”
女人甩开男人的手,怒斥:“为了她好?食不饱,睡不暖,还有她身上的那些伤口!这就是你口中的为她好?!”
“我要带她走!”
女人尖锐的声音更大了些,男人十分不怜惜的一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脸上,力度大的,控制不住力道的倒在光滑的地板上。
眼前,一阵温热,眼前的视线被阻挡住了,只有身后一道年幼的声音。
“别看了。”
男孩年不过十八,行为举止就已形同成年人。他放下手,看着面前少女落下的泪,轻轻拭去。
“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少年年幼,脸型就已经出落的尖锐凌厉。那双蓝眸却温柔的只容下她一个。
都说心里装着事的人睡眠浅,最容易被吵醒,那不太算美梦的梦中总有那么一点聒噪的声音,吵的我是怎么也睡不安宁。
猛的睁眼,睡时没有开灯,我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有动的打算。
过了很久,我转了转眼珠子。
“啊——!”
我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醒了?”
我坐直起来,打开灯。
他没抬头,手里玩着的是我桌子上的装饰品——魔方。
“咔”,最后一次扭转,所有方块颜色归位,他把魔方放回原位,这动作看起来还挺有礼貌的。
我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微微泛白。
“你怎么会在这?是没找到吗?”
他看着我,葱白的手指交错交叠,轻轻的垫着下巴,身子向前倾,蓝眸淡淡的:“不,找到了。”
我皱眉:“那你回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依旧那样沉默的看着我。
“她怎么说?”
混着戾气的眸泛起些许笑意,微弯着眸却是无半分笑意的:“她说我有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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