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童!小云、悠悠、尉迟川、你们在哪?实在不行澜沉风也行啊!”
沙漠的温度实在太高,我的嗓子都快干冒烟了。
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从背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手上被晒伤的皮肤一寸一寸的快速恢复,我觉得我快被折磨疯了。
因为真的很疼很疼。
我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陈簪纾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脑子闪烁着她的记忆。
从刚开始的绝望到后面的麻木,就连死亡都是奢侈。
连晒伤都受不了的我根本就不敢想她该有多痛苦。
我杵着随便捡来的枝干,咬着牙往前走,越走脚步越沉重,偶尔还会拿出罗盘出来看看。醒来的时候,我的周围都是乱糟糟的,身边就只有两个黑色的背包和我手边的罗盘。
“咔擦”一声,随手捡来的枝干终于支撑不住了,断成了两节,我也因为重心不稳摔了下去,顺着斜坡不停的翻滚着。
炙热的沙子接触着我的皮肤,也因为我滚得太快,沙粒就像刀子一般割过脸颊,脸上和手臂也都被沙子磨出了血。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因为我还在眼冒金星的时候就发现我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下沉。
起初我还以为是错觉,可我发现我的小腿动不了了。
草!
流沙!
这特娘是要玩死人吗?!
我瞬间回神,挣扎了几下,可根本没有办法爬起来。
难不成今天就死在这儿?
不对,我还没见到澜沉风,他还欠我五百块呢。我怎么能够轻易死去!
“救命啊!救命!他妈的有没有人啊?”
沙坑中我一遍一遍喊着,喉咙都嘶哑了。
可惜我的呼喊没有人听见。
因为这附近除了沙子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深处下沉,我慌了,谁面对死亡会不慌啊?
冷静冷静,陈觅清你仔细想想之前做的功课!
越慌的时候越要冷静!
我努力忽视这些沙子保持冷静,深呼吸几口,在流沙中保持静止。随后尝试保持平衡,发现这有助于我更好地保持浮力。我没有试图直接拔脚,因为慌乱地把脚拔出来可能会让我更加陷入流沙中。
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缓慢地将脚从流沙中抽出来,以减少沙子的摩擦力。
可就当我要按着我的想法成功时,一根像触手一样黏黏软软的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腕。
顿时我汗毛倒竖,四十多度的天我硬是感受到了寒冷。
心拔凉拔凉的。
而且那东西还在试图把我往下拽。
“草你妈的!这还活个屁啊!”
虽然我那么说,但我还是尽可能分散重量,想办法增大自己的受力面积,尝试一切可能的办法,将胸部挪到流沙表面,让身体和流沙表面形成一定角度,增大接触面积,降低压强,确保不会进一步下陷。
可流沙下边的那个怪物似乎意识到了我想逃,缠在我脚腕处,形似的触手的东西抓得更紧了,把我往下拽的力也更大了。
我闭上眼睛,手指卡在没有流沙的地方往上用力。
“把手给我!”
突然我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身体的求生本能比我的脑子更快的抓住了那人的手。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她,“下面有东西!它在拽我!”
问童眼睛一凛,单手抽出她背后的长枪往我身后投,忽然我感觉脚腕一松,加上问童的力气,我成功的从流沙中爬了出来。
我连滚带爬的爬到离流沙有些距离的地方躺下狂喘着气。
“我的天啊,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不会。”
她向我伸出手,我盯着那只手安静的看了几秒后,果断将手附在问童的手上,借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
我将我前面的背包给她,“我乾坤袋丢了,包里还有点物资。”
她点点头,乖巧的收下背在背上。
见她收下我这才观察她的模样。比起之前,她好像有点狼狈。当然,如果是和我比的话,问童还是那个问童,只是眼神中略显疲态而已。
“这里是不是有古怪?”
问童的眼睛“欻”的一下看我。
我摆摆手,“你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就连刚才的那把长枪你也没用法力包裹,是不是……”
问童点头,“暂时的,不用担心。”
问童不可能失去灵力或者灵力枯竭,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被那群怨灵卷进了秘境,而且还是刚好克制问童的。
“别担心,有我在,大不了我保护你,就是可惜了刚刚那把长枪,你哪找的啊?看起来好帅,怎么说扔就扔?败家子。”
问童扭头就走。
我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裤脚已经被刚刚的那个东西腐蚀掉了,现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脚腕的话还好,疼虽然疼,但拖小簪纾的福,没一会就能长好。
我和问童一路顺着罗盘的方向走,我也在内心狂找凌云和晚悠的定位,但特么就像有防火墙一样的,咋找都没有找到。
一整天下来,问童喝水的时间真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这就让我不由好奇。
晚上的时候,我扒拉着篝火自然问:
“问童,你是怎么做到可以那么长的时间不喝水的呀?”
“小时候总是学不会辟谷,师父就断了我的吃食饮水,然后就学会了。”
“我靠,你师父那么坏!我还以为他多正直呢!”
这是我第一次听问童主动聊起她的师父。
她摇头,“没有。是我愚笨,比其他师兄师姐学的慢,师父也是迫不得已。我若是再学不会,就会被抓去炼丹。师父是妖,保不住我。”
“那个时代好残忍……”我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我就不该多问,休息休息,明天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呢。”
问童失去法力,现在也只是一个有点蛮力的普通人罢了。所以我给她提议我守前半夜她守后半夜。
帐篷是没有的,只能靠着篝火取暖。
问童睡着的时候我就盯着她看,她真的太漂亮了,怎么看也看不够。
好吧,我承认我是颜控。
正当我给篝火加柴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和沙尘暴一起出现的家伙。
我正想推问童,回头一看却见她坐的老直了,目光狠辣的盯着他们。
啊……
你没睡着啊?
我数了数,才十几个小鬼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我把藏在背包里的特异枪拿出来,玄武鞭也丢了,想到这我就害怕的不敢面对师娘。
那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啊!
正当我拿着枪要开打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们发出“嗬嗬”的声音、无神的冲向问童。
靠!
他们的目标是问童!
这给我气的“啪啪”两枪解决了离问童最近的两个小鬼。
问童并没有露出震惊的神情,自然的用拳脚对付那群小鬼,这使我感到无趣,还以为她会被我用科学枪打死非科学的东西而震惊呢。
想当初,我这枪法还是问童教我的呢。当时真以为是穿越了,结果穿越特么是假的,不过好在学到的东西是真的。
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王浸月,那些同志也是拿着这样的特异枪。知道效果后我也向上面申请,只可惜只申请到了两把。
不过问童不愧是问童,就算没法用灵力了,只靠拳脚她也依旧能收拾掉这些东西。
她负责吸引火力,我就在后面开枪。
我们的配合逐渐默契,还没等我窃喜,她就猛的向我袭来,她身后几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怨灵也向我而来!
“问童你搞什么!”
我一转身,问童恰好用腿接住了一只大鬼的爪子,只是她的腿不是钢铁,只一瞬,肉眼可见小腿处的裤子被黑气所腐蚀。
那只爪子明显是奔着我的心脏来的。
透过被腐蚀掉大半的裤腿,我看见她没被鲜血覆盖的地方全是刮伤烫伤,那刮伤我非常的熟悉,是被灼烫的沙子刮地,烫伤也很有可能是在这片沙漠中所受。
问童还在用她留着鲜血的腿打架,偶尔还能听见几道破空声。我非常配合的用枪攻击因为问童跑向我的怨灵。
问童她不是神仙,她也是人,会饿会流血的人,我在这片沙漠中受了多少苦她也受过,我还有外挂,疼一会就会全部长好。
而她呢?
要疼多久呢?
她又是受了多少苦才找到我?
那把银色长枪,会不会是我们分离后她唯一能自保的武器?
见了面她也不说自己受了多少伤。每个包里明明都有药,我不信她喝水的时候没有看见。
等我解决完那几个小鬼时,问童已经浑身是血,但她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她似乎格外喜欢黑色的冲锋衣。
那只最大的鬼她解决不了,只能消耗,此时他正躺在沙子上,嘴里还喃喃着,“好香好香”。
我走过去,拿枪抵在他的额头,“啪”的一声,他彻底没了。
我吹了一下枪口的白烟,“时代变了。”
“嘿,研究所研究的这枪还挺厉害,鬼都能杀。”我转身看着双腿无法站立,坐在沙砾上的问童,收起不着调的音调:“你要不要?我包里还有一把。”
问童点头。
我把枪递给了她。
昨天晚上因为有沙尘暴的原因没看清长什么样,此时黑雾消散,只剩下一具具被风干的干尸和一些发黄的骸骨。
(ps:不敢写恐怖的,因为文笔有限,描写不出我脑子里那种恐怖的画面,怕没吓着人把自己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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