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异国他乡上哪儿找牛奶?
涂柏野拿着手机查看地图,还真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手指点在分享给好友的地方,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
位置没有分享出去,他从行李箱拿了条干毛巾扔给姜知,“把头发吹干,我出去给你买。”
跟着地图所指的方向找到了便利店,拿了瓶温热的牛奶结账。
涂柏野走出便利店,一声清脆的呐喊让他后背发麻。
“老公我找到你了!我要嫁给你!”
女孩子的声音悦耳,涂柏野慌乱不已,大半夜能找到他,大概率是私生饭!
他踌躇片刻,左右巡视,没有可以躲的地方,那就只有跑了!
夜晚太黑,一眨眼的工夫,那么高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
简作柒握着牛奶围着便利店找了一圈,她喃喃自语:“我还没给你送牛奶呢。”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驾驶座的男人下了车,“三小姐回酒店吧,太晚了别让先生太太担心。”
“好吧,回去看白神的直播!”女孩蹦蹦跳跳上了车。
涂柏野一路狂奔回到酒店,他没敢走酒店正门,从侧门上了货梯到顶楼。
回到房间,他拉上客厅的窗帘,黑色的轿车闯进他的视线,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连忙把机票改成了明天最早的一班。
秦怀乘终于来抓姜知了!
他像兔子一样闯进姜知的房间,给他拧开瓶盖把牛奶递给他,“喝吧,喝了早点去床上。”
他的本意是让姜知早点睡,他们明天要早点起床。
弹幕误会了他这句话,满屏的问号追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还播?不怕被封?】
【这不是同居我赤石!】
【打了一晚上比赛还有精力,白神牛!】
【知了神快喝啊,我要看后续,嘿嘿嘿(流口水)】
【抱歉,人太凰,我以为喝牛奶是那个意思。】
【狠狠 1!!!】
“想什么呢?”涂柏野关了直播,把所有的账号在这台电脑上全部删除。
他背对着姜知,“喝完了去睡,明天五点起床。”
姜知什么都没问,应了声:“哦。”
-
回到川江市的俱乐部,涂柏野回归一队,R-MOX要为六月份的夏季常规赛做准备,他们马不停蹄开始训练。
聂明水不再骚扰涂柏野,但是他找姜知单独谈话了几次。
训练室有专门的谈话间,一间为队友之间的交流准备的,一间为ROYI训人准备的。
无论是哪一间都不适合聂明水使用,他却三番五次让姜知在谈话间等他。
姜知话少,别人不问他不会主动说。
明络问了两次没问到什么,让涂柏野去问,涂柏野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问。
哪曾想当天下午姜知就缺席了训练,由二队的辅助暂时顶替跟他们一起训练。
不知道是换了辅助的原因,还是涂柏野手感不好,一下午的训练他心不在焉,五排连输了两局。
他撂下鼠标跑去聂明水的办公室,这个聂明水到底还要搅多少浑水!
办公室的空调吹出凉气,门口黄色的鹦鹉叫着:“凉快!好凉快!”
聂明水不在办公室,涂柏野取下鸟笼放在办公桌上,鹦鹉惊慌叫道:“杀鸟啦!要死啦!”
“别别别!我就出去倒了个茶叶渣,有话我们慢慢说。”聂明水拿出几罐茶叶,“你想喝哪个啊?”
聂明水倒是学乖了,涂柏野依旧一脸阴沉,“你把姜知弄哪里去了?”
聂明水举起双手,“这你就冤枉我了,他自己请了几天假,可不是我赶他走。”
“请什么假要谈五天?”
聂明水砸吧砸吧嘴,“这不是要训练吗,他一下请一周的假,我一直没同意,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自己跑回去了。”
涂柏野站起身,聂明水连连后退。
他面露不悦,“他为什么要请假?”
“探亲假……他奶奶生病要住院。”
涂柏野暗自思忖,聂明水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奶奶生了病还不让请假。
他又问:“他请假为什么你要找他?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聂明水干笑,“合同方面的事情,不方便跟你透露。”
涂柏野哼了一声,“我也要请假,姜知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夏季赛了……一下走两个,你们这是要了我的老命。”
“谁管你。”
涂柏野说请假就请假,不管聂明水同不同意,当天他就踏上了去瑕县的火车。
火车夜晚抵达,县城的夜比大城市的夜晚黑,路边三三两两的老人摆着馄饨摊子、炸串摊子。
灯光不明,却充满了烟火气。
涂柏野要了碗馄饨,坐在老奶奶自带的木头凳子上端着碗吃。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童年最幸福的时光他跟着妈妈在另一个小县城过日子,妈妈会要一大碗馄饨,再拿个小碗分给他一点。
葱花、香油是他吃馄饨必备的调料,只是如今没有人再给他准备,他便只能自己动手。
一颗颗饱满的馄饨是好吃的,但在他的心里始终少了一种风味。
出火车站时他给姜知发了消息,算算时间姜知要来接他了。
“婆婆,再来两碗馄饨打包带走,要葱花和香油。”
热腾腾的馄饨装进打包盒里,涂柏野提着塑料袋,刚迈出一步,绿色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姜知打开车门,“上来。”
出租车带着涂柏野去往他不熟悉的地方,他忙把馄饨塞给姜知,“来得匆忙没买什么,给你和你奶奶买的馄饨,味道不错。”
姜知抱着两碗馄饨,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奶奶吃不了了。”
涂柏野的心突地跳动,“奶奶她……”
“心脏病伴随高血压,现在在昏迷中。”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口,涂柏野疑惑地看着外边,“怎么不去医院?”
“奶奶不在医院,家里太小了没地方给你睡觉,我在这里给你开间房。”
姜知推开车门,大步流星走进宾馆,掏出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涂柏野没让司机师傅走,“您再等会儿,我们还得坐一趟。”
姜知的动作太快,他来不及阻拦便已经开好了房。
他拽着姜知的手腕,“昏迷怎么不去医院?我住哪里无所谓,先回去安顿好你的奶奶。”
姜知缩了缩手,“我回来之前已经治过了,治不好。”
“去川江的医院治,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涂柏野力气大,抓着姜知不松手,把他送进出租车。
他的扭头看向姜知,“你家地址。”
姜知低着头迟迟不说话,涂柏野要被他急死。
“人命关天,你不打算救奶奶了?”
姜知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治不好……奶奶年事已高,医院那边说准备后事,我想……我想让奶奶在熟悉的地方过世。”
细微的低泣和司机的催促声让涂柏野深深感到无力,人要死,他拦不住。
“去你家吧,我看看老人家。”
姜知双手抓着涂柏野的衣摆,“明天吧,明天我……我收拾好了你再过去。”
涂柏野微蹙眉头,姜知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涂柏野你听我的行不行?”
涂柏野伸手揉了揉姜知的后脑,“好,你送我进宾馆可以吗?”
驾驶座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叹息,涂柏野递过去两张红色钞票,“辛苦师傅再等一会儿把他送回去。”
司机师傅喜笑颜开,“好嘞!”
涂柏野的房间在三楼,他跟在姜知身后,问:“真的不打算转去川江市医院?怎么说那边的医疗水平比这里好很多,再去看看也许有得救。”
姜知许是心情不好,今天几乎不怎么说话。
涂柏野自顾自拿起手机打给市医院那边,嘟嘟两声,姜知握着他的手机替他挂断了。
两人一高一低站在不同的台阶上,姜知望着下面的涂柏野,“联系过了,没有床位,敲定手术方案要时间,奶奶撑不了那么久。”
在医院折腾一番,不如让奶奶安安心心走。
涂柏野沉默了,这种事钱也解决不了,除非市医院有人能帮他一把。
继续上楼,涂柏野脑子里全是一个人——秦怀乘。
秦顶集团业务广,最开始是靠药业起家,多多少少跟医院有关系,也许秦怀乘能帮他们。
还没到达房间,涂柏野快步上前握着姜知的肩膀,“我知道是哪一间了,你先回去吧,别让司机师傅和奶奶等急了,我们明天见。”
慢慢吞吞上到三楼,飞速下到一楼,姜知站在出租车前一脸懵,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涂柏野做贼一般盯着窗外的出租车,绿色的车尾逐渐远去,他匆匆下楼询问前台有没有租车的地方。
前台给他指了个店,距离宾馆不远。
小县城的人睡得早,租车行很早就关门了,他拨打别人的招聘电话联系老板,让老板务必赶来一趟。
老板百般不情愿,过来时说着方言骂骂咧咧,涂柏野听不懂,笑呵呵给人付了五倍的钱。
“保证明晚六点前过来还车。”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半夜,涂柏野精神抖擞驱车回川江市。
瑕县和川江市在同一个省,开车两小时就能到。
两小时的路涂柏野渐渐忐忑不安,越靠近川江市心跳越快。
他要怎么跟秦怀乘说?
秦怀乘会帮他吗?
秦怀乘还会捉弄他吗?
他咬咬牙,人命关天,他犹豫不得。
秦家的别墅他轻车熟路,管家领着他走到偏厅,这里是从前秦锡教导他和秦怀乘的地方。
说是教导,实际是给秦锡当垃圾桶,供他发泄不满的情绪。
秦怀乘穿着真丝睡衣从楼梯上下来,偏厅的沙发全部换新了,他坐在秦锡坐过的主位上。
“别站着了,半夜来找我肯定有急事,说吧。”
涂柏野抿着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颤颤巍巍喊了声“哥”,藏好抖个不停地手,沿着沙发边缘坐下来。
秦怀乘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噙着笑瞧着紧张的涂柏野。
“多少年没来过这个家了?”
“七年。”
自从他加入R-MOX,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有空还是多回来看看,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寂寞得很。”
涂柏野的腰瞬间挺直,背过去的手冒着热汗。
“好……哥我找你有事相求,你能不能联系医院那边留一个床位?”
“帮谁?”
“一个朋友,他奶奶重病,小地方救不了,我想让他奶奶来川江治病。”
“可以。”
涂柏野没想到秦怀乘这么好说话,难道又在憋坏?
“不过……”
他就知道。
“你之前让我找的人有线索了,不过你只能选一件事,救你朋友的奶奶,还是找到你想找的人?”
“不能都选吗?”
秦怀乘挑挑眉,“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一次性帮你帮到位了,你下次还肯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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