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殷涷最后还是没伸进去,他叹口气,把人挪了个位置,拿被子和枕头垫在曲玉饴身后,接着让曲玉饴松开捏着床单的手,把床单换了。
曲玉饴睡的像小猪,一点都没有被搬来搬去的感觉。
殷涷有点怀疑曲玉饴之前白天睡觉,到底是因为晚上熬夜,还是因为没睡好。
现在看来,明明睡眠很好。
殷涷换完床单,把地上的曲玉饴抱起来,曲玉饴一进入殷涷的怀抱,就熟练的把脑袋窝进殷涷怀里。
殷涷刚刚洗完澡,身上凉凉的,腹肌也有弹性。曲玉饴的半张脸搁在殷涷的腹肌上,不自觉的摩擦,脸蛋上为数不多的软肉贴住殷涷的腹肌,挤压出小块痕迹。
曲玉饴嘴巴因为软肉的堆积没法闭上,贝齿和舌尖又出现在殷涷眼里,殷涷漆黑的眼珠子倒映着似乎还散发热气的嘴角。
殷涷忍了又忍,稳稳的保住人,把人往床上放。
可有的人却不乐意。
八月的天气热,曲玉饴喜欢开低空调,殷涷不怕热,空调开的不低,曲玉饴总觉得身上有细汗,又热又黏糊。
但殷涷不一样,他才洗了一个长长长的冷水澡,身上散发的凉意可以随机冻死几个人。曲玉饴只觉得好舒服,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贴上去。
冰块要把他放下去,曲玉饴十分不乐意,呜咽一声,伸手往殷涷身上抓。
然而殷涷刚刚洗了个澡,上半身光溜溜的,曲玉饴抓了好几下都没抓住,趁着不清醒的时候,曲玉饴做了清醒时想做的事。
他狠狠摸了殷涷的腹肌,而当事人因为公主抱曲玉饴,硬是什么反抗都做不了。
殷涷酒站那看曲玉饴到底要做什么,曲玉饴翻滚一阵子就不动了,殷涷以为他是老实了,把人抱在床上放下去——
事实证明,殷涷还是放心早了。
曲玉饴不动了,不是因为他老实了,而是因为曲玉饴手里拽住了东西,所以放心了。
殷涷把人刚放下去,下半身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拖拽力。
殷涷和曲玉饴现在的姿势很尴尬。
殷涷想把曲玉饴放在床上,所以曲玉饴的下半身已经沾在床上,但上半身还依靠殷涷的双手力量半躺着,当然,是半躺在殷涷的手上。
而殷涷因为高,放下去的时候即弯了腰,又屈了腿,但他现在又不敢完全放下去,曲玉饴的手拉住了他浴巾一角,稍微变换一点,就会整个松开落下去。
这可不能怪殷涷,他原以为曲玉饴已经走了,自然考虑的不多,也就直接打了个浴巾就出来了。
现在这样尴尬的场景,谁都有问题。
僵持一段时间后,曲玉饴主动打破了僵局。
他累了,于是曲玉饴自然的从殷涷手上往外滚,与此同时,他并没有放开握住殷涷浴巾的手。
殷涷只能跟着曲玉饴的动作,慢慢的从床下爬到床上去,用双膝靠近曲玉饴,一直到曲玉饴完全离开殷涷的手,整个人都睡在床上。
曲玉饴的头正好睡在了床上两个枕头中间,往下陷,应该也是知道不舒服,头在枕头上乱动。
这下好了,整个头都落下去,脸蛋被枕头遮的严严实实。
原来人醒着时什么智商,睡觉的时候就是什么智商,殷涷毫无负担的在一旁观察,甚至还能得出结论。
好在,他还有几分良心,殷涷不到一分钟,弯腰弯的更深,伸手去捞曲玉饴的脑袋。
曲玉饴只感觉身前冰凉的东西自己靠近来,离他的鼻子好近,好像还能闻到冰凉的味道。
曲玉饴重重的呼吸,呼出的气体打在殷涷胸肌上,殷涷浑身一僵,察觉到某些东西的抬头,他加快速度把曲玉饴的脑袋放在枕头上要离开。
想法是美好的,曲玉饴不给殷涷完成想法的机会,他发现冰块要走了,急忙拽住手里的东西。
“不行。”
殷涷听见不行两个字,还在想什么不行,下一秒毫无设防的倒在曲玉饴身上,曲玉饴扒拉住他,小狗一样在他的脖子旁嗅嗅嗅。
曲玉饴嗅完了,说:“你是香的,和殷涷不一样。”
“殷涷喝了酒,是臭的。”
“......?”这是有多不待见他喝酒啊。
殷涷艰难的把曲玉饴扒下来,把被子塞在曲玉饴身上,让曲玉饴抱着被子睡觉。
真难伺候,不知道还以为是曲玉饴喝醉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屋子里,透过刻意只关了一层纱的窗户,直直的照在床上的曲玉饴身上。
厚窗帘是殷涷专门关的,八点的时候,殷涷已经起了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等着床上的某人醒。
至于窗帘,昨晚上睡了一晚上沙发的人决定给曲玉饴一点教训——让曲玉饴从一觉自然醒变成被太阳晒醒。
睡在床上的曲玉饴先是踢开被子,被热到了,浑身汗涔涔的,鼻尖上起了薄薄的汗。
踢开被子之后,曲玉饴翻了个身,逃离阳光的照射,可是早上的阳光越升越高,一直跟在曲玉饴身后,一直到他快要翻下床。
曲玉饴在床边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这下,殷涷面前的文件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殷涷起身要去把人重新扶在床上,他屁股还没彻底离开沙发,曲玉饴就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
殷涷不动声色的坐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曲玉饴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水雾蒙蒙,睁开眼睛还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抓了半天,没抓住空调板,愣愣的往前看,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殷涷。
曲玉饴眨眼眨眼又眨眼,最后直接狠狠闭上眼睛,过了一分钟睁开,殷涷还在。
这很尴尬,但好在,曲玉饴具有一项特殊技能——先发制人。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刚睡醒,人还没开眠,说话软软糯糯,音调比平时轻,还带有睡觉的沙哑。
殷涷一刻也装不下去了,放下文件,咳一声道:“你再看看这是哪?”
曲玉饴脑袋左转右转,前看后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哦,这不是他的房间啊。
嗯,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不是曲玉饴自己的房间!
殷涷看着曲玉饴的小脸从懵到深思,到恍然大悟,最后一脸震惊。
曲玉饴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会这样。
殷涷火上浇油,问:“想起来了?”
“昨晚有人占了我的床,导致我睡了一晚上沙发,嗯?”
曲玉饴觉得他现在的表情要是能具象化,一定是一个流宽面条泪的小人,做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拳打老板,脚踢上司。
幸好,他得罪的不是老板和上司两个人,这都是一个人,哈哈。
哈哈不出来啊,完全哈哈不出来,曲玉饴浑身摇摇晃晃,被现实打击的抬不起头,一个没注意,往床下边栽。
“!!”
“!!”
一直关注曲玉饴的殷涷立马上前接住他,双腿跪地让曲玉饴倒在他身上。
曲玉饴惊魂未定,殷涷皱眉道:“倒也不用用苦肉计。”
曲玉饴尬笑,他说他不是故意的,殷涷信吗?
又过了一刻钟,殷涷沉声道:“你还要坐多久?”
曲玉饴这才从尴尬的场景中缓过来,紧接着更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番折腾下来,曲玉饴昨晚上认真系好的睡衣又敞开了胸膛,露得不多,恰恰好能看见锁骨以下,两点以上。
殷涷装醉的时候看过了,现在倒是装好人,去给人要把衣服系上。
曲玉饴拔开他的手,问:“你干嘛呢?”终于有点良家妇男被调戏的感知了。
殷涷正儿八经道:“你衣服散了帮你拉一下。”
曲玉饴低头一看,确实是散开了,他拉上去随意拢一下:“好了。”
好了就好了,殷涷旧事重提:“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占领我床呢,曲小玉。”
没人这样叫过曲玉饴,曲玉饴新奇的念一句:“曲小玉?”
“曲小饴也行。”
曲玉饴摇头:“不要,小姨太难听了。”
“好吧,曲小玉,可以说说为什么谁我的床了吗?”
曲玉饴思考了半天,找不到什么理由,老老实实的把昨晚上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所以我来照顾你,我帮你擦了脸,然后脱衣服......”
殷涷倏然打断他:“用不着这么仔细。”
“没有仔细,就是发生了这些事。”曲玉饴睁大眼睛,很不高兴道:“你喝醉了又不记得事,现在在这里污蔑我。”
其实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的殷涷:“......”
曲玉饴大声说:“就是我照顾你,怕你晚上有什么事所以才睡一下,至于你为什么去了沙发,我也不知道。”
越说,曲玉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我本来没睡在床上的,谁知道为什么一觉起来在床上了,我还纳闷呢!”
罪魁祸首殷涷:......
笑死,根本不敢反驳。
殷涷摸下鼻子,说:“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好吧。”曲玉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好吧,他现在就是有点不高兴。
怎么能这样说他呢,他昨天明明好累的。
殷涷哄人:“我喝醉了酒多亏你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曲玉饴气气的,说:“是我应该做的,你给钱了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曲玉饴这小祖宗哪能用钱打发?
殷涷好好生生的把人送出去,承诺今晚少喝点酒,曲玉饴才勉勉强强的走了。
/
“殷总,合同谈下来了,今天考察一番,要是合意就可以签合同了。”乔清在车上说正事,殷涷坐在后座听。
目前进展顺利,殷涷也没什么要说的,点头。
乔清不愿意和殷涷坐一个车,去和夏久张迩一个车了。
殷涷吩咐司机:“开车。”
“等等!”
殷涷听见声音,还以为是谁迟到了,不高兴的往外看,却看见曲玉饴正背了个小黄鸭的书包往停车的地方跑。
曲玉饴的衣服都很简单,没什么花样,大部分都是黑白灰,今天也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袖,下面配长到脚踝的牛仔裤,背后的书包随着他跑动一抖一抖的。
他跑过来,殷涷按下车玻璃,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不是让你在酒店等着吗?”
曲玉饴跑的太快,喘不上气,歇会儿道:“我要看着你,你今天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殷涷觉得好笑:“要是对面老板非要我喝呢?”
曲玉饴挺起胸脯拍自己,得意道:“我可以喝!”
殷涷没忍住笑,拉开门让曲玉饴上来。
其实只是来报备一下准备和张迩一个车的曲玉饴:“......”
流泪猫猫头,他现在还在赌气呢,而且,他真的害怕和殷涷待在一起,尤其是昨晚过后。
总觉得殷涷奇奇怪怪的。
怎么办啊?
写到这里就好想给曲奇宝宝换衣服,让他成为奇迹曲奇(bushi)感觉要鲜艳的颜色才配的上宝宝,看我之后怎么偷偷炸掉曲玉饴的衣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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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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