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曲你别放那,别别别,向日葵放外边。”
“别听夏久的,向日葵放外边被吃掉了就老实了。”
“你向日葵放最里边,到时候僵尸来了,都没办法拦住!”
“......”
曲玉饴一个人玩植物大战僵尸,一群人都在指挥他。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曲玉饴也不知道。
他不过是在回程的车上打开手机,然后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的最新版本——死亡杂交版,然后一通乱打,怎么打也打不过。
张迩是个近视眼,看不大清楚,就好奇,把自己的平板贡献给曲玉饴,下了个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
因为大家都过不去,一群人就只玩一关,跌跌撞撞的打。
曲玉饴听了大家的话,被温泉蒸出来的热汗从鼻尖掉下,他头晕目眩,不知道是因为说话的人太多太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在众目睽睽下,曲玉饴淡定的把向日葵随便放了个地方。
夏久:?
乔清:?
张迩:?
三人异口同声:“你这样是过不了的!”
曲玉饴摇头,让她们不要说了:“不要还没开始就说我要输。”
他认认真真的继续打,在四个人全部实力都发挥的情况下,不如所望的又被僵尸吃掉了脑袋。
“......”
曲玉饴想找个理由遁了,正好,殷涷回来并且喝醉了的消息发在了他手机上。
“殷总喝醉了我去照顾殷总。”想了想,曲玉饴还对乔清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乔清比较茫然,告诉她干嘛?
而另一边的夏久西子捧心:又磕到了。
谁能有她会磕?
另一边,殷涷坐在套房客厅,整个人坐的端正,低垂着脑袋。
曲玉饴跑进来,小狗一样,先是闻了闻空中的气味,酒味不重,看来没喝多少。
他跑到殷涷面前,蹲下身歪头看殷涷,看见殷涷的半张脸,凝重严肃。
曲玉饴莫名的有点心虚,可他转念一想,喝酒的不是他,他心虚什么?
他扬起脑袋,从下往上仰头,自认为很不讲理,像抱怨。
但因为殷涷让曲玉饴逃脱了被指挥的惨痛境况,曲玉饴说话的声音又不是很强硬,他说:“你怎么又喝酒了?”
“还喝醉了。”
殷涷缓慢低头看曲玉饴,曲玉饴这个角度这个位置,说是询问,不若说是乖顺的猫,在主人回家的时候左嗅右嗅,试图从主人身上找到主人摸了其他猫的罪证。
曲玉饴不是殷涷的猫,殷涷也没有摸其他猫,可殷涷心里的想法如同扎根的树苗,越来越茂盛。
他今天喝的比昨天多,可还是没醉。
殷涷酒量很好,现在却有点醉了。
殷涷质问曲玉饴:“你不是说要帮我挡酒吗?”
曲玉饴完全忘了这回事,被提出来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脑子飞快思考,想了一会儿借口,发现丝毫没有借口。
从在福利院时,曲玉饴就很乖很老实,几乎不撒谎,到了后来读书,虽然成绩一般,但从来老老实实。
以至于到了现在,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目泛红,舔舔嘴巴,有点磕巴:“我,我给忘了。”
“忘了?”殷涷声音很轻,他向来会给曲玉饴额外的改口机会。
曲玉饴一点殷涷的言外之意都没听出来,老实点头,乖巧的不能再乖巧:“忘了。”
真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殷涷笑出声,抬手捏住曲玉饴的双颊。
曲玉饴本来在舔嘴唇,被捏住的时候,舌头还没有缩回去,粉色的舌尖头漏在嘴巴外边,上面还有亮晶晶的唾液。
曲玉饴嘴巴是浅色的红,嘴唇也是浅色的粉,殷涷看过去,发现他全身好像都是浅浅的颜色。
头发是浅栗色,眼睛是琥珀色,就连身上的毛发都浅的看不清。
酒劲上头,殷涷不由得躁动,他用双眼描摹曲玉饴的脸,一直到下颚,再到漏在外边的锁骨。
曲玉饴觉得殷涷目光触到的地方好凉,可是等殷涷的目光走了,肌肤又开始变热。
是坏掉了吗?
但是很快,曲玉饴就昏昏沉沉的想不到什么了,他身体一阵昏沉,脑袋也晕乎,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殷涷感到烫手,以为是曲玉饴在害羞,轻嗤一声,手慢慢的松开。
果真比正常人颜色要浅,殷涷想,所以曲玉饴,那地方,会是粉色的吗?
应当是吧。
殷涷的手揉揉曲玉饴脑袋,把曲玉饴发尾还湿润的头发弄乱,顶在脑袋上像浅色的鸟窝,杂乱无章。
曲玉饴懵懵懂懂的看殷涷,连指责都没有。
“行了,帮我擦擦。”
昨天还嫌弃的殷涷,今天主动让人擦。
“好。”曲玉饴去洗浴台拿帕子,找半天都没看见酒店的一次性毛巾,只看见一条灰色的帕子放在台子上。
酒店的帕子呢?曲玉饴沾在原地有点纠结。
他怕把殷涷擦脚的帕子用来擦身体了,不过,正常人会把擦脚的帕子放的这么好吗?还整整齐齐的放在托盘上。
曲玉饴犹豫的又逛了好几圈洗浴室,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屋子里不透气,或许是因为殷涷早上起来洗澡用水太多还关了浴室门。
总之,曲玉饴头脑发胀,一股奇异的热气上涌,加上浴室潮湿的环境,让他像是喝了假酒,晕乎乎的。
曲玉饴又转了好几圈,身影透露在浴室门上——浴室门是磨砂门,在外边坐着,能看见黑色的影子。
殷涷随意坐在沙发上,姿态随和,双腿交叉,手搭在沙发的靠椅上,深邃的目光看着浴室门的倒影。
别人喝醉了都迷迷糊糊,他却不然,眼神清晰,目的准确的盯住曲玉饴的背影。
……
曲玉饴很瘦,穿的也不多,倒影在浴室门,和竹竿差不多,他躬身的时候,背后的两块骨头凸出来,像是退化的翅膀,想带主人飞走,却又无能为力。
是蝴蝶,是小鸟,还是天使?
有翅膀的人,只有曲玉饴一个。
等曲玉饴做好决定,拿起灰色帕子出来,殷涷又是喝醉了酒迷离的样子,眼神迷糊,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双手无力。
曲玉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蹲在殷涷身前解开殷涷的西装外套。
殷涷西装下全是汗水,打湿白色的衬衫,衬衫透明,紧致贴在勃发的肌肉上,若隐若现,色气鹏发。
曲玉饴从殷涷的喉结看到腹肌,八块腹肌在衬衫下随着醉酒的呼吸上下颤动,蜜色的肌肤颜色均匀,像是抹了一层蜂蜜。
在看了几眼,曲玉饴无知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吞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清晰明了,突兀出现。
曲玉饴颤颤巍巍的抬眼去看殷涷,殷涷双目和他对视。
好,好锋利的眼神,像刀。
曲玉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殷涷的眼睛,他偶尔觉得像黑夜的星空,但偶尔又觉得比黑夜更黑,更浓稠,像是无边无际,抓不住的黑暗。
殷涷看着他,曲玉饴有一瞬间觉得,殷涷好像并没有喝醉。
可也只有一瞬间,很快,殷涷又变成曲玉饴熟悉的喝醉的样子。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曲玉饴不确定的想。
曲玉饴刻意转眼不去看殷涷的身体,可看不见殷涷的身体,反而让工作做的异常艰难。
衬衫的扣子不好解开,加上殷涷衣服已经湿透了,滑腻腻的,曲玉饴压根抓不住。
很快,曲玉饴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有点热,曲玉饴偷看一眼,才解开了两颗扣子,他又去看空调,结果空调压根没开。
……难怪这么热。
曲玉饴刚泡了温泉回来,哪怕没开空调也觉得温度不高,可时间一长,曲玉饴也觉得热,汗珠往下坠,头发丝都黏在一起。
他手上也起了汗,更弄不开殷涷的衣服。
殷涷低头看曲玉饴和他的衣服做斗争,曲玉饴好似因为活得太简单,刚刚发生的事很快就忘了,现在就能看他的躯体了。
明明刚才还不敢看,小色鬼。
曲玉饴不知道殷涷在想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想把殷涷的衣服解开,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一分钟过后,毫无动静。
两分钟过后,曲玉饴咬牙。
三分钟过后,曲玉饴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殷涷的腹肌上,和殷涷的汗水交织在一起。
……
殷涷应该感受不到的,可他心里有了波动。
殷涷在心里啧一声,双手拨开曲玉饴的手,慢条斯理的解扣子。
曲玉饴蹲太久腿麻了,被拨开一下,一下子坐在地毯上,双手拉住殷涷的裤脚,愣愣的看殷涷的手。
殷涷双手指节修长,又匀称,解扣子的动作赏心悦目,曲玉饴看了一会儿,问出一个问题:“喝醉了,也可以自己解扣子吗?”
殷涷动作一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解扣子。
曲玉饴不依不饶,顺着殷涷的裤脚往上怕,盯住殷涷双手,又问:“那你的腿可不可以自己动一下?你好重,我扶你好累的。”
殷涷还是没说话,曲玉饴不怎么清醒,觉得这是因为殷涷喝醉了,只知道做事,不知道说话,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曲玉饴胆子大了很多,巴拉巴拉就是说:“其实我晕晕的,明明是你喝了酒,为什么我感觉我醉了?”
“是因为我说了要帮你挡酒,所以哪怕没喝,我也醉了吗?”
殷涷:……
原来还记得要帮他挡酒,真以为这小没良心的给忘了。
解开扣子,殷涷不动了,曲玉饴有点可惜:“你就不动了?”
“好吧,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老板,我来扶你!”
曲玉饴充满干劲的把殷涷扶起来,殷涷不怎么乐意。
他才换的被套,怎么没擦身体就把他扶走了?
殷涷不配合,曲玉饴扶不起来,鼓起嘴巴,轻轻在殷涷旁边说话:“你动一动啊。”
“你动一动啊。”
殷涷没办法只能跟着曲玉饴站起身往床上走,都走到最后了,他这人坏心思多,一下就把重量又压在曲玉饴身上。
曲玉饴哎哟一声,被压的措不及防,下意识推开殷涷,殷涷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顺着轻轻的力道倒下去。
“我不是故意……”曲玉饴看见殷涷倒下去,立马道歉,话才说到一半,他也浑身发软没力气要往反方向倒了。
“……的。”
曲玉饴一边倒在地毯上一边把话说完,殷涷听见碰的一声,起身弯腰往床下看,看见曲玉饴喝一滩烂泥差不多,软软的躺在地毯上。
他脸好红,眼睛也红,嘴唇更红,连脖子好像都是红的。
有一股热气。
殷涷还没说话,曲玉饴先傻傻的笑起来,双手撑住地要站起来,可又因为没力气倒下去,半天都没站起来。
最后,他终于站起来了,热乎的手去摸殷涷的脑袋,摸完了就笑。
曲玉饴现在和一颗熟透的番茄没什么区别,都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他说:“还好你没有生病。”
曲玉饴眼睛好亮,就在这瞬间,殷涷以为,他就是曲玉饴的全世界。
殷涷瞳孔一缩,而曲玉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床边。
“原来,是我生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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