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绥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想好要与我做交易了吗?”
空气片刻安静,过了些时间才见浮杳点头:“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除去为我解答有关密道的事情外,还需与我签订服从契约。”
殷绥的笑容顿了下,复而又是一脸戏谑的模样:“我不过是个被关押在此的试验品,就我如今这副模样怕的是还没出去就死了,又如何伤得到你。”
浮杳没应,殷绥的笑也慢慢收了起来,“如果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也并非不能答应你,只是这契约总得有个时限,若你言而无信想要杀我,那我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浮杳应了声是,最终约定以半年为期限。
服从契约说来也简单,对契约者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签订服从的一方不能伤害主动契约的一方。
由浮杳主动结印,灵力形成的复杂符文在空中缓缓绘制。
殷绥心想,她虽身为魔尊却是半妖半魔之躯,如今周身魔气被萧鸿影尽数抽取反而迷惑了浮杳让她看不出自己的身份。
服从契约最开始便是应用在妖族身上,尤以御兽御妖一派的修士最为精通此术法。
而观浮杳所画与普通的御妖符并不区别,殷绥心底已经开始设想自己出去后该如何联系部下,又要如何快速恢复修为并夺回自己的魔尊之位。
在浮杳落下最后一笔整个符文顿时成形,而后落于殷绥眉间直至消失不见。
殷绥虽然未曾签订过服从契约也知绝对不知她如今这个感受。
她如今唯一的感觉就是冷,深入骨髓的冷,寒气自内而外源源不断的散发到周身,像是要把她完全冰冻住。哪怕她如今有妖气护体,依旧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的失去知觉。
她抬眸看向前方站立的人影,咬牙切齿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视线里的人影一步步走近直到在她面前蹲下,一只素白的手撩起她两侧垂落的发丝,将其拢到而后,声音不急不缓:“我的心头血,还有一点特殊草药。”
殷绥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心头血给气的差点没晕死过去,变异单系冰灵根的心头血,是能给魔随便喝的吗,是会死魔的知不知道!
然而殷绥这愤怒的语气在她磕磕绊绊的牙齿间说出来,莫名没半分威慑,反而生出几分喜感。
浮杳并未在意她的反应,注意力都落在她眉间多出的一朵黑红双色的雪花印记上。若为妖族则印记呈红色,若为魔族则印记为黑色
而殷绥额间印记呈黑红双色,是浮杳未曾料到。世界既有人族与妖族,人族与魔族的混血,自然也有妖族与魔族的混血,只是妖族与魔族的混血相比前两类要少上许多。
人类虽也不喜其他种族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但出于对爱情的至高追求亦有不少与其他种族相爱的实例。
但魔族与妖族不同,他们所行皆为变强,大魔吞噬小魔,大妖奴役小妖,种族内部便是力量为尊各自不和,更不可能对其他种族抱有善意。
随着契约的完成,殷绥也知晓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这哑巴亏只能她先受着,等她半年后摆脱了这个契约……
她幻想的有关浮杳的悲惨结局还没出来,就听浮杳出声:“契约既然完成,按照约定我今日便可救你出去,只是白芷那边你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殷绥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锁链,先前从白芷哪里拿到的草药已经足够她恢复自身伤势,能早日离开这鬼地方她还等在这里做什么。
至于白芷,她从未想过让她救她,不过是利用谢羽引诱浮杳过来时,意外闯入的人罢了。
在她点头之后,就见浮杳手中多出一把银色长剑,与此同时在她左手上还多出一个白色的玉瓶,殷绥闻着味就知道,那是破坏掉她身上由紫檀墨锻造的锁链的关键!
先将玉瓶中的药剂抹于长剑两侧,随之一道带着剑意的凌厉剑光斩来,束缚住殷绥的五条锁链应声而断。
余下的一点锁链,解开束缚的殷绥自然有办法解开不需浮杳费心。
只是等一切解决,殷绥断裂的双腿却成了问题,浮杳冷冷站在不远处丝毫未有上前帮忙的打算,殷绥冷漠伸手:
“药。”
浮杳既然决定救她自然知晓她不便于行的事情,短暂治疗腿伤的丹药自然也有,只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给她:
“师尊虽然不在门内但为防止你被其他人发现,需得变回原型跟在我身边。”
殷绥脸色不怎么好,她看了看自己显然没办法走路的双腿,又想到自己与浮杳签订的服从契约,确实是一个能瞒过他人探查的好办法。
就算日后萧鸿影回来,有这个契约在只要她不恢复人形,外人也只会认为她是浮杳签订的一只普通妖兽。
殷绥不是没有大局观的妖魔,相反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并未多想她就答应了浮杳的要求。
在用完浮杳的疗伤丹药之后,原先殷绥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取而代之是一条黑色的小蛇。
通体的黑色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许是如今伤势严重她变回的原本极小几乎只有浮杳小拇指粗细。
她朝地上的殷绥伸手,将见她移动身子爬上了浮杳手心,细细长长的一条,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头上有两个米粒大小的尖叫。
因为太过微小以致浮杳如今才发现。
浮杳问:“能首尾相接吗?”
手心的小蛇立起身子点点头,绕着她的手腕换环一圈然后咬住自己的尾巴,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手镯顿时出现在浮杳手腕上。
几日后,集齐殷绥需要的草药后白芷又去了一趟密室,只是这次留给她的是五根齐齐斩断的锁链,半点不见殷绥身影。白芷将手里的储物带别回腰间,目光在密室中环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线……
她目光一顿,在原先殷绥跪着的地方依稀能看见模糊的血肉,那是她膝盖折断长期未得到救治而伤口糜烂所留下。
她走近蹲下身,抬手自地上捡起一片黑色的鳞片。鳞片的内侧还残留着模糊的血肉,与黏在地上的痕迹如此一辙。
她目光幽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将手里的黑色鳞片用手帕包好一并收入了腰间。
她目光在密室检查几遍,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后才退了出去,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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