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载都没有关系,只要游弋平安。今见山边告诫自己边捞过笔记本。
从食堂回到宿舍需要十分钟,以防出现任何意外他还是在笔记本上登陆了账号,这才敢用手机拨通电话。
快自动挂断那边才传来女人声,并且不说话就只是笑,而笑声里的调侃和佩服丝毫不遮掩。
“差不多行了,”今见山转了转戒指,“林子几号回十七区?”
“干嘛?”董心仪问。
今见山反问:“是不是该报答救命之恩了?”
电话里没声音了,今见山盯着电脑上的聊天界面:“只看一眼。”
“想岔了,就算走也不能带游总出覃郊,而且林子让我给你带个话,任何事儿都跟他没关系。”
今见山皱起眉头:“把话往明白了说。”
“不知道具体情况,反正一个苏梦一个林子,还有你家那位,这三人藏了事儿。”董心仪压低声音像是告密,“董家老大这段时间天天开会,知道会议里有谁不?没错,清出董事长出山了。”
根据苏梦故意透露消息来看,显然是为了提起给他打个预防针。今见山思忖道:“这几天林子状态怎么样?”
几秒过去,董心仪意味深长地反问:“你不了解清出董事长?”
“......”
董心仪:“对了,有关于家庭信托的事儿今早败露了,我爸到现在饭都没吃,你让清出董事长下次开会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
“一会儿替你转达。”
清出股权变更会议很早前就被另几位股东以不能出席为由驳回了,结果今早出账的家庭信托出卖了董事长,好在公司掌权人没有变成游之悦,剩余的五十六股份也没有任何异样。
但清出还是炸了锅,何止董建国吃不下饭,从今早起床起今见山手机都快被打爆了,连许兵都把电话打到他这儿,更不用说另外知晓的三位骂得有多难听。
还有五分钟,今见山换回手机登陆,将一个个密谋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想着想着忘了在想什么,只满脑子都是那张脸以及加入了毫秒的时间。
“噔噔——”来电视频瞬间被连通。
日日夜夜思念的脸放大在两边屏幕,笑容如阳春三月,眸子里毫不遮掩的爱意草长莺飞,刹那间遍地开出繁花。
两人眷恋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目光却仿佛穿透屏幕一寸寸亲吻在脸上,又仿佛脱壳的两具灵魂在拥抱。
互相察看完对方的棱棱角角,两人默契地拉近视频距离。
“想不想我?”
“嗯。”
“亲一个。”
屏幕拉近变成红彤彤一片,恢复正常后另一边又变作红彤彤一片,附带了连续三下的响亮亲吻声。
“吃了么?”游弋问。
“吃了,米饭菜。”今见山问,“回宿舍了?”
“嗯。”
“我猜猜啊,”今见山拖长语调,“从早上睁眼开始心情就特好,中午吃饭那会儿连吃了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全都是马上要和今见山视频了,兴奋的连午觉都没睡。”
游弋满目都是温柔地笑着,今见山说:“到下午稍微平静了点儿,等到吃晚饭又不平静了,急得恨不能吃个五分钟就吹哨。好不容易出了食堂,一双眼睛控制不住地开始找苏梦的身影,猜的对不对?”
“不对。”
“哦?哪不对?”
游弋:“兴奋和睡不着的状态从昨天就已经出现,所以导致今天每一刻都不平静。”
“是么,原来用这么多时间在想我啊?”今见山稍稍歪着头,半眯起的眼睛明显不是在问,而且话里非常有话。
之前每次视频都会详细问问一周都做了什么,连训练的细节都要一一讲述,绕这么大一圈俨然是知道了什么。
游弋抿了抿唇,接了招又放出招:“严林给我讲过他的身世。”
今见山顺着说:“嗯,小叔生前执行任务时救下的孩子,后来被老爷子接到覃郊,和家人没有区别。”
“他告诉我,两位上将佩戴了很多勋章,人人敬畏的同时也会维护。”游弋靠坐在书桌边沿,“然而威慑力不能对内,可是今少却可以。他说,覃郊不是他的家,今家才是。”
今见山无奈地笑骂了句。
游弋:“他还说,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今上将就是他父亲,今少就是他哥,遇到不能招父亲嫌的问题当然得求助大哥,好在大哥足智多谋,轻轻松松就把事情摆平了。”
今见山又被大嘴巴林子给气笑了。
游弋稍稍歪头,学着今见山前面的模样半眯起眼睛:“我用了很多时间在想你,想你究竟做了多少我不知情的事。”
“......想明白了?”
“不给我任何入局的机会,强行破坏规则以及阻断环环相扣的数种结果,掌握绝对决策权来让另一方强制执行。”游弋捞过身后的白色水杯,“我的未婚夫不止高明,还很大胆。”
他拧开杯盖,临往嘴边放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既佩服又感慨地摇了摇头。
今见山盯着他喝完水才说:“不要假设性思考不存在的结果。”
“已经思考过了,不太好受。”游弋抿走唇上的水润,“所以我在庆幸当下这种结果的同时,也思考怎么才不会成为再次牵制你的武器,或者说软肋。”
今见山揭过话里重要内容,故意曲解道:“看来答应做设计是你思考后的结果,这是打算去十七区宣示未婚夫主权?”
“我以为被今少家人认可的身份足已能说明一切。”游弋也调侃。
今见山:“什么身份?”
游弋:“家庭新成员?”
话很熟悉,是当初提亲的时候母亲和父亲见到游弋的第一句话——“终于见到我家的新成员了。”“热烈欢迎。”
“我爸妈很喜欢你。”今见山说完又补一句,“我家人都很喜欢你。”
想起几位长辈,游弋眸子里全是温柔:“嗯,我可以感受到。”
“游弋,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早在被求婚那晚今见山就想问一问,后来父母也问过他,可问题每每在脑海里盘旋时怎么都觉得不太合适问出口,也不是不合适,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应该是强人所难。
今见山搭垂下手臂,问:“方医生还在不在覃郊?”
“这个问题之后回答你,先问你一直想问的。”
“这就是我想问的。”
问题明显在即将出口时换了一个,游弋安抚道:“我知道问题和你家人有关,不用有顾虑。”
沉吟了片刻,今见山叹着气口吻轻柔地问:“等我们结婚后,你想怎么称呼他们?”
“......”游弋先是愣了愣,接着无声笑起来。
他在笑今见山的小心翼翼,也笑问题里那个“你想”二字包含了多少迁就和心疼。
“今见山,我们虽是同性,却也是三茶六礼明媒正娶。养育我爱人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养育我爱人的家庭也是我的家庭,当中也有我需要尽的义务和承担的责任。”
游弋稍稍收敛的笑容被诚恳替代:“我很喜欢你的家人,也有幸能够成为他们的孩子,于我而言是喜悦和期盼,不存在任何负面感受,不用担心。”
彩色云朵迤逦在暮色里,一弯皎洁新月悄然高升在东南,昳丽清贵的分外不染纤尘。
今见山不受控制地一遍遍描摹面庞:“那婚后你打算怎么称呼我?”
“你想听什么?”游弋问。
“私下里我会叫你老公。”
游弋不由自主加深了笑:“我很喜欢。”
“你呢?”
“思来想去先生太过文邹邹,”游弋轻挑眼梢,“要不也称呼老公?”
今见山也笑:“嗯,我很喜欢。”
他在笑这两字从游弋口中出来极其诡异,诡异是因为和游弋这个人太过违和,不亚于脏话,而这种违和却又因为甜蜜让心里止不住发痒,更不亚于想luo.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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