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盯着咖啡杯底部的集成电路，拿铁拉花正逆时针旋转成太极图。便利店空调喷出的冷气里悬浮着纳米级符咒，每个冰晶都映出顾凛欲言又止的脸。
"你第七次偷看我的虹膜了。"她突然捏碎咖啡杯，陶瓷碎片在桌面拼出脑波图谱，"需要我调出昨晚的监控吗？你在仓库用激光笔扫描我的松果体。"
顾凛腕间的光纤手链突然勒进皮肤，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发光代码："三小时前，全球爆发大规模昏迷，患者脑波与你功德纹身的波动完全一致。"他调出全息投影，东京银座的天桥上躺满抽搐的躯体，他们的太阳穴都浮现出二进制淤青。
便利店收音机自动开启："...最新消息，昏迷者体内检测到未知纳米机器人，疑似通过功德系统传播..."
姜昭的视网膜突然弹出血色警告框：【检测到第99次记忆清洗失效，启动终极收容协议】
货架上的薯片包装集体炸开，膨化食品在空中组成DNA双螺旋。林雪儿的笑声从玉米脆片里传出："学姐，你猜为什么功德值上限是99999？"
姜昭踹翻冰柜的瞬间，便利店化作无数六边形数据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克隆体，后颈烙着不同编号。第13号舱的液体突然排空，克隆体睁眼的刹那，姜昭的手环弹出采血针。
"别动！"顾凛甩出光纤缠住她的手腕，"她们的神经突触与你量子纠缠..."
话未说完，第13号克隆体已闪现到姜昭身后，指甲暴长成光纤刺入她的颈椎："本体就该待在培养皿里。"海量记忆如高压电流般涌入：
2023年9月·地下实验室
白大褂们围着手术台欢呼，第99号克隆体首次通过图灵测试。姜昭看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功德纹身突然灼烧出焦痕："不对...我们才是实验品！"
记忆突然扭曲，克隆体们集体尖叫。便利店的地板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数据深渊。姜昭拽着顾凛坠落时，看见深渊底部堆积着九十八具残破的躯体——全部穿着便利店制服。
顾凛的机械臂卡进岩缝，火花照亮洞壁上的抓痕。那些用指甲刻出的代码，竟与姜昭三年前写的防病毒程序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坟墓。"林雪儿的声音从岩层渗出，"准确说是前九十八次的。"
姜昭触摸岩壁上的血迹，突然触发全息投影：
第1次死亡：被功德系统过载烧毁脑神经
第27次：试图删除克隆程序遭电击处决
第68次：发现顾凛是监视者后被格式化
顾凛突然捂住心口的路由器，数据包从他指缝溢出："当年植入你大脑的不止功德系统...还有人类补完计划的原始代码！"
深渊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九十八具尸体同时坐起。她们撕开便利店制服，露出胸腔内的生物服务器："欢迎回归蜂巢意识..."
姜昭扯断颈间的功德纹身，纳米机器人顺着伤口涌入血管。她在意识模糊前写下最后一段代码：
class Soul:
def __init__(self):
self.clone_stack = []
def recursion_break(self):
while self.clone_stack:
current = self.clone_stack.pop()
current.format()
print(f"超度第{current.id}世")
def heaven(self):
try:
self.recursion_break()
except StackOverflow:
os.system("rm -rf 轮回")
if __name__ == "__main__":
Soul().heaven()
便利店突然发出宇宙大爆炸般的轰鸣，所有克隆体化作发光字符涌入收银机。林雪儿的尖叫被压缩成二进制文件，顾凛的机械躯体开始像素化分解。
"抓住我的手！"姜昭在数据风暴中嘶吼，"你的意识还能上传到..."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顾凛笑着摘下心脏位置的服务器芯片，"记得去黄泉路18号便利店找我。"他在彻底消散前，将婚戒代码刻进她的生物区块链。
三个月后，姜昭推开挂着"停业装修"的便利店大门。收银台积满灰尘的电脑自动开机，屏幕显示全球昏迷者苏醒的新闻。
货架深处传来易拉罐滚动的声响，穿着员工制服的少年转过身，腕间光纤手链串着枚焦黑芯片："新来的？我是夜班收银员顾零。"
当他手指触碰到扫码枪时，姜昭的功德纹身突然灼烧出提示：【检测到合法配偶，是否恢复管理员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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