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的轨道交通一号线仿若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由于H市只有冬天和夏天,虽然已经是春天的季节,室外温度依旧只有几度。地铁内开了暖气。但此刻的暖气明显不合时宜,拥挤的车厢找不出一个空余的空间,二氧化碳的积聚让空气中弥漫着不是很令人舒适的气味。
还好她们从比较靠前的站上车的,还有位置坐。两个女孩挨在长条座椅的边边角角,周围是游客们对H市文旅的热情讨论。
站在她们前面的游客下站了。
宋祁醉忍不住跟云亦络咬耳朵:“西湖醋鱼的销量全靠她们的好奇心。”
她顿了顿:“好吧,还有本地人的好奇心,比如我。我吃的那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吃,但也不好吃。”
新挤到她们面前的游客听见了,惊喜地插嘴:“小姐姐,你说的是哪家?我想试试!”
宋祁醉掏出手机给她推荐地址。
一来二去的,两个e人热情讨论起来。
又过几站换到五号线,终于没有那么拥挤了。
宋祁醉吐舌头:“聊的我口渴了。”
云亦络拿出自己的保温杯:“我今天还没喝过……”
宋祁醉一把抢过来,咕咚咕咚,然后:“啥?”
地铁到了。宋祁醉顺其自然地将那个土土的保温杯放在自己的漂亮包包里。
车厢内位置很多,她们依旧挑选靠边的位置,对面落座了两个男生,大概十七八岁。
他们满脸兴奋地叽叽咕咕一会,然后其中一个染着白毛的男生鼓起勇气一个九十度鞠躬向云亦络伸出自己的手机:“小妹妹,我们可以加个V信吗?”
不等云亦络说话,宋祁醉炸毛:“不加。”
男生看着她“啊”了一声:“你们是?”
宋祁醉抱着女孩的脸蛋亲了一口,宣誓主权。
“对不起对不起!”
白毛男生逃难似的拉着自己兄弟跑去另外一个车厢了。
她像得胜的孔雀一样开屏炫耀。
云亦络捏捏她的下巴:“刚刚我都没阻止你跟其他女生加微信。”
“这不一样,这个男生一看就心怀不轨!”她哼了一声,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那我把她的v信也删了。”
“那倒不用。”
“不行我得删了。你这人小心眼的很,前天晚上睡觉突然来一句“姐姐跟那么多人同床共枕过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那不是很久之前聚会的许小星提的事吗,你竟然还记得!!!”
云亦络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现在在地铁上,你说话声音小点。而且你都知道我小心眼了,还敢骂我。”
她会记一辈子!
宋祁醉无辜眨巴眼:“这不是强调一下我删掉陌生女人V信的必要性吗?”她去拉她的小手。
云亦络甩开,当场阴阳怪气:“姐姐都跟那么多人牵过手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宋祁醉目瞪狗呆。
“我错了,络络我错了~”她去扒拉她的手,“我乱说话,络络哪里小心眼了,是我小心眼,我都不允许你加其他人的V信。”
她惯会撒娇,把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肩上,反复蹭蹭,语气还越来越嗲。
她慢慢地摸到她的手,像耐心的猎食者,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云亦络拿她完全没办法。
“你跟别人也这么撒娇吗?”
“也撒娇,但才不会这么撒娇嘞。”她一本正经说,“她们会嫌我恶心。”
云亦络:……
地铁到站后,她们步行回家。回到家已经八点钟了,正好到宋祁醉最近追的一个节目开播,于是她兴冲冲跑去看电视,让云亦络先洗澡。
她洗完出来节目还没结束,于是也坐下来看。
这是一个女团选秀节目,云亦络看的一脸平静,宋祁醉看得哈喇子快流出来了。正逢一个帅气的短发女生唱一段rap,她嗷嗷叫。
云亦络:?
祁醉喜欢这个类型?
她心想要不要去理个短发。
没多久一个长发美人跳起古典舞,宋祁醉继续嗷嗷叫,并且快乐地在沙发上打滚。
云亦络心如止水。
看来她只是颜狗犯了。
“好看吗?”她冷不丁问。
宋祁醉诚实点头:“好看,好多漂亮姐姐。这纤细柔软的腰肢,嘶哈嘶哈~”
她语气温柔:“你知道我小心眼的。”
宋祁醉:“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她们哪有络络好看啊!”
她小心瞥她一眼,看她没有真“记住了”,于是黏黏糊糊抱上她,对电视里的美人们指指点点:“我原本想要pick她的,顺便把她叫来给我跳舞~结果她竟然有金主了,还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她冷漠地扯了下嘴角:“搞不懂,明明跳舞那么好,长得也好看……”
“有什么搞不懂的?”云亦络无语道,“我当初不也是为了钱给你当狗。”
她说的坦坦荡荡。
但是宋祁醉叫起来:“不一样!你跟她怎么会一样呢?你只是因为家里有困难……”
“那你怎么确定她没有苦衷的?”
宋祁醉鼓腮帮子:“那你也不会出卖肉.体的!”
“不,我会。”云亦络叹息,“如果真的到了绝境。我会出卖自己。”
宋祁醉有些茫然,然后委屈地掉眼泪。
“怎么又哭了?”她温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珠,“你说的其实没错,说不定她没有苦衷,只是单纯为了金钱、名声。”
“不是因为她啊。”宋祁醉闷声说,“她我早查过了,她确实没有苦衷,就是为了钱和名。我只是在想你。”
“嗯?因为我的回答很生气吗?”
因为她没有她想的那么冰清玉洁吗?以祁醉的占有欲,倒也很正常……那她会嫌恶她吗?
“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
心疼你在上一个时间线中没有我。
她飘荡了那么久,其实看了不少长针眼的画面。毕竟这是篇河蟹文。
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心疼她,不过也没有嫌恶她,她,额,说句不道德的,因为被女主削成人彘后弄死,她看到那么惨的女主,老幸灾乐祸了!
至于现在,她心疼她的同时,满脑子都是把那些男主弄死!
络络是她的!
然后她占有欲就犯了,在电视的背景音乐下,把人压在沙发上,语气很软:“我能不能欺负你?”
云亦络:“放。”
“我之前买了小鞭子。”
她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发丝如墨搬散在耳边,一双水润的杏眼注视着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癫婆。”
一边说着心疼她,一边干着不心疼的事情。
她总觉得祁醉像孩童那样有着天然的“恶”,面对她时那种“恶”意都不带收敛的,就像熊孩子喜欢在墙壁上乱涂乱画。
当然她乐意纵容,一点生活的小情趣罢了。
最近已经被骂习惯了的她于是兴高采烈屁颠屁颠去拿小道具。
小鞭子真的很小,就小臂那么长。某宝说了不会痛,但是宋祁醉在使用之前还是拿它狠狠抽了下自己的手臂。
“嗷嗷嗷!”她泪眼婆娑,“哪里不痛了。我要投诉商家!”
“你痛觉神经敏感,不用它都痛。”云亦络斜斜地倚在沙发上,无语道,“你还打那么用力。”
“要不还是算了。”宋祁醉瘪嘴,把自己塞进她怀里,鼻尖嗅嗅,满意地闻到跟自己同款玫瑰香味沐浴露的气味。她把自己小臂伸到她面前,让她呼呼。
云亦络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的手臂,指尖摩挲了下那道红痕。
祁醉皮肤娇嫩,身上很容易留印子。
她盯着看了一会,逐渐领悟了祁醉为什么喜欢折腾她。
很漂亮,有种破碎凌乱的美。
她握着那藕节似的白嫩手臂吹了吹气,问:“还疼吗?”
“好像还好?”
她这么一说,云亦络就知道今天逃不掉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最后她眼角一片绯红,无助地跪在她腿边。
宋祁醉餍足地把她抱起来去洗澡了。
至于那电视,早早关掉了。
云亦络躺在她平常用的浴缸里,平静地说:“你要是对我始乱终弃,你就完了。”
她会十倍百倍地一一报复回去。
宋小狗摸摸鼻尖。
上个时间线她把刚觉醒的她库库乱杀掉了,她收点利息怎么了!她才不会心虚呢!
云亦络眯眼,她这是心虚的标准动作。
怎么,宋祁醉真打算始乱终弃?
她脑子里顿时闪现数种小黑屋play。直到宋小狗屁颠屁颠过来讨好地舔她手臂、背上的鞭痕。怀疑逐渐褪去——原来是把她欺负狠了心虚。
她没有太大野心,只要能跟她一直呆在一起,她不要喜欢上别人,她就算当个奴隶也没关系。
她会把赚的钱都给她,任她欺负,只要有口饭吃。
云亦络转念一想,觉得这也算野心了。
但是祁醉要是抛弃她,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最后会癫成什么样子,反正比祁醉更癫。
宋祁醉洗完头发,正在给自己拧干。
她瞅她一眼,趴在浴缸上伤心地想,算了,如果都被抛弃了,也没必要发疯干扰别人,安安静静去死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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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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