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沉浸在信息的交换中,一抹凛冽寒光猝然闪现,精准无误地刺入温乐天的胸膛。他瞪大双眼,双手紧握,稳稳托起陆若音,轻柔地置于地面,随后半跪,李寻安迅速抽出短刀,鲜血如泉涌,眼看就要溅及陆若音,他迅速以衣袖遮掩,防止自己的血溅在她身上。
这一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的心脉,身为剑修,此等疏忽实属罕见,显然他已失控至极。李寻安在一旁,歪头浅笑,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偏执,紧盯着徐听晚不放。
变故突至,众人皆措手不及。天空骤变,雨点不再循规蹈矩,转而狂乱飞舞,伴随着呼啸的狂风,耳边符咒被轻易击落。
雨点化作重锤,无情地砸向众人,徐听晚挥剑刺向李寻安,却因雨点的猛烈冲击而偏离目标,李寻安轻松一侧身,便化险为夷。
“徐听晚。”随着李寻安这一声怒吼,众人惊觉,即便没有符咒束缚,耳畔也不再受痛。然而,此时的雨点已化作致命的武器,击中即沉,衣物渐重,步履维艰。
魔气悄然蔓延,温乐天眼前一黑,轰然倒地。李莫离虽奋力抵抗,终是难敌雨水的重压,她目光坚定,感受着身体逐渐被重量吞噬,艰难地爬向陆若音,轻声细语:“未曾想,我们竟真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当玩笑讲的话成了真。”
陆若音猛然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倏地坐起,琉璃剑仿佛有灵,瞬间飞回她的掌心
胸口灵力翻涌,她紧握剑柄,缓缓站起,环顾四周后,取出一柄精致的御灵伞,其上覆盖着一块珍贵的织星布。她轻解发间丝带,巧妙地将伞柄与琉璃剑的剑柄缠绕在一起。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整理着因扯出丝带而略显凌乱的发丝,随后猛然挥剑,精准地插入李莫离与温乐天之间,织星布恰到好处地将二人笼罩。这织星布,乃是由极地雪蝉丝线编织而成的极品防御布料,白纱轻盈,阳光下泛着点点星光。
此布原是姜满前几日赠予陆若音的生辰之礼,本打算寻裁缝缝入宗服,如今却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李莫离目睹此景,眼眶泛红,泪水盈眶,颤抖着摇头。
陆若音完成这一切后,猛然跪倒在地,凝视着李莫离的双眸,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若你们有幸生还,请莫让我死得太过狼狈,为我稍作装扮再埋入土里。我院中的白茶花树应已绽放,请在我身旁放上一朵。”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破碎,被密集的雨声击得支离破碎。
“阿音……不要……”李莫离泣不成声。
陆若音摘下手腕上的双响玉环,轻轻置于李莫离身旁。“这我最爱的手环,现赠予你。若你平安归去,请代我向我母亲转达,我并非只会耍性子的小女子,而是玄天剑宗堂堂正正的亲传三弟子。”
言罢,她目光转向一旁昏迷的温乐天,轻叹一声:“奸商,唉,那事其实是我错了……此番,便算是我彻底偿还了……”话音未落,她已无力地倒下,半睁的眼眸中满是坦然。
最后她轻声呢喃道:“爹爹你来接我,真好……”
雨点如重锤般无情地击落在她身上,灵力尽失的躯体瞬间被血污覆盖,发丝凌乱地纠缠在泥泞的积水中。
李莫离虽受雨水重压,却因织星布庇护,未再添新雨。她声嘶力竭地呼喊,喘息急促而沉重。
自责如刀割,她痛恨自己的无力,更悔于冲动之下拖拽她步入险境。
自此,雨天成了她心中难以释怀的阴霾。
她恨自己,恨雨天。
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遭受着李寻安的连番戏耍与欺凌。
忽闻李莫离凄厉的呼喊,徐听晚心神恍惚间回望,却遭李寻安猛然挥刀,利刃深深嵌入她的脊背,将她击倒在地。雨水混杂着泥泞,无情地溅满了她的身躯。李寻安入魔后的实力,远超她先前的想象,竟能构建出如此庞大的咒印领域。
咒印与阵法,二者既相似又相异,皆拥有各自的领域与属性。阵法依托于五行八卦,阵心天启,而咒印则显得更为诡异,嗜血逆天,逆乱卦象。
李寻安一脚重重踏在徐听晚的背上,蹲下身,用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脖颈,挑衅的目光直射向江月平。江月平脚步一顿,青云剑紧握,双手微微颤抖。
“徐听晚,你也会有今天!”李寻安冷笑,“你不过是条天赋狗,上天赐予你如此好的天赋,你却狂妄自大,仗势压人。我付出的努力远胜于你千百倍,这天赋本该属于我!”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仗势压人?”
“住口!”李寻安怒喝,刀刃又逼近了几分,鲜血顺着徐听晚的脖颈滑落,滴入积水之中。雨势愈发猛烈,视线模糊,她望向那片朦胧的墨绿雪松林,心中期盼着姜满掌门的到来。
她注意到江月平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心中暗自发誓:小师妹,别怕,我即便牺牲自己,也要为你争取到姜满掌门到来的那一刻。
李寻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手将昔日的本命灵剑掷于江月平脚边,轻描淡写地说:“握着剑刃蘸墨,写封道歉信来,若我满意,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徐听晚紧咬牙关,怒不可遏地吼道:“不准写!江月平,不准写!”
江月平面色平静,拾起地上的灵剑,毅然握紧剑刃,鲜血瞬间染红了掌心,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纸信笺,不料被雨水打落,飘落在地。
“李寻安!”徐听晚的怒吼响彻云霄,心中暗自发誓,若是能活着,她必让李寻安生不如死。
李寻安见状,兴趣盎然地挥了挥手,雨水离开信纸,其他雨水也纷纷避开信纸。江月平拾起信纸,以灵力牵引着墨瓶至旁,颤抖的手指缓缓落下,一字一句地书写着道歉之词。
一滴鲜血不慎溅落在信纸边缘,缓缓晕染开来,雨水依旧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躯。腰间悬挂的青云剑发出阵阵嗡鸣。
即便如此,江月平依然身姿挺拔,面容镇定自若。徐听晚的声音已近沙哑,她绝望地喊道:“别写了,让他杀了我吧,别再写了!”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不敢直视江月平。
李寻安眉头微蹙,冷声道:“跪下,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言罢,他手中的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徐听晚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全身颤抖不已。
李寻安的重压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雨水与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不断消耗着她的体力与灵力。
徐听晚嘴唇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别跪,我求你……”
江月平抬头望向李寻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双膝跪地,但她的目光依旧坚定,继续埋头书写。
以剑锋为笔,书写之途实为繁琐,其刃扁平,难以蓄墨,每落一笔,便需再蘸,颇为不便。
她竭力避免指尖血渍玷污字迹,然伤口日深,血流难止,唯有再耗灵力,轻托纸笺,另一手则悄然拭去血痕。
可灵力几近枯竭,为稳信纸,她不得不挪用护体灵力,勉力支撑。
徐听晚哽咽而言:“我欺负了你五年,让你冬天穿夏装,夏天穿冬装,表面说是锻炼你的心性,其实就是故意折磨你。我将你的考试令牌故意藏起,让你被长老责骂。我授意让那些人孤立你,给你使绊子,做了这么多恶事,何必救我?何不让他了结我性命?!”
“别写了,别跪着啊啊啊!!”她体热如焚,头晕目眩,身躯颤抖不已。
李寻安冷笑:“徐听晚,你果然卑劣,仗才欺人,废物一个!继续嚎叫吧!”
江月平闻言停笔,徐听晚稍感宽慰,却闻其淡然言:“我写完了。”
徐听晚紧咬牙关,不再言语,一旁判决剑微光闪烁,剑身轻颤。
李寻安悠然抬手,微风轻拂,巧妙地将信纸送至他掌中。
“我江月平,自诩天赋异禀,狂妄自大,欺压弱小,实非人子所为。特此致歉,望李道友宽宏大量,忘却前嫌。”
他淡然诵读信上文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摇头颅:“此字欠佳,篇幅亦短,且血迹斑斑,难显诚意。”
徐听晚紧握双拳,天边乌云悄然汇聚,似有风暴将至。
闻言,江月平连忙取信重书,力求完美。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李寻安心中微动,抬眼望向天际,只见乌云压顶,雷光隐现。
他眉头紧锁,欲挥刀斩断眼前威胁,不料徐听晚竟徒手握刃,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股磅礴灵力自她体内爆发,将李寻安震退数步。徐听晚手持判决剑,缓缓起身,目光冷冽地望向李寻安。
“够了!别写了!”她厉声喝止,随即语气转寒:“李寻安,我要你生不如死!”
"金丹渡劫!"李寻安失声惊呼。
刹那间,雷劫如怒龙破咒印而出,直扑徐听晚,其威猛之势,将李寻安震得踉跄倒地。
咒印消失,雨水也跟着消失。
徐听晚身形一闪,瞬至李寻安身旁,稳稳扶住其肩。随即,七道天雷轰然降临,李寻安紧握眼珠短刀,奋力抵挡,但雷威之强,仍使短刀表面浮现细微裂痕。
李寻安猛然挥刀,直取徐听晚心口,却被她敏捷地握住手腕,顺势一踢,化解攻势。
此刻,徐听晚手中的判决剑,在劫雷的洗礼下,绽放出耀眼的紫电光芒,她现在已经完成渡劫,到达元婴初期!
丹田里的灵力疯狂涌动,金丹变成小人,神识扩大数倍。
李寻安目光中满溢着恐惧,紧盯着徐听晚的眼眸,心中一横,眼眶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他紧握着手中的短刀,眼神决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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