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竟然叫你钧钧，哈哈哈哈哈……”周暮宇用拳头砸在沈钧身上，埋头捶打沈钧肩膀，止不住地笑。
沈钧寒着俊脸，矜庄站定，任由周暮宇嬉闹。
“你亲弟。”
“表弟。”
“两百万那个？”窈清湖问。
“嗯。”沈钧轻到不能再轻回复。他不太想提他发短讯叫窈清湖出来咬咬说很爽的事，因为他后面的确恬不知耻拽住窈清湖的衣袖被咬到在爽。
“好吧。挺豪爽的，认识一下呗，叫什么名字？”
“……”听到窈清湖要认识其他人，沈钧推开抖着身躯狂笑的周暮宇，“快滚。”
周暮宇不可思议地抬头：“钧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说完，他被自己逗笑，又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长这么大，他从没听过谁敢叫他哥钧钧。
报名表已提交，宿舍也已入住，军校新生第一天需要做的事，是确定路径和跟随路径基数安排所属方向的导师。
“再笑的话，这七天你都给我滚。”沈钧没看周暮宇，平视用清冽如冰窟的嗓音道。
周暮宇察觉不对，立马端正走路姿势，抿着唇止声。
三人一同走向检测地点。
透明的玻璃房前，周暮宇说：“我还以为要在操场“化身”，打架再确定路径，都想好怎么用我的雄姿，震撼他们的双眼名扬校园了。结果就这，就这？”
周暮宇看着熟悉的朋友齐齐在入口排队，低头玩着通讯仪，像在等待体检。
他趴在玻璃房前，用手遮挡干扰光线，想窥探清楚里面的仪器。
有一个认识的Alpha出来拍拍他的肩，手臂搭在他弓着的背上，炫耀：“哥路径十三。厉害吧。暮宇，叫声爸爸。哥今后都罩你。”
周暮宇抛开他手，踹了那人一脚。
“滚。妖怪。想做我爸，先问问我哥。”
那人扭头看到沈钧，讪讪一笑，挠头道歉：“沈少。我没看到您在。”
沈钧摇头，那人跑开，跑开前审视窈清湖一眼。
窈清湖狐疑：“他们为什么都看我？”
周暮宇：“可能是英雄节报道。你是英雄嘛，肯定多看你几眼。我好好奇，你怎么从女O变为A……”
“不许问。”
沈钧推开他俯身垂头在窈清湖耳畔的动作。
窈清湖耸耸肩，一脸是你哥不许问的态度。
她再环视周围的新生，发现这里比她原先就读的高中复杂很多。
窈清湖所能看到的新生都是以圈层式在扎根，新生聚集都只和家族相熟的人打趣，身旁均有高年级的觉醒者接应。
第一区军校，多数觉醒者出自军政豪门，议会厅、两党，研究院，区域高法院，军警子女不在少数。除开这些，没进入到一等公民群体的新生，一两个分别去了黄毛和教会成员那处。
这些人都有点像小蝌蚪找妈妈的感觉。
窈清湖不免为自己的想法笑出声。
她和沈钧的气氛，因她笑而轻松些，沈钧不着痕迹将手搭在她肩膀，问：“笑什么？”
窈清湖眨眨眼，想到沈钧在校门等她，“笑你是我半个妈妈。”窈清湖踮起脚，拍拍他肩，“再多练练胸吧。”
周暮宇大开着嘴惊讶，“我操，哥她摸你。你们都发展到这样了么？”
沈钧睨周暮宇：“是吧。”所以你给我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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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和母亲一族亲近，舅舅是支持他的后盾之一。他和周暮宇几乎穿一条裤子长大，但凡他有，绝不会忘记周暮宇一份，兄弟俩好到不分彼此的程度。
沈钧极其了解周暮宇。
周暮宇平时夸张，爱在人前显摆，可没有像今日一样话多到出奇，如同苍蝇似的在窈清湖身前乱晃。
虽然他没顺着窈清湖的话，告诉窈清湖他的名字，可沈钧心里总觉得奇怪。他这人谨敏，多喜欢揣测人心，就算没有也要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两下。
周暮宇再吵闹之后，沈钧用口渴买水将周暮宇支开。周暮宇赖着不走，沈钧低头问窈清湖：“你喝什么水？”
“蜜桃味的奶茶有么？要非常甜的。”沈钧说好，以为窈清湖会喝白水，她在学校不经常喝偏甜口的饮料。
周暮宇一听窈清湖要喝，小跑着走了，还打趣说：“我这是给哥你铺路，为你未来女朋友买。”
沈钧沉了眉。
刚才还叫嫂子，现在怎么就未来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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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队伍是排在一起，沈钧是和窈清湖同时进入检测路径所，窈清湖扫了眼平躺的舱仪旁，有防窥光屏的画面在闪动，窈清湖开门时，回看一眼。
看见正平躺在舱仪上的Alpha幻化成俯伏地面的骷髅，屏幕上出现数据值，窈清湖看向那名Alpha的脸，将对方记住。
“诶，你们俩都是Alpha，那就一起换了。顺便互相帮个忙，互相贴一下，”工作人员将贴片金属和头盔放在案台上，“嗯。按照墙上的指示贴好位置，躺在舱仪上，会自动将你们送入案台公开录像，我去拉升数据了。有什么问题，按铃呼叫。”
工作人员忙碌到快步走出，将门室啪地阖上。
沈钧刚想小声说，让窈清湖先换上神经贴片，他会闭上眼。
他转头，窈清湖在他面前，扯住领口，弓起脊梁，没有拖泥带水，将白T脱下，内里着了件胸衣，胸脯浑圆姣好。
沈钧惊愕到迅猛转身，“你、你、你。”
“我、我、我。”窈清湖学沈钧，“你也是六种性别支持者吗？镇定点，沈钧。帮我贴一下后背。”
沈钧甩甩脑袋，脑海反反复复播放那几句催眠：他跟程睦柏那纯情傻逼不一样。他和窈清湖咬过的。没必要整的自己像个没见识的处A一样。
贴好后，窈清湖戴好头盔，躺上舱仪。
咻地，冲击力推进，窈清湖头皮传来密密麻麻穿刺感，再睁眼，她来到另一个空间。
突兀地向她袭来一只浑黄皱皮的手臂，枯枝般的炭黑指甲勾向她眼睛，窈清湖向背后倒下，极力控制背后尖刺和想要洞穿前面生物的爆发。
她翻滚身躯，让自己像受到惊吓般跌落在地上，再看一眼，前方黑暗俯伏着她刚看到的骷髅躯体，模样和她在进换衣间前，看到的那个Alpha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异种？”窈清湖从没见过，却感到兴奋至极。极力压制着抽出触须的冲动，她的目标并不是让路径检测显示正确的结果。
英雄节的报道可能让她过于招风。
她提着血淋淋的头颅，从滚滚黑烟的断裂墙口爬出的投影，被第一区官媒反复播放。窈清湖知晓那是合成后的影像，她并没有提着血淋淋头颅张扬自己，暴露在安保队视野中。如果有的话，那时候她也应该是半身异形，眼眸竖瞳的状态，但是官媒并没有播出这种身影。
从进入宿舍报道那日，就不停有人不怀好意探究她。
一来，窈清湖也明白，和高中的校园暴力类似。在军校崇尚Alpha力量的环境，长得很像Omega的Alpha，这几乎就是作为一个Alpha的原罪。
窈清湖刷到过报道下面的评论。有许多Alpha和Beta以此嘲弄她的身材和相貌，但是很多Omega很喜欢她。
窈清湖只能叹息他们弱势群体想干点大事破圈真难，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她的路径报告。
她想着，骷髅头就像她如墙上壁虎爬行过来，窈清湖手臂触须形成扭结的触条，向骷髅头进攻，正好没打着后，窈清湖听闻耳内播报机械声。
“窈清湖同学，请你认真配合检测。如有下次取消军校资格。”
窈清湖撇了下嘴，倏地，从她后背蹿出百条钢索似的触须，黑色金属般坚硬，具备超高的瞬时爆发，将正扑向她的骷髅扯了个粉碎。
窈清湖明显感觉到骷髅骨头之间有一股黏合的引力，在和她的触须形成对抗。她分析这具骷髅属于西方魔法的空间维度，应该是不死的，但是变换形态的能力较低，比如不能从人形骷髅，将骨骼组装成翼龙或弯曲蛇骨状。
但它的骨骼就只是钙磷物质吗？研究员出具的书没讲过。
窈清湖的触须扯下那骷髅的一条肋骨，她一边端详视野中的骨骼，一边加大和骷髅对抗的力度，像试试在什么距离让骷髅骨间的引力直接消失。
“四级警报。四级警报。出现样体衰亡征兆，请终止检测。10、9、8……”
窈清湖还没明白四级警报和样体衰亡，以及数字播报，她就被拉入下个空间。
这次入目所及是白茫茫的荒原雪夜。
窈清湖处在一钩巨大银月下，极光下的空气粒子如织锦诡异飘浮在黑幕，窈清湖的肩膀落下一粒雪籽。
她听见身后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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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贸。我先跳了。”
“师兄！为什么轮到我检测就出事故，靠，又要向对方家族出一万字梳理报告。”
“人没死吧。”
“没死。觉醒场被破坏了。好狠的女A，撤断人家肋骨不说，还杀人诛心。”
“怎么排到一起的啊。什么仇什么怨，这骷髅头进来前，也不注意点。”
“没私斗就行了。叫救援了。”
“我得进入跟进了，下一个是沈家和那个女Alpha。”
“啊，沈、沈钧是吧。你是得盯紧了。弑神者的儿子不至于吧。”
“不说了。师兄，抬‘尸体’的时候，你帮我应付下。”
负责窈清湖连带其周边三台舱仪的研究员摘下厚重的智能眼镜，吐槽两句话后，又将眼镜戴上，他握紧双手，手背青筋突显。
明明不是他进入幻想舱仪对战，但他却比对战的两人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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