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睦柏是第一次来到窈清湖的宿舍,站在门口踟蹰,攥紧侧边裤腿忸怩。
他目光逡巡各处,暗自记下窈清湖对住所的喜好,万一结婚,他好准备婚房。
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全是新奇。窈清湖喜欢清透,洒满阳光的住所,落地窗,通风,向东面阳,早上便于冥想吸收能量,浅色系装饰,家具不要太杂,东西摆放有序整洁。整间房屋看不出一缕尘渣。
程睦柏深嗅后偷喜。窈清湖的房间还有淡淡的皂荚香混合着硝烟味道。
窈清湖看程睦柏心思全显在脸上,她没告诉程睦柏,这些并不由她打扫。她要上课,还要做家务,又不是八爪鱼,哪有那么多分身。
宿舍都由临光打扫。
得知窈清湖的舍友全搬出去住,下落不明后,程睦柏大松一口气。她至少不会被发现身份和被Alpha的肉|体勾引了。
靠近窈清湖卧室,程睦柏扭着手指,俊脸通红傻站在门口。尽管经历过一次,但如梦幻泡影,程睦柏每次想捂住脸蹲在地上。
他们真的又要那样吗?婚前行为诶,好开放。他要不要今夜后就跟父母说自己想结婚了。但窈清湖没说同意,连个正式男友的身份都没给他。而且他在想什么,这只是和窈清湖玩游戏。
“去洗个澡。乖,等我一下。”窈清湖的手从程睦柏侧腰拂过,程睦柏脊柱像被插头充上电,从天灵盖到脚底酥酥麻麻。
程睦柏轻嗯,脑子晕热,同手同脚踏步进浴室。
窈清湖再去客厅的浴室冲澡,淋浴完后,和正烘干完她衣物的临光打了个照面。
临光围了可爱小熊的淡黄围裙,白白嫩嫩的脸蛋,又很有贤惠人夫感。
他对窈清湖的归来眼睛一亮,擦擦手上的水渍,临光恭敬比手语询问。
——主人,吃饭了吗?我做了一些菜放在保温箱,我马上去热一下。
“吃过了。不急。刚才你在哪?”窈清湖随口回答。
临光红了脸,想到刚才将神的内衣挂上烘干箱的衣架。他竟起了反应,这是多么大不敬的渎神行为。
他应该告罪于神,自裁谢罪。
临光没有欺瞒,跪了下来。
窈清湖困惑,临光就磨着膝盖跪过来,“怎么了?该不会是打碎了餐盘?临光,打碎餐盘也要跪吗?”窈清湖调侃,她坐在沙发上慵懒瘫软,逐渐习惯动不动就下跪的临光。
窈清湖说他有伺候神的潜质。
临光闭着眼,摇头表示不是,将双手拳心握在胸膛,向窈清湖手语完他的罪孽。他虔诚叩首,请求神的责罚。
窈清湖连一耳光都没有给临光。
她似笑非笑:“原来你对我存了这种心思啊。”
临光的头磕在地上,焦灼比划着对不起,请求窈清湖的原谅。
下颌突地被一滚烫的肌肤烙下,窈清湖翘起足尖,勾起临光的下巴:“看我,临光。”
临光像可怜巴巴的小狗,含着泪看向主人,他做了不能饶恕的丑事,她竟然还能对他温和微笑。
他被窈清湖掐住脖颈,羊脂玉般洁净的指骨,慢慢对临光的白颈收紧。有点窒息,可不太像处以死刑的窒息。临光在抽空呼吸中,体会到被当做羔羊献祭给神明,被朝飨于祭坛的战栗。
临光目光灼灼地看向主人。如果是神,那么他期待被她控制,被她极刑。
“我会惩罚你。可不是现在,稍后吧。临光,你确实肮脏到值得被惩罚。”
窈清湖无情地踢开临光。
临光跪坐在地上,又爬起。刚才神说他肮脏,临光心中抽痛,惊恐到流泪地抱着窈清湖膝盖,他不能大吵大闹,生怕喜欢安静的窈清湖将他赶走。
他磕着头,哀求窈清湖不要赶他回宗邈,他下次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再有渎神的想法,他只想侍奉神明。
“我不会罚你离开。”窈清湖的脚尖顽劣踩进临光大腿,挤压,临光胀到通红的脸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窈清湖想到食堂提供的餐品,皱了皱鼻头,“我可不喜欢早餐吃食堂里的沙拉矿石。”
临光明白,表示他会准备好丰富的早餐,跪着端去卧室,等待窈清湖起床。
窈清湖用今天在酉欢那里学到的词,她挠挠临光的下巴。
卧室内突然传出沉钝男声,呼唤窈清湖的名字。临光警惕拧着头,他的身形有抹残影,但窈清湖拽住他奔去查看的手。
第一天,临光搬来行李伺候窈清湖,他便告诉了窈清湖他是觉醒者的身份,以及他的异种能力。虽然教廷的神父三令五申,要他发誓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会惨遭他自己能力的反噬。
临光不在乎誓言,他眼中的窈清湖不是凡人,是他的神。他和神是一体,不能有隐瞒。
“是程睦柏,中午你见过的那个人。”
-
程睦柏在窈清湖浴室磨蹭许久,他傻到忘记拿换洗的衣物。置物架上摆放着窈清湖的浴巾和香喷喷的软帕,他不敢使用。
太冒昧了吧。
好在他唤了窈清湖后,窈清湖递给他男士衣裤和新的浴袍。程睦柏兴高采烈换上后,才奇怪,为什么窈清湖这里有其他男人的衣裤!该不会是那个男仆?什么嘛,男O的尺寸竟然和他一样?!!
他出了浴室,看到在门口假装擦拭地板水液,实则偷瞄卧室的男仆。
啪地一声,程睦柏将门关上。
“你这个仆人怎么偷偷摸摸。清湖,我帮你安排我家里的工作人员过来怎样?他们专业多了。”程睦柏纠结,现在女O他也不怎么相信,安排Beta算了?可Beta说不定也会勾引窈清湖。要不他去做窈清湖仆侍算了,每天替窈清湖背书包洗衣服可以24小时陪同,简直不要太棒!
程睦柏耷拉了头,像耷拉狗耳朵。他想的倒是美,长辈们肯定不同意。
“安排?”窈清湖蔑笑,“你没资格。”
程睦柏还来不及细品,脸上就挨一巴掌,眼睛被蒙上黑布。程睦柏何尝体会过无缘无故的一巴掌,当下肌肉缩紧奋起,想到对方是窈清湖,人又清醒了。
他摸摸疼痛的脸颊,好委屈。为什么突然打他一巴掌?下午还手拉手约会呢。他哪里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
窈清湖转身,叫程睦柏自己把浴袍脱了。
“脱脱脱脱……了?”程睦柏脑浆被一句话搅匀了,舌头打结,脸如火烧,“我……我……们真的要玩玩玩这这这种游游……”
“不做就滚。以后也别和我见面了。”看不见的地方,窈清湖已从抽屉翻出准备用在临光身上的道具,她翘腿坐在床旁。
“呜。没没没说说不不脱。”程睦柏只认为窈清湖过早进入角色。
“跪过来。”由于临光爬来爬去,窈清湖习惯宿舍内有个人如此。
程睦柏紧张到手心出汗,还是按窈清湖要求的做,他再要问真的要这样吗,窈清湖已用掌心捂住他嘴,不许他说一词。
“别惹我不高兴哦。”有一个冰冷金属滑过程睦柏的喉骨,来到他大动脉摩挲,这里最脆弱,最容易致命。
程睦柏想起白天,他的脖颈被酉欢扭断,动脉穿破,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而死的恐惧。
在金属挑起他下颌,仰起头,程睦柏张口:“是什么——”
一条软鞭抽在程睦柏背脊,是从身后过来,程睦柏感觉不是窈清湖。说不定是她的触手。
“为什么——”打我?又是一鞭。
窈清湖掐住程睦柏双颊问:“你该叫我什么?”
程睦柏回答慢了,肩背又是一鞭,他闷哼出声。
“主……人。”程睦柏嗓音钝闷糙沙,委屈,又带点不得不的甘愿。
好强势的窈清湖,总会给他惊喜的窈清湖,现在是令他又爱又怕的窈清湖。
“主、主人,你轻一点好不?”程睦柏在这点上,突然有了脑子。
窈清湖勾起微笑,柔腻绵软的手臂像毒蛇般搂住程睦柏的头,她说:“好。”扣住程睦柏的脑勺,让跪着的他欺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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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光捂住耳朵,浑身燥热。他心里念叨,他绝不是故意要听,是那些声音要蹿进他的耳朵。男人的舌头滑入水泽的啧啧水声,拍打声,还有短促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声。
临光跪在地上,仰头祷告,他并非存心。
他像是自虐般停留在窈清湖卧室门口,直到最后想起他答应过窈清湖,下次不敢了。他反应到极点前,拨开廊道的窗户,飞身跳下了楼。
临光跑到东庭宿舍的林道间,呼吸急促地跪倒在草坪,他看了月夜下草坪的隆起,羞愧到抱住头磕在地面。
他再一次对不起神明。
临光在草坪上冷静了许久,直到他看见神的另一个朋友沈钧带着礼盒前来,倏地,临光的眼神骤冷。
啊,是那个喜欢忤逆神的垃圾一等公民。他朝东庭宿舍仰望的视线,落在窈清湖居住的层楼,看到那处亮起灯,他漆眸霍地如夜星闪亮,淡淡笑了。
临光的眼神阴郁戾恨,对方察觉到临光不善视线,两人对视一眼,相互走近。
沈钧率先用他的地位发难,高踞云端似的昂首,看猪狗般略视临光:“哑巴,你在偷懒?”
临光垂下头,比划了手势。这可悲的生理缺陷,让他输给沈钧。
——没有。主人家里来了朋友,我出来走走。
“看不懂你的废话。用通讯仪。”
临光又用通讯仪转成语音文字播报给沈钧听。
“什么朋友?”沈钧虚眯起眼睛,“姓程是不是?这么晚他来干嘛?”
临光抿住唇,摇头,像避讳情爱的害羞Omega将脑袋含在胸口,沈钧问了几遍,他也不再开口。
临光心里邪恶地想:就算你是住在资助区的少爷又怎样?你和我还不是一样,得在楼下等待主人赏赐。主人看不上你,你也是个垃圾罢了。
临光想到房间里的朋友,和主人进展到哪一步。他离开半个小时有余,如果这个人持久,那应该是和主人进行到关键地步。
他在口袋刻意摸索半天,一边用语音播报劝告。
——主人有事。最好不要上去打搅主人。
沈钧黑了脸,猜想程睦柏不会食髓知味,故意缠着窈清湖干那种事。
——先生,您是非要去看主人吗?
“嗯。”
临光为难地皱眉,把刚才在自动售卖机前买来的东西,畏畏缩缩地伸出手,将塑料方袋递给沈钧。
——主人,年龄还小……
沈钧看清塑料方袋,身形就消失了。
临光阴暗抬头,喑哑路灯下,他半面映照昏黄路灯,半面勾起得意笑容。
感觉自己写得慢慢的——啊想拉快节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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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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