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对程睦柏说不上奖励还是惩罚，结束得很快，他脑子晕乎乎，不玩游戏的窈清湖就摸摸他的脸蛋安抚。
“吓到了吗？程程。”窈清湖递给他一杯水。
程睦柏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漱口后，擦拭嘴角，脸热发烫，好像占便宜的依旧是他。
后背是窈清湖触条鞭笞的红印，疼，但很快就变为麻痒，程睦柏摸着背脊，在浴室吐出漱口水，顺便很不好意思地偷摸着解决后，看见窈清湖坐在窗旁。
她的模样很静，有些令程睦柏幻视窗畔坐着的酉欢。
程睦柏臊了脸，还以为窈清湖要和他进行到那种地步，把他吓一跳，都在幻想孩子读哪所学校。
“好疼。刚才你打我打得好疼。”程睦柏故意凑在窈清湖面前，窈清湖看他一眼，他就皱着眉头唤疼。
窈清湖摸摸他脸蛋，随意敷衍道：“不疼哈。”
程睦柏又在原地傻笑，他端详窈清湖餍足完后愈发冷淡的脸。
好吧，原来女O也会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主人奖励的游戏是这样玩的吗？这个奖励还……挺新奇，我后背现在还在痛，你呼呼我就不疼了。”程睦柏半跪着搂住窈清湖的腰，脑袋埋在她腹部撒娇。
窈清湖纳闷：“这怎么会是奖励？”
程睦柏歪了头瞪大眼睛。
“是惩罚。”窈清湖说，“惩罚你对我不真诚。”
“啊？我没有吧。”程睦柏扣紧窈清湖，“我对你哪里不真诚了。那个……如果你是说要我负责我们结婚的事，我……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窈清湖摇头，指出程睦柏明知道酉欢是他的事，却没有想过告诉她酉欢相关。
原来她在为这件事生气。
程睦柏蓦地懂了。
他挺为难，毕竟酉欢的事是从他小叔叔那里得来，可他小叔叔是弑神者，一般很少在家族和大众前露面，程睦柏下意识会去隐藏和小叔叔相关的信息。
程睦柏道了歉。
窈清湖说没事，她已经和酉欢老师见了面，知道了导师如何教导相关。
程睦柏勾起窈清湖的食指，惊诧之后是对那种麻麻痒痒的滋味回味，听说好学生压力都很大，窈清湖不会是靠这种游戏和他释放学业压力吧。这么一想，程睦柏又想到窈清湖下午在酉欢的循环空间里，镇定到不像个人类。
明明危险还踏入，不停地循环受伤，但没有感情地继续下去，丝毫不介意之前记忆里的疼痛感。
她没有记忆吗？还是说选择忘记？
可能这是窈清湖释放压力的方式，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和他玩起游戏。
他捏玩窈清湖手指询问，窈清湖看他，告诉他：“没有压力。喜欢掌控而已。”就算你不陪我玩，我也会找别人。
客厅外有敲门声，窈清湖面色如常。
待到程睦柏旋转开窈清湖的卧室门，沈钧从观察者异空间里幻化出的身影，一拳头捏在程睦柏衬衫领上，将他撞上白墙。
程睦柏脸上还余有水汽，沈钧一看浴室的灯还亮着。
至于窈清湖她坐在窗前。
沈钧拧紧眉头。
他这是来得早还是来得晚？
-
两个人双双被窈清湖送下楼。
程睦柏攘开沈钧，“你不敲门进来了？私自闯入校友宿舍，违反东庭规则，怎么，很想受处分。”
“你又不是这宿舍的人。”沈钧白他一眼。
窈清湖都没说什么，他还狗叫上了。
刚才屋内没有释放的硝烟气息，程睦柏脖颈上也无牙印，沈钧安下心，他在回头，却没见着窈清湖身影。
这么无情，回房间连声招呼也不打一声。
沈钧又问：“你来她宿舍干嘛？下午你送她去酉欢那里？”
程睦柏刹那血烧到脖颈：“你管得着我们？哼。雏鸡。”
沈钧怒目，看程睦柏躲躲闪闪又得意洋洋的眼神，想到哑巴被赶下宿舍对他暴露的事，他虚眯起眼睛。
“你该不会又趁她……”
“我们在约会。你懂——”
他一拳揍上程睦柏的脸。
沈钧脖颈的腺体发酸，今夜本来他是想求窈清湖咬他的，结果……能在窈清湖身旁那位置本该是他。
-
窈清湖看到了校区林道下站着的黑雾身影，她不确定，定睛一看，对方又恢复了人形，是个普通中年人，皮肤暗沉，皱纹深，像负责调试清扫机器的工作人员。
他冲窈清湖一笑，还招了手。
夜不深，周围有两三同学训练完，陆续回宿舍。
很大胆，敢在学校显身。但应该不是双胞胎搞得鬼，虽然她这段时间总是被黑雾找上，似乎窈清湖明白黑雾和她没有结束，不论是复仇，还是追杀，总之她有一天会被找上。
窈清湖在等待他们现身。
窈清湖从观察者的异空间过去，她知道锋利的黑金触手化形对这群人没用。于是，手中燃起一簇异火，靠近那人。
“这个你们怕吗？”
“不怕。”中年人说，“修女，请随同我一下。我们的很多成员想确认一下你。”
“？”修女？她怎么会是修女？
这群扰乱者又在打什么主意。
-
窈清湖自然不会随同，她拒绝了中年人的邀请。正好，有认识窈清湖的新生校友放学路过，朝窈清湖打招呼。中年男人后续的话被打断。
校友目光瞟至中年男人身上，一看就是五等公民
扰乱者镇定地站在窈清湖面前，窈清湖解释：“我叔叔来给我送点东西。我陪他看看我校园。”
校友走后，两人又重新开始边走边对话。
“修女。你最好出现一下，信众没得到你的指令，很焦急。”
“？”难道这群人不是以长相辨别身份，她和咖啡馆女A长得不像。
中年男人看出窈清湖的猜疑：“我知道你不是风絮。你如果不想继任的话，我们只好杀死你，收回你的力量。”
“别急嘛。继任是什么说法？”
“上一任修女挑选的你。”
“哦。”那恶心的感觉，强行体验了“吞噬”，她还吞噬成功了。可为什么是她？她真的是意外被当做阿什艾利的替身掳走的吗？还是对方一开始就另有图谋。
“不继任会怎样？”
“修女的力量就会消失。”
“你们舍得它消失吗？”窈清湖没有询问修女力量是什么。
“自然舍不得。所以您最好和信众见一趟，他们现在很疯狂。”
窈清湖微笑：“由我来定。周四晚上凌晨。我出校，你们在第一区边缘的那一带等我吧。”
-
上了几天课，到周四。
这一天沈钧略微心不在焉，上完课，没黏着窈清湖就走了。
窈清湖到夜间时，兀自翻出了军校。
窈清湖察觉身后有人跟随，哪怕闪进观察者的异空间，也没甩开他们。
观察者隐身的异空间其实和本空间内的建筑差不多，但处在一个不能干扰，真空，没有声音传送的维度。第一趟觉醒者导论课，老师就讲了观察者是有退去形体，以一种不灭的状态存在于异空间的原理。
窈清湖以观察者的能力躲进一处黑暗的拐角，掩藏身影，闭住呼吸，身后有轻微踩踏声，磨蹭半天，才跟上来确认窈清湖的消失。
窈清湖在那人眼前出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黄毛，窈清湖在异空间内洞穿了他的身躯。
她又等了会儿，确认身后无人后，她才加快步伐，抵达第一区边缘，区域交接地带，交通不方便，居民很少夜间在这一带走动。边缘区域也有许多废弃的住房和早先修建的办公大厦。
经过上次折叠期的酸雨腐蚀，废弃的办公大厦墙面花霉不堪，有些铁栏和玻璃窗摇摇欲坠，也无机械人来修补美化。
黑暗中，窈清湖看到似乎流动在高楼阳台的影子。
但她上了另一层高楼，在顶楼俯瞰他们。
她提前踩过点，安置好小型摄像头拍摄，来的黑影过多。恐怕有数百人，黑压压一片汇聚在那一层楼。
他们好像智力都不高，居然来这么多人。
不怕她举报，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耍我们吧。”
“不许胡说。修女，你敢冒犯她。”
“她还没在我们面前继任。”
“再说，风絮就是被她杀死，她把风絮献祭给安保队。她真的是被神选中的人吗？”
置疑声愈发扩大，窈清湖放置的小型机械讲话：“请问，能听到我说话吗？”
有点像学校的领导，窈清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层身份的可能，戏谑笑了下。
“我就说她不是和我们一心的人。连面都不出现。”
“肯定会背叛。”
“嘘。”
“这和你最开始讲的不一样。你不出现吗？”负责和窈清湖沟通的中年人在显示出面庞。
“考虑到我还在上学，你们人太多了。我会害怕呀，叔叔阿姨们。”
黑影里爆发不屑地嗤声。
“而且我若出现，你们确定我不会被安保队的人逮捕？你们的行动好像都没有严密的计划，是因为都是来自第五区的缘故吗？”
“这是什么话？你自己也是第五区，看不起——”
“安静。”中年男人还算说得上话，倏而，密密麻麻的黑影安静下来。
“总之，我现在对诸位不了解，是不可能和你们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就算你们好像不能有本事成为我的对手。
“而且我想和大家做场交易。我在这片区域向安保队提了警情……”
“什么？”
“请允许我把话讲完，还有我不喜欢被打断。那个联系我的叔叔，你们的脸都是死去的人。现在我要你们每一个显示出人形，站到最上方的台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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