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清湖面前围满同学，被一群路径十五以上的觉醒者讨好着求带，窈清湖装作吓到回退几步。
沈钧和周暮宇很快挡在他们身前，表示窈清湖这条大腿，已经被他们两个家族垄断。
教官骂着一群人没出息：“窈清湖连路径十三都不是，你们能不能自己自立根生？”
同学又要教官重新抽签，置疑教官故意抽到高难度考核，恶整他们。
教官勾勾手指，叫那人去外场等待教官亲自下场指导的“独家训练”。
半期考核活动确定下来，一群人最后还是得跟着去高年级去到穹墙之外。
“我现在断手去住三十天的医疗舱还来得及？”
“想什么呢你。”
“至少不用没命。”
“说的也是。要不然赶在折叠期受个伤算了。”
窈清湖听着同学们讨论，想到上上个折叠期她试验过和赵清雅讨论到展开场域方法，她在折叠期进入到冥想了，可是却没有成功开展场域，只觉得自己冥想的世界一片黑暗，无限宽广，就像宇宙般浩渺。
折叠期完毕，她和赵清雅交流，确定自己没有领悟到开展场域的方法。
之后又试过一次，仍然是如此。她不大相信，又去问了酉欢，酉欢说没必要着急，场域这种事情，窈清湖拥有与不拥有都一样。
窈清湖要继续问下去，酉欢不想深究场域问题，将窈清湖送至门外。
老师不愿回答，窈清湖也不能逼迫。
开展场域的事窈清湖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她找到学校的老师了解过情况，再次进行了检测，即便这次训练对象换成了和她熟悉的教官，对方开展场域袭击窈清湖后，仍然是被窈清湖的异火重创。
幸好教官和窈清湖参与的是模拟环境，教官染上异火后，退出迅速，且教官的异种能力是善水的怪兽。
除却精神上的压力，窈清湖没有对教官造成大面积的实际损伤，退出之后，教官还心有戚戚拍拍窈清湖的肩：“好好利用这种能力。你的反应速度提升得太快，以后上升到路径三、路径四不是问题。”
窈清湖笑了下，丧气垂下头，展露好学生也会为能力苦恼的意味：“教官我连场域都没有学会展开。怎么可能到路径四呢？”
“别灰心。你这异火和异形没有展开场域，实力就如此强。你要是会开展场域，那让我们这些领‘学校救助金’的教师怎么活？留条生路给教官吧，教官这教职拿到得不容易。”
窈清湖说教官说笑了。
不能展开场域，她的等级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径十四，军校统一的规定总不可能为了她这个五等公民修改规定。
-
临光在窈清湖身边待了不少日子，熟悉窈清湖的作息，每次东庭宿舍组织服务工作人员联谊会，临光总是很骄傲地说起他的主人，他特别自豪将主人服务得很好。
主人天天摸他的头夸他早午餐做得好。他最近还去报了精油按摩班，帮助下学的主人，舒缓主人训练过多的肌肉。他的主人是同级生里最厉害，最优秀的存在，心善，人美，还会帮助差生补习训练。
如同神明有求必应，但需要支付她所开出的代价。
参加家政联谊大会的诸多同事不理解临光，也不想和临光搭话，来参加联谊会不是为了吐槽自己老板吗？
临光简直是当代穹墙奴性最佳代表。真有人跪久了就站不起来，把自己老板认可为主子，无时无刻不在夸赞。其他工作人员总是被临光的语音发言惊诧。
又一个周末到来。
临光不舍窈清湖的离开，每个周末是他最难过的时间。他有两日不能和窈清湖见面。
窈清湖上午到下午没课，但这日周五她打算回哥哥的修道院一趟，死雾者将在哥哥的修道院聚集，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作为死雾者的领袖，工作内容虽然暂时不明白，但她不得不满足追随者的共同期待。
现在有临光备餐，窈清湖不再在食堂进餐，直接回宿舍吃的午餐。
临光擦擦洗完手的水渍，他将煲好的清热解暑汤放在桌上，窈清湖不喜欢过于油腻的食物，临光特意按照窈清湖的口味，将油面捞去。
每次盛饭，临光像第三区某些Alpha独裁主义家庭的传统男O，屈膝跪在软垫上，为窈清湖夹菜，舀汤，丧失自尊，低到尘埃。
窈清湖没有阻止他，安心享受着他的服务。
有一次窈清湖站在她的立场，说出临光也需要多关注自身，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的话。她说并不需要临光过于贴心照顾，这话一出，临光不安到咬着手指，流着泪，用手语问窈清湖他是不是没守规矩，烦到主人了。
那几日，他在家中一遍一遍做着家务，接送窈清湖放学都会站远，沉默寡言，就如隐形人般。
之前他爱以陪读和照顾者的身份黏着窈清湖，形影不离到沈钧和程睦柏恨不到刀掉这个男O仆侍。但那几日的沈钧看临光格外顺眼。
每次不被窈清湖需要，临光只会感到不安。
窈清湖逐步理解临光的人生乐趣就是全心全意照顾她，她选择保持尊重。
喝了一口汤，咸淡适宜，清爽不腻，窈清湖称赞临光：“最近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临光仿佛得到最大的奖赏，血液烧得他大脑不受控制，他没办法用言语表达他的欣喜，只能双手扒着桌沿，将通红的脸埋在臂弯间。
他在心中无比庆幸：他真爱主人。感谢他的神，只让他做她唯一的仆人。
窈清湖看临光像被主人夸赞的害羞小狗，埋头在地，用爪子捂住双眼。她摸摸临光的头，指骨勾起临光下颌，俯身凑近在临光唇瓣，给予奖励。
临光晕乎乎埋头在臂弯。
良久，不敢抬头瞧窈清湖。他浑然忘记他还需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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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修道院。
驶来一辆不常见到陆地贴面跑车，在修道院青草坪上玩昆虫的小孩多瞅了车辆几眼，在跑车下来人前，一个个鸟兽散跑远。
开车的人是临光。
从他被主教推荐给宗邈做仆人，谋求一份拥有上升空间的工作后，教廷安排他在每个周末去学习了空中飞车，陆地贴面车，简单机甲装置车的驾驶。临光是残次品，但学习能力远超其他公民，拿下证件也不过是一个月内的事情。
他的技能没有服务到宗邈，全被窈清湖享受了。
临光为窈清湖打开车门，嘴角从午饭后就没下拉，他克制着喜悦，保持微笑的程度。
主人带他出来玩了！！！
周围跑散的小孩又跑回，是哑巴，他们认识他。以前他从来不爱笑，沉郁像被刁难死亡的怨鬼，现在他变了，刘海三七分，露出欢笑眉眼。
看来在第四区混得不错，有了钱和身份，人开朗不少。
小孩朝临光招手，临光回应。
窈清湖买了两束白花，放置一束在修道院大门前，祭奠老院长，鞠躬后，她才走进去。
“怎么想起过来？”临舟在神像前祷告。虔诚的修士背对着窈清湖，即便没有正面看见妹妹，也知道是她的到来。
“有很多朋友要见。”
“哦。我说怎么今日修道院来了很多信徒朝见。”临舟回过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庇佑那些人吧。”
临舟说好。他转头将窈清湖另一束白花放在女神像脚下，窈清湖很少买花供奉女神，看来她今日心情很好。
“最近过得很顺利吗？怎么愿意买花给……”临舟回头，看着一名戴鸭舌帽的银发少年男性站在他身后，少男穿着黑色铆钉马甲，耳朵打满耳钉，脖颈带着劣质镀银钢链，薄唇涂有黑色唇膏，冷酷不羁又透露出第五公民廉价的朋克审美。
哪还有窈清湖身影。
临舟蹙眉，但没有被朋克装扮的少年惊吓。
“怎么这么打扮？”临舟哂笑，曲折指骨刮在窈清湖鼻梁，权当她是个爱恶作剧的小孩，“最近学调皮了。”
少男翘着腿落在祈祷凳上，稚嫩男声问：“最近新学到的能力。怎么样？以后骗人，再也不怕被人发现追着打了。”
临舟哼笑，捏捏窈清湖鼻梁：“你什么时候让人追着打？从小到现在，也没有过吧。”
“我说未来嘛。万一呢，犯了错被安保队和军警处的人抓。”窈清湖想到她要实施的计划，想到未来安保队会像无头苍蝇乱窜着寻觅她，产生恶劣的兴奋感。
“那就躲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会保护你。”
窈清湖挥开临舟的手：“才不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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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清湖上了修道院的顶楼，这里只有一尊小小的白瓷女神像和一鼎提醒第五区公民晨起和宵禁的铜钟。
顶楼坐着不少人。
见到窈清湖出现，他们紧张到搓手，跟在周叔身后，恭敬到九十度鞠躬唤她：“修女。”
接触过窈清湖一段时间，死雾者才明白之前他们的计划有多错误。风絮是位传达神意的好修女，但不是能满足他们期待会布局的好领袖。
风絮没有财力，没有人脉，将他们运输到穹墙各个部门里去工作。但窈清湖不一样，窈清湖明面上是个普通军校学生，年纪小，但和弑神者，城主继承人，能够威胁他们的程家都有牵扯。
她很神秘。
死雾者们突然明白风絮为什么会选择窈清湖来作为下一代“修女”。
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对于死雾者成员每一个人的生平，她居然能倒背如流，比他们本人还清楚他们的性格，经验，技能更适合在何处岗位工作，为整个组织卖力。这一点像穹墙根据用户数据推荐职位的算法机器人。
她也拥有花不尽的穹墙币，光是靠穹墙币，她就将他们包装到第三区，第四区的一些研究所，安保队工作，这还只是他们知晓的一部分成员。至于周叔这样让他们敬佩的死雾者，他们不知道在何处扎根。
窈清湖：“赞美女神。诸位叔叔阿姨，请坐吧。”
死雾者们：“赞美女神。”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会面吧。大家对我建立信任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就用真正的形态来面谈吧。”
“是。修女。”昏暗的钟楼，所有人影化作黑色烟雾的人形，掩藏于黑暗。
“各位能来到这里都是我最信任的信徒。我们第一次要执行的计划名为‘林中莺’。我们要辅助的主角是在第三区安保队就职的林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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