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来还想等你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跟你说的,但你既然现在问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温多予摇了摇头,开口道,“昨晚万花楼突然起火,贼人趁乱将恩丫头抓走了。温陌玉那小子追了去,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任重远若有所思道。
昨晚?
这么巧?
“往西南城郊方向去了。不过,你才刚赶回来,不用先休整一下吗?早饭还是得吃吧,不然真碰上了什么对手,哪有力气打架啊?”温多予说着,就把任重远往里拉。
城郊古宅。
温陌玉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刚好陆锋芒说要离开一会儿,温陌玉便打算起身往里探探,看恩丫头现在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刚从树上下来,就看到一个仆从匆匆忙忙地牵来一匹马,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温陌玉见情况不对,赶紧隐在了树后。
“切记,务必将这封信送到盈门客栈,午膳之前赶回,否则,公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们俩就暗中保护,若是有不长眼的宵小之辈,问明身份,若无后台,直接处理了。若有后台,就报上左相的名号,识时务便罢,若不识时务,也直接处理干净。”老管家不带犹豫吩咐道。
为首的那人恭敬道:“多谢管家大人提醒,小的记下了。”
“嗯,速去速回。”老管家说完就转身走了。
眼看那三人已经离去,温陌玉略思片刻,决定不等师傅回来了,直接跟上去看看。
等陆锋芒回来时,看到树下堆了几个石子,都朝着一个方向。
哼,这臭小子,又等不及了。
陆锋芒摇了摇头,一脚踢散了那堆小石子,瞬间就抹掉了温陌玉给他留下的暗语。
行走江湖多年,总有不方便一起行动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他们师徒就会用暗语的方式交流,告知动向。
如此,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接应。
臭小子,早跟你说恩丫头不会有事了,还非要到处乱跑。
行,你年轻,体力好,就多锻炼锻炼吧!为师就不奉陪了。
叼着狗尾巴草的陆锋芒,没去追那宝贝徒弟,反倒飞身上树,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躺着闭目养神了。
皇宫。
慕容纵横因为慕容嫣然之事,起了个大早。
本想去端容太后宫里请安后,就立刻召见慕容杜渐,不曾想,太后竟然问起嫣然的事来。
不得已,慕容纵横只好与端容太后打了会儿太极,好不容易脱身了,还没到御书房,半路就看到小太监佑明和佑德,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御书房。
“李明德,你的俩个小徒弟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慕容纵横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道。
刚应付完母后,不得已说了言不由衷的话,到现在良心还在谴责他呢。
还没缓过神,这会儿又碰到慌慌张张的俩人,害他都不由紧张了起来。
“启禀皇上,奴才不知。”李明德虽然也暗自担心,但却并未多言。
皇上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现在只盼着瑞安王能快些将嫣然公主寻回。
御书房。
“皇上,边境急报!”
慕容纵横刚一踏进御书房,小太监佑明就跪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地托着一封信道。
丞相府。
李为坚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半晌才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开口道:“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
“启禀丞相大人,送信的是我们的人,一大早就将信送进宫里了,想必此刻,皇上已经看完了。”黑衣人低头回道。
李为坚冷笑道:“皇上最近平添许多能人异士,将老夫冷落一旁,那老夫就看看,他们能不能帮皇上排忧解难了。”
“丞相大人,将军还要小的带句话给您:若是局势不受控制,是否可以断尾求生?”黑衣人恭敬道。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傻子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若不是打赌输了,他怎么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西域赶回京城送信。
这信送得好便罢了,若是惹得丞相发怒,那他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儿了……
闻言,李为坚果然气得摔了手中的杯盏。
黑衣人吓了一跳。虽然热茶溅到了他的身上,但他却不敢动弹,瞬间屏住了呼吸,生怕再惹怒丞相。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
“没用的东西,局势不受控制只能说明他无能!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他没那个能耐,本相这儿有的是可以顶替他的人!”李为坚威胁道。
黑衣人连连磕头应道:“是,丞相大人,小人记下了!”
“即刻启程,告诉他,这个月底之前,本相要看到边境大乱,最好乱到京城人心惶惶,乱到民怨四起,乱到足以撼动皇上的江山……”李为坚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黑衣人虽然已被惊得魂飞魄散,但为了活命,还是拼命稳住了心神,叩头回道:“小人遵命!”
待黑衣人离开后,老管家将手里的信交给了李为坚。
李为坚看了眼老管家,拆开信一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样子,扎木德那边也进展得十分顺利。
照此下去,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管家,你立刻差人去扎木德那儿一趟,告诉他,让他务必在今日之内,与公主生米煮成熟饭,如若不然,就将公主掳回西域。是要得到公主的人,还是得到公主的心,让他自己选一样。否则,若是日后大计不成,看他如何与他的族人交代!”李为坚吩咐道。
此番话,半劝半威胁。
虽然他也不想如此,但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了,留给他的时间显然不多了,没法再像以前那般慢慢筹划,只为万无一失了。
眼下,只能趁着皇上的羽翼尚未丰满,尽快抢占先机。
现在就要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让主人回归京城。
“丞相,现在会不会操之过急了?”老管家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平日里,他是不会多言的,但此次之事非同小可,万一败露,别说这么多年的筹谋很可能付诸东流,就是丞相的性命,说不定都……
“管家,本相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本相已无退路。何况,本相之所以活到今天,就是为了那个计划……本相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做好你分内之事,其余的,无须多言。”李为坚摆摆手,示意管家可以离开了。
西域。
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啊!”一位白白胖胖的小书僮,背着书匣边跑边喊道。
温文如玉的少年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我也没有走多快啊,你该少吃点了,不然照这种脚程,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儿啊?”
“公子,不过是凑个热闹,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好不容易赶上的小书僮,气喘吁吁道。
少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接过小书僮的书匣,继续往前赶路了。
“公子,你慢点,我跑不动了……”小书僮没歇会儿,就又跑了起来。
边境军营。
“将军,百姓是无辜的,还请将军三思而行啊!”军师再次劝道。
本就是傀儡的左羌,根本听不进军师的劝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保住他的权利地位。
以他多年来对左相李为坚的了解,若此次事情功败垂成,那他肯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换掉,顺便再给他安个罪名,让他顶罪,就像当年对……
“将军,将士们镇守边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不容易守了十几年,也维持了十几年的和平,不能说断就断啊!”又一位军师也加入了劝阻的行列。
他倒不是多想为百姓考虑,但此事也关乎他自己的安危,他自然也要争取一番。
左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故作为难道:“军师说的这些,本将军又岂会不知,但……朝廷有令,要本将军尽快肃清西域残党,易士卒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唉,若不是他,本将军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啊!”
无论做什么,都得有个合理的名目。
就像朝廷若要征收苛捐杂税,肯定得有个让百姓哑口无言的名目才行,像是边境不太平,又要征兵打仗……
关于这点,他可是从先王那儿学了不少。
若不是现在的圣上不喜动武,他也不至于过得如此惨淡——这么多年都没捞到什么油水。
不过,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即便不能再保住权利地位,若能好好捞一笔钱财再脚底抹油,也是不错的选择。
左相要西域大乱,皇上要西域边境和平,百姓要安居乐业,将士们要留得性命回家……
这些关他什么事?
他只要趁乱大发一笔横财就行了。
“那将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年轻军师,在众人偃旗息鼓后,开口问道。
“很简单,西域残党就那么几股势力,先从小股势力开始,逐个击破,最后就会只剩一家独大的扎木家。等扎木家孤立无援之时,本将军会找西域王族合作,两方一同剿灭西域残党。诸位军师以为如何?”左羌有条不紊地说出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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