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谢良辰从新做了一顿饭，不过看起来没有下午的精致，但是胜在味道还算不错。
看着他吃完，男人就准备起身离开，“碗筷放这吧，明天早上我来收拾，你也早点睡觉。”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岁叫住了，“等一下。”
他转身，“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在两个月内完成这部剧的百分之八十拍摄，所以最近就要辛苦你一下了。”
谢良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应道：“好。”
他回到房间内，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开始抽起来。
电话一闪一闪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也难为谢母还没有睡觉，孜孜不倦地给他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谢母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良辰啊，你方便说话吗？”
“什么事，您说。”
“听说老陆家那小姑娘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来，谢良辰握着手机的手立马就握紧了，“嗯。”
“……”那边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又继续说道：“对于老陆家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深感抱歉。当时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家见死不救……”
谢母还想说什么，就被谢良辰不耐烦的打断：“您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如果老陆家那孩子需要什么帮助，你能帮就帮一下吧。”
谢良辰将手里的烟灰弹了弹，“妈，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你比我清楚。人过留声，燕过留痕，如果真是你做的，逃不掉的。”
谢母没有说话，而是轻叹了一声，说起来了另一件事，“良辰，你知道电车问题吗？”
谢良辰没有说话。
“两条交叉轨道上，一边绑了三个人，一边绑了一个人。一辆电车驶来，这种情况下，你会做什么选择呢？是救下那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
“那个时候，无论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老陆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
“老陆家已经被栽赃陷害，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甚至有人怀疑，小姑娘的事情也是故意的。要么牺牲老陆，保下小姑娘；要么……”
谢母的话就停在这里了，她知道她的儿子能听懂。
“但是无论怎样，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让我在那天晚上带秦若沁回去。”
“……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当时我没有想到秦家打着的是和我们家联姻的主意。”
“嗯，那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喜欢陆家那孩子，就去追吧。小姑娘跟在你身后，也跟了不少年了。如果不是出了老陆的事情，也许咱们和老陆还真的能成为亲家。”
“……好。”
“公司的事情，我会让你爸替你打理的。”
挂断电话，谢良辰摁灭了手里的烟。
他摩挲着手机，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最后，他也找到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我滴个亲娘欸，你也不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八百里加急的事情需要问我，不然不要以为你跑到大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性情大变？”
听到他这么说，电话那边的人挑了挑眉，“你能不能具体点？就说这么模棱两可，我怎么知道你要表达什么？”
谢良辰思考着措辞，“大概是以前不抽烟的一个人，现在开始抽烟了……”
“不是，大哥，这不是很正常吗？压力大不就是会抽烟吗？”
“……”
“如果……她连一些小习惯都改变了呢？”谢良辰缓缓地开口。
“习惯？”那边愣了一下。
“嗯。”
电话里传来一阵声音，似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性情大变吗？”
“是。”
“这种性情大变是什么类型的？一直是这样，还是说一阵一阵的？”
“一阵一阵的？”
“就是，他有一段时间是一个情况，但是零一段时间又是另一个情况。”
“是。”
“如果我用换了一个人形容，适合吗？”青年的声音已经有些严肃了。
“可以。”
“……”
青年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到桌子旁边，开始哗啦啦的翻书。
没有听见他说话，谢良辰心里有些拿捏不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患者这个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是从最近才发现的。”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
“如果让你猜测，你觉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三年……”
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对方一口否决，“不可能，不可能只有三年。”
“什么意思？”
“你这种情况，我见得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我很怀疑，这是不是——”
对面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察觉到对方的犹豫，谢良辰说道：“你说吧，什么情况？”
“人格分裂。”
这四个字一落下来，空气中瞬间弥漫了一股寂静，让人感到心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良辰才说道：“为什么说……不可能只有三年？”
“你说的你这个情况，已经是副人格发育成功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学着主人格的样子，和主人格的亲朋好友进行互动，这种程度的人格，不会是只存在了三年。”
“如果按照你所说，这个人格的存在时间至少是十年。所以……你说的这个日期，我保留怀疑态度。”
听到这个，谢良辰皱了皱眉。
“你确定？”
“你觉得呢？就算不是，按照日常理解，你觉得三年的时间，能够形成一个完美的副人格？”
“……”
“在你印象中，他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不爱说话，喜欢跟在我身后，喜欢一些粉色的布娃娃……”
谢良辰话说了一点，那边就猜到了是谁，“是陆家那个？”
“是。”谢良辰非常爽快地承认了。
“那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抽烟，懒洋洋的，喜欢一些黑色的东西……”
“我需要见她一面，才能确定是不是人格分裂。你现在在港城吗？”
“我不在港城，我在大陆。有时间你要来大陆一趟。”
“行，最近我看看。”
“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不是，大哥。现在半夜一点半，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先睡觉啊……”
“嘟……嘟……嘟……”
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谢良辰感觉到有些烦躁，他想抽烟，但是一想到刚刚已经抽了一根，他没有在短时间内连续抽两根烟的习惯。
他其实不太认为陆岁时是人格分裂，可是除了这个解释，没有什么能说服他了。
*
岁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在工作群里发了工作计划。
所有人都受到了，要在两个月内解决这部剧。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出于对陆导的信任，并没有人说什么。
她是在早上六点二十多起床的，以为这个时候谢良辰还没有起床。
结果在她一出去，就看见了已经在做好早餐等着她的谢良辰。
岁：“……呃，你早上起这么早？”
谢良辰瞥了她一眼，“我一般早上六点起床跑步，你忘了？”
岁：“……”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个。
她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吧。我看看你的早餐做的怎么样？”
吃完之后，她忍不住感慨：“你如果不是谢家的嫡长孙，我想我一定愿意把你养在外面的。”
“哦，把我养在外室，那你的正宫是谁？”
岁：“……什么正宫？”
“把我养在外面，那不就说明，你还有一个正宫吗？不是只有有家世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对于我来说，只要没有官宣，那就是养在外面啊，不管是谁，哪怕换一个人，我也会这么说的。”
谢良辰原本也只是这么一说，其实没想过她能回答自己。
但是看见她一本正经的解释，还是让他抑郁很久的心情变得很好。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当小三呢。”
“你要是愿意，其实你也可以当小三。”
“……你想让我当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就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毕竟现在的情况，好像真的很像她在包养他。
“当三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养着你，和现在也没有区别。”
“……”
“欸，你别说，要不你来当我的小三吧，在我心里，你是特殊的。”
“……哪里不一样？”谢良辰的心里暖了一下。
“你是男小三，别人是女小三。所以你和其他的小三不一样。”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
“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岁在离开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他，“考虑一下我，我当你的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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