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冬夜,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窗外城市的霓虹。
元初将最后一块拼图嵌入相框,照片里是上半年,他和姚允墨在边营的合影。
"所以你还是认为,你父母是长生者?"姚允墨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推到元初面前,自己则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他只能称之为“长生者”。
这根本就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元初没有碰咖啡,目光仍停留在照片上:"对,按档案的时间记录确实与我经历的相差甚远。如果他们一直受困失踪,那陪伴我长大的那两个人是谁?"
"如果你父母意外在困境中获得长生?"姚允墨揉了揉眉心,"或者……穿越时间线的能力?"
"不是能力,是时间线本身的折叠。"元初终于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只有重合才能同时在两个时间线上出现。"
姚允墨嗤笑一声,没有立即吱声。
"我有证据。"元初打开抽屉,片刻后拿出一叠打印的黑白文件,"长生即拥有无限长的生命,因此可以出现在时间线的任意一个地方。如果是在时间线上穿梭,那么就不会出现记录里的那种情况。"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如果出现了,就说明它是个影像。"
姚允墨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他接过文件,指尖划过那些整理过后的文字:"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曾经去过某时间线?然后有一天意外和我们所在的时间线重合了?在钟山南路形成了投影?"
"如果是这样。"元初支棱起身子,用手指擦掉窗户上的一小块水汽,"那未必是真失踪。时间线一直在波动,导致时间线上的人也在不断变动坐标……"
元初沉吟了一下。
“如果’长生者‘的概念行得通,那除了太岁之外,就还有一方中立阵营。”姚允墨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他们是如何获得长生的?”
"这就是问题。"元初转过身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忽然挂上一抹邪气的笑,"那我觉得得问问周乐了。"
姚允墨没有否认,也没有顺势问他什么时候去,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他们俩现在的方向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貌似又在情理之中。这件事算是横生的枝节吧。
“他这个人不对劲,你带点装备去。”元初收拾了一下屋子,将相框放在了窗台上。
小道长背着身,藏青的袍子被风卷起衣摆,勾勒出他清瘦单薄的身躯。元初也没露脸,只有两根手指在镜头里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元初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会是谁?
姚允墨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请问是元医生吗?"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有点粗,"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姚允墨接过信封,正要追问,女人却踩着高跟鞋转身快步走进了电梯,消失在楼层深处。
元初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一行字:"明晚10点,心晴咖啡见。"
纸条的右下角,印着一个小小的图案,姚允墨皱眉看了一会儿,道:“我好像在哪见过。”
元初凑近了正正反反打量着纸条,抬头看向姚允墨:"在哪儿?"
姚允墨握紧了纸条,顿了顿:"好像是我最后一次见梁生的时候。"
他转身走向客厅的小窗户,从间隙里看向窗外,冬夜的寒风似乎穿透了玻璃,让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元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姚允墨的背影上,蓝雾一样的光线缠绕着他耳边的碎发,包裹着他瘦削的腰身。
像毒蛇一样,美丽又危险。
等等!
不对!
“照片上不是你!”元初一下窜到书房里,抓起相框返回来,“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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