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失眠的一个晚上。莫佳在脑子里把这些天的事一一复盘，再把韩梅的话拿出来一遍一遍咀嚼。
直到夜半三更，隐约能听见楼下小情侣混合双打的呼噜声，她才终于坚定下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再争取厉诚一次。
以前伤害过他妈？她现在不是来补偿了吗！门不当户不对吗？莫欺少年穷，她也可以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律政佳人啊！办公室恋情很危险？他们两个人低调点不就行了！
如此想罢，莫佳终于鼓起勇气。
睡什么睡，起来嗨！
她披上衣服坐起来，连夜就给厉诚发了信息。
莫佳：“睡了吗，师傅？”
夜色里，屏幕上的亮光照得她小脸发光，一双含水的眼睛像被洗干净的玻璃珠似的。
她起初眉头紧锁，颇有几分怨念的盯着手机，直到看见“正在输入中”的提示，终于喜笑颜开。
厉诚倒是很不客气：“睡了。”
莫佳笑：“睡了还回信息啊。”
厉诚给了个满脸问号的表情，又是冷冰冰道：“不是说了大晚上别发工作信息。本来睡了，被你吵醒了。”
莫佳噘着嘴，无声点头“哦哦哦”，好像那头能听见似的。再赶紧安抚：“我知道不谈工作，我是想跟你谈私事。”
厉诚恐怕是被她整无语，过了会才回：“喝假酒了？”
莫佳嘿嘿笑：“没有。”
厉诚：“说，赶紧的。”
莫佳两只眼睛狡猾一转：“我就想问问，今天中午跟你吃饭那位是相亲对象吗？”
厉诚更加疑惑：“跟你有关系？”
莫佳本能就怂了：“没，没什么关系。”
可等过一会儿，莫佳终于记起现在自己是为什么给这男人发的信息，于是硬着头皮又唠了下去。
莫佳：“也还是有一点关系的。”
厉诚：“？？？？”
莫佳：“师傅，其实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但如果你俩在相亲，你又想跟她发展下去，那我这句话就不说了。”
一分钟过去，厉诚没回复。
五分钟过去，厉诚还是没回复。
莫佳：“师傅，你睡着啦？”
***
书房里，穿着家居服的厉诚站在落地窗前，拧眉看着手机上莫佳发过来的几行字。
重逢以来，莫佳几乎从不会主动给他发信息，跟他说话也很注意分寸，从来不会发这些模模糊糊的话来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不是喝了假酒，那要如何解释这一晚的反常。
为什么要突然关注起他可能的情感生活，为什么要这么晚还在纠结这种无聊的话题，又为什么非得等他剖白了才能说她想说的话。
厉诚轻哼了一声，觉得这人也是挺双标的，以前抢别人男朋友还不是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厉诚终于回：“那你就别说了吧。”
莫佳弱弱的：“你真的已经想好要跟人家发展啦？”
厉诚反问：“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这下子沉默的换成了莫佳。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厉诚站得后背发僵，思忖着是不是该早点去睡了，手机又震动了下。
莫佳：“我可以晚上去你家里做。”
厉诚顿时觉得被人在太阳穴上用力打了一拳，脑子里立刻糊成了一团，眼前则满是乱闪的火星。
好端端的，这是发什么疯了？
厉诚宁可她是那个平日里寡言少语，工作生活中时刻与他保持距离的小小部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就信口开河。
这让他忍不住就回想起两人刚认识时候的样子，她也是这样，直白又大胆，一度让他以为她会是个唾手可得的“猎物”。
厉诚莫名其妙有点气短，也有点气恼。
她到底要做什么，又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厉诚刚准备回，屏幕上突然又蹦出几条消息。
莫佳：“师傅，你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菜了？”
莫佳：“不过我现在住在同学的loft，这里不太方便做菜。”
莫佳：“我继续给你做午饭吃吧，好不好？”
莫佳：“能收到吗，信号不好，可能顺序有点乱。”
莫佳：“或者，去蒋奶奶家里做？”
厉诚：…………………………
师傅，你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菜了？我继续给你做午饭吃吧，好不好？不过我现在住在同学的loft，这里不太方便做菜。
我可以晚上去你家里做。或者，去蒋奶奶家里做？
厉诚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晌才回：“你每次跟我说话就够烦的了，还想去烦我婆婆？”
***
厉诚一嫌麻烦，就没再回过信息。
莫佳跟他道歉好一会儿，哄来哄去。
见他始终不开口，只好悻悻作罢。
莫佳本来打算第二天继续在厉诚面前刷存在感，却被周凯告知他又要出差几天。
“怎么又出差了。”莫佳情绪低落。
“知名律师哎，怎么可能不忙嘛，三天两头出差是常态的。”周凯补刀：“做他太太的可就惨咯。”
莫佳倒是不以为意，低声道：“一起去不就好了。”
见不到心里想见的那个人，莫佳只好先将心收回来，赶紧把手头上的事忙完。
先是分别帮周凯与余清子整理好材料，调解过几个案子，再赶在中午吃饭前，给撤诉那位被告去了个电话。
被告得知情况后也挺乐呵，语气特别好地向她表示感谢：“不过啊，美女，撤诉这事儿，咱们是不是该写个合同什么的啊？”
莫佳问：“是说的撤诉书吗，这个我已经弄好了，一会儿微信上发你？”
“不是这个，就是有没有类似调解书那种的，上面会写不再就此事再次追究这样的条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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