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马克斯慌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眼泪，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时，烫得像火，“对不起，我不该现在说这些，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我可以先陪你散步，等你想聊了再说。”
“不是，我不是不想听，”艾薇摇摇头，伸手抓住他递纸巾的手，他的手心有点汗，暖暖的，“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样。”
“是真的，我没骗你，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马克斯的眼睛里满是急切，像是怕她不信，“我知道你刚和乔治分手，心里肯定不好受，还没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我可以等，等你慢慢整理好心情，等你愿意接受我，等多久都可以。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心意，我怕再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训练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拍了拍长椅上的雪。
月光在旁边低头啃着草，时不时甩甩尾巴，像是在为他们做见证。
“我不会像乔治那样，让你在餐厅等我到打烊，不会忘记你的生日，不会随便买个礼物敷衍你，更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马克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你需要的不是‘总在凑活的人’，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而我，就是那个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
艾薇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慢慢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想起那天在餐厅，他冒着雨来接她，把伞大部分都偏向她那边；想起他记得她爱吃三分熟的牛排，特意带她去那家深夜营业的西餐厅；想起他送她的绝版马术杂志，里面还细心地标注了盛装舞步的技巧；想起他现在裤脚上的干草，还有他紧张得发颤的指尖。
这些细节像星星一样，在她心里慢慢亮了起来，把那些因为乔治而留下的阴影，一点点驱散了。
“我需要时间，”艾薇轻声说，声音有点抖，却很清晰，“我刚和乔治分手，心里还有点乱，还没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我等你，多久都等。”马克斯立刻说，脸上露出了笑容，像雪后初晴的阳光，一下子照亮了他的脸，“我不会逼你，不会给你压力，更不会让你觉得为难。我会每天来陪你给月光梳毛，陪你吃饭，陪你在雪地里散步，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那天下午，马克斯真的陪她在马场待了一下午。
他笨拙地拿起梳子给月光梳鬃毛，结果把月光的鬃毛梳得乱七八糟，像个鸡窝，引得月光“嘶嘶”叫，他却笑得像个孩子；他帮她清理马厩里的干草，手上沾了泥也不在意，还说“这样显得我接地气”；他陪她坐在长椅上，听她讲和乔治的过去——讲他们第一次在马术俱乐部见面，讲乔治给她织的歪扭围巾，讲他们一起去米兰看马术展——他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帮她捂捂冻僵的手。
傍晚的时候，雪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把雪地染成了温柔的金色。
马克斯送艾薇回家，走到她家楼下时，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又带着点期待：“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吃早餐，还是你喜欢的那家店，全麦面包夹煎蛋，没放生菜。”
“嗯。”艾薇点点头，心跳得飞快，脸上有点发烫。
马克斯看着她，笑了笑，转身走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夜看马术视频了，对眼睛不好。”
“你也是。”艾薇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暖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到家，艾薇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马蹄铁钥匙扣，心里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她想起马克斯裤脚上的干草，想起他认真记着她喜好的备忘录，想起他发烫的指尖，想起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或许这段感情的结束，不是失去，而是新的开始。
第二天早上，艾薇刚打开门，就看到马克斯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卫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没有了昨天的狼狈，却还是带着点紧张，耳根有点红：“早啊，早餐还是热的，你快尝尝，这家的煎蛋今天煎得特别嫩。”
艾薇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移开视线。她打开保温袋，里面果然是她喜欢的全麦三明治，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天风大，出门记得戴围巾。”
心里的暖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艾薇抬头看着马克斯，笑了笑：“谢谢你，马克斯。”
“不用谢，只要你喜欢就好。”马克斯挠了挠头，金发变得乱糟糟的，笑得有点傻。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克斯真的每天都来陪她。
早上陪她吃早餐，下午陪她去马场给月光梳毛、训练，晚上陪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从不会因为工作而迟到，就算有紧急的测试，也会提前半小时打电话跟她解释；他从不会在陪她的时候走神，就算工程师发来了重要的数据，他也会先把手机调成静音，等陪她看完电影再回复；他从不会忘记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就算是随口提的“想吃草莓蛋糕”，第二天也会出现在她面前。
有一次，艾薇随口说“冬天的草莓不甜，还是夏天的好吃”，结果当天晚上，马克斯就给她带了一盒冻草莓，说是“荷兰的朋友寄来的，夏天冻的，和新鲜的一样甜”。
艾薇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知道他肯定是特意让人加急寄来的，感动极了。
还有一次，她陪马克斯去红牛工厂探班。
他正在和工程师讨论赛车的空气动力学套件，看到她来了，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快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给大家介绍：“这是艾薇，我……我在追求的人。”
工程师们都笑了，对着马克斯挤眉弄眼，艾薇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
那天下午，马克斯没有再工作，而是陪她在工厂里参观，给她讲赛车的构造，讲赛道上的趣事，讲他第一次拿冠军时的心情，眼里满是温柔。
渐渐地，艾薇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马克斯，越来越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她喜欢他认真记着她喜好的样子，喜欢他紧张得发颤的指尖，喜欢他为了她早起排队买蛋糕的样子，喜欢他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心里的伤口，正在被马克斯一点点治愈。
2024年1月的一天，马克斯带艾薇去了伦敦的国家美术馆，那里正好有莫奈的特展。
站在《睡莲》前，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下来，落在画上，像真的水面一样波光粼粼。马克斯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很认真，声音有点抖：“艾薇，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慢慢接受我了，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艾薇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
马克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紧紧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哽咽：“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了，艾薇，我真的……等了太久了。”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艾薇靠在马克斯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心里充满了幸福。
她知道，这一次，她找到了那个真正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找到了那个愿意陪她吃早餐、陪她给月光梳毛、陪她看遍所有画展的人。
而那个曾经让她伤心的人，那段曾经充满遗憾的感情，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后来，有一次两人在马场散步，艾薇突然想起那天的场景，笑着问马克斯：“那天你翻围栏的时候，不怕摔吗？那么高，雪地里又滑。”
马克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怕啊，怎么不怕？我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可我更怕错过你，怕我一犹豫，你就不愿意理我了。为了你，摔一跤算什么，就算摔得满身泥，我也愿意。”
艾薇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月光在旁边“嘶”了一声，像是在起哄，两人都笑了，笑声在雪地里传得很远，很远。
[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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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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