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在给我机会对吗?”他眨了眨眼,盯着吴言的眼神像此刻夜空闪耀的星星。
“不是,我说了我..”吴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无论如何,夺走别人的初吻难道不应该负个责?”牧默闻凑到他耳边严肃地说到。
吴言先是感觉耳朵痒痒的,听清他的话后全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没想到牧默闻这样的人居然还是初吻。现在想来他在来信中确实没有提过任何的情感经历。
初吻也需要负责吗?即使和顾城分手,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况且对方还是Alpha.
他退后一步,郑重地说到:“我不想再谈恋爱了,我无法负责。”
没有预想中的失落,牧默闻陡然兴奋,把吴言搂得很紧,似要将他抱起来。
“你分手了?今天分的?怪不得出来喝酒”他说话时的笑意不加掩饰,鼻息打在怀里人的额头上,引发了他的颤动。
吴言推开他,神情无奈。想必他还不知道他的前男友是谁,这件事也确实不该将他牵扯进去。
“我喜欢你,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任何答复。”牧默闻又说到,月光照过他的轮廓,看着如此虔诚。
“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你如果不讨厌我,我们就先从朋友做起,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吴言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他不会是想报复顾城想疯了吧。面前少年湛蓝的双眼,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就如同在广袤世界中只能看见他一人,就像他曾经看顾城时的眼神。
吴言将这种心软归结于顾城带给他的伤害,他急需要另一种情感发泄的途径。
“随你便吧。”吴言没有再与他灼热的视线对视,他想逃离此情此景。“今天就先回去了。”
“你还要回你男朋友那吗?”
“不,我去段义家住几天。”
吴言说完快步向前走。他没有什么目的地,顾城那儿他不想去,段义那儿他不敢去,其他的朋友大晚上的也不好突然麻烦,他准备散散步,找个旅馆将就一晚。
牧默闻还在跟着他,吴言警告他别再跟着了,他就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吴言突然觉得他像只大型犬,如果他自己有家的话,真想把他给牵回去。
他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曾经段义是他的家,后来以为顾城要给他一个家,兜兜转转仍然如同十年前一样在外漂泊无居。
他正在往戒毒所的方向走。至少,段义还是他的家人。
他提前联系段义,向相关人员申请后,他可以出来活动一段时间。
不一会儿就看见段义出现在戒毒所的门口。他换上吴言给他新买的衣服,精气神充盈不少。
他笑盈盈地小跑过来,吴言看着他变好的样子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段义站定在他面前,观察起他的神色。
“这衣服你穿着很好看。”吴言没有回答,他将情绪也掩饰得很好。
段义笑了笑,他们并排走在街上。
一路无言也不觉得尴尬,往往是想到什么聊什么,接着便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梧桐树的果子开始掉落,有孩童欲将其捡起来,被大人厉声制止。白果成熟,正散发潮湿诡异的气味。
程可给他发来很多语音,这个始作俑者,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本想转换为文字,仍不小心直接外放出来,他的声音在寂寥的街上清晰的回响:
吴言,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去告状了,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顾城扇了我一巴掌,你们居然还没分手。
他内心毫无波澜,想接着听下去,手机这时突然被段义夺去。
他将手机放置在耳边,明明声音开得很大,他还是凑得很近。
吴言想拿回手机,他不愿现在将事情告诉段义。段义却把手机攥得很紧,他无法松懈他分毫。
“我和顾城吵架了,没什么大事。”程可的声音还在播放,吴言叹了口气。
他看见段义的身体在颤抖,眼神里显示出惊愕,紧接着化为激动、愤恨。
他以为他又出现了戒断反应,赶忙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环抱了一会儿,段义平静下来,他紧贴吴言的面颊说到:“小言,害我的人就是他。”
“谁?”吴言一脸惊愕,“程可吗?”
“这个语气,和我被绑架时听见的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记错,因为我这些日子回想起来,恨不得杀了他”
“可他不认识你啊。”
“小言,但他认识你啊!”
月光洒在地上,像结了一层霜。
吴言突然明白程可有多爱顾城,就有多恨自己。
他住在市中心,程可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先将恶毒的歹念刺向段义。
他难以接受这一切,他没想到整件事的因果都是来源于自己。
“小言,他住在哪?”段义抓住他的肩膀质问道。
吴言被吓了一跳,也随之清醒不少。“你别冲动,你还想犯罪不成?我们先报警吧。”
“报什么警,我们哪有什么证据指证他”段义的神情更加凶恶,“他把我害成这样,我绝不会放过他!”
“段哥,别这样。”吴言搂住他颤抖的身体,“我先打听一下他最近的活动轨迹,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他不放心,又继续说到:“你别犯傻,如果真是他干的,我们有的是办法制裁他,何苦需要你来动手。”
“段哥,你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他看见吴言的眼中满含泪水,泪水流进他的眼里,他也满眼含泪了。
他没有再出声,缓缓朝着原路走。
吴言没敢跟着他,充斥全身的震惊与羞愧,让他不能移动分毫。
他看着他消失在路口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晚他无法入睡,他半夜吓得惊醒,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没有认识过顾城,他和段义还在老城区生活得好好的。
可周围陌生的环境将他拉回现实,他明白一切都真实且发生了。
如果不曾知道痛苦的来源,他是一个生活在伊甸园的人。
如今知道了痛苦的因在哪,他必须亲自解决掉。
他披上外套离开旅舍,来到医院门口。
他径直前往程可父亲所在的病房,程可睡在病床旁的折叠椅上。
他疾步向前,一脚将折叠椅踢翻,动静不小,吊瓶都震荡摇晃。
程可摔在地上一时不明所以,紧接着拳头就向他袭来,他狼狈的用手护住脸,迎来的是更猛烈的打击。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他感受到其中的愤怒与恨意。
吴言的手变得青红才被人拉开,程可整个脸变得浮肿,嘴角渗出不少的血。
安保扣住吴言的肩,护士慌乱地查看程可的伤势,并准备报警。
程可阻止了她,开始狂笑不止,吴言也笑起来,周围的人都感到惊恐,程可父亲艰难的走下床,在哼哼唧唧说着什么。
吴言就这样离开了,他知道程可不敢报警,违法犯罪的人躲着警察还来不及,谁敢保证作案能够万无一失不被抓到蛛丝马迹。
他在街上晃荡到天明。回到曾经的住所,顾城正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的手机没电了,没有接到任何电话。顾城看见他,眼神闪烁。
他们一同进了屋,吴言尽量自然平静地问到:“顾城,上次绑架我的人你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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