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江禾的秦墨寒脸埋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深深喘息着,嗅闻上面残留下江禾身上好闻的清香,像是抱大型熊似的试图把被子整个抱在怀里,仿佛自己抱的就是江禾。
眼里满是迷恋和病态,不够!还不够。
他的牙齿发痒,一口张开嘴咬住,把被子往口腔里塞,然后含住了细细密密仔细的磨嘴里仿佛咬住了江禾的肉。
秦墨寒从很久之前便开始观察这位住孤儿院旁边的貌美男人。
当时他不和任何人说话,又脏又臭,人们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和路边随便踢一脚的流浪的野狗没区别。
他清楚江禾经常不在意似的注意着他,看的多了,他便不自觉的视线总是落在男人身上。
观察江禾,是秦墨寒花费最多的精力的事情。
比上学和打工为了活下去要多得多。
他很了解江禾的生活,就算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仍然比所有人都要了解。
江禾是住在隔壁高档公寓的单身男性,在家办公很少出门,有时出门买菜或者逛街,在家做饭或者点外卖。
私生活干净,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蒋之算一个。
是处男,□□很淡。
尽管如此,他仍然和江禾说话次数少的可怜。
因为江禾在躲着他。
秦墨寒慢条斯理的厮磨咬着嘴里的被子,直视着床上江禾的侧脸想。
怎么做能让江禾不躲着他。
装乖吗?
看来有点作用,毕竟谁不喜欢乖小孩。
总是不礼貌的闯入江禾家的人叫蒋之,是个烂货,江禾不会喜欢上哪种人,但是他还是想杀了蒋之。
真的很碍眼。
秦墨寒眼底愈发冰冷和染上嗜血的杀意,杀死蒋之必须把他肉一块一块割掉,再肢解,埋到后面的山上让野狗吃或者扔到河里鱼吃。
盯着江禾已经熟睡的脸看,江禾对人没有什么戒备心。
秦墨寒跪着对着江禾,衣服往下拽,看着江禾沉睡的脸眯起眼睛,露出大片白花花胸膛,痴迷的轻轻抚摸过,再往下。
想象着江禾衣服下的样子,秦墨寒兴奋的浑身微抖。
清晨,江禾起床的时候,房间已经没人影,蒋之是昨晚走的,秦墨寒大概今天早上要上学走的。
江禾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饭,边慢吞吞地吃边琢磨。
虽然已经尽力的躲着秦墨寒,但是秦墨寒好像把他当作可以依靠的人,仅仅从第一次送伞说话开始相处了几个月,到秦墨寒住在他的家,江禾心软肯定有过,不然秦墨寒不会得寸进尺。
之前的秦墨寒在孤儿院过的肯定不好,书中有写到,更多一笔带过。
如今的秦墨寒再有一年,难熬一年,考上大学人生便开始逆袭。
再有一年。
呼,江禾不想和书中有牵连,等秦墨寒离开这里,也不用和书里的主角们接触,从此可以消失在人群静静地过他的生活。
江禾对秦墨寒,可怜的男主角有怜悯心,再多的便没有。
想到今早起床桌子上放的纸条,江禾重新拿到手里,上面锋利宛如刀锋的字迹,字尾锋利,完全不像总是喜欢撒娇的秦墨寒写的。
看着上面的字,他犹豫着。
——哥哥,我先回去了,谢谢你让我留宿。
末尾画着一个可爱的小狗头,有点可爱。
正值刚放长假,秦墨寒回去指的是回孤儿院,隔着半条街的孤儿院,走几步路就到了。
写个小纸条,搞得像分别再也不见了似的。
巨大的声音从孤儿院传来,尖锐的叫喊和辱骂,接着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江禾撩起白色的窗帘一角的缝隙观察对面的孤儿院,远远看到好多小孩围着秦墨寒,嘻嘻哈哈的笑声,旁边脾气暴躁的院长夫人叉着腰,胖乎乎的手指着中间的男孩。
“秦墨寒,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首饰!你没脸没皮的个小偷。”
“小偷小偷。”
“出去,我们不欢迎小偷。”
“说话啊,是不是你干的!”
江禾听不清说的什么,弯腰凑近一些,从动作能看到,院长夫人说的不是好话。
刚想仔细看清中间秦墨寒的表情和身上有没有受伤,吵闹声突然消失,小孩和院长夫人死了似的寂静,一动不动,只见秦墨寒仿佛看不见周围的人,径直走出人群,手里拿着个细长闪着寒光的东西。
那是刀吗?
看不到秦墨寒的表情,江禾知道他肯定很难受,难道要拿着刀去割腕自杀?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身上骤然凉了半截,心跟着砰砰乱跳。
不会吧,秦墨寒很坚强。
可是说不定——万一。
孤儿院来过并且捐了好几次,每次捐赠的时候都没见到过秦墨寒的影子,在其他时候经常偶遇到,路上、家门口、孤儿院、公园,所有江禾去的地方,秦墨寒都经常光顾,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冲到孤儿院,江禾没去寝室,绕过去后院的游乐场,设备很多已经破旧掉漆,勉强能用,有家长在不会让自己孩子玩的游乐设备。
江禾找的路上基本没见到几个孩子,大家这个时间点在吃饭,找了一会便在处角落找到躲起来的秦墨寒。
他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
“墨寒?是你吗?”
少年身体一顿,将手中剖开肚子的鸟和刀丢在江禾看不见的地方,站起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禾,眼眶微微湿润,被欺负了无措的样子,“哥、哥哥,你怎么来了。”
江禾心一软,上前拉住少年的手,冰凉的触感刺激的差点放手“在这干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去吃饭,和院长夫人吵架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饭。”
“我不想去。”秦墨寒头拗起的一扭,略长的刘海遮住精致的眉眼,一副阴郁的可怜少年姿态,“不想见到他们。”
秦墨寒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不合,江禾知道,秦墨寒在孤儿院是被孤立的情况。
江禾不想总让秦墨寒进家门,饿着男孩他又不忍心,琢磨一下于是道,“晚上做的鸡翅做多了,拿来给你吃,晚上不吃饭睡觉容易饿,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回去重新热了下鸡翅,江禾把他们全部装到保温盒里,男孩正在长身体怕吃不饱,特地多塞了点米饭。
等见到秦墨寒像小狗似的耷拉着耳朵,蹲在原地等待主人回来,看到江禾的瞬间眼睛发光,两步窜到面前。
江禾拿着饭盒下意识后仰护住饭盒,一双结实的手撑住他的后背用力,他猛地撞进了秦墨寒的胸膛里,脸颊仿佛被柔软的蹭到。
“哥哥,这是你给我带的饭吗?”
来不及多想,江禾打开饭盒,“给你的。”
“好香!”秦墨寒大口塞进嘴里,边囫囵的吞边嘟囔,“好好吃,哥哥真的好吃,比食堂的饭好吃一百倍!”
不,食堂的饭根本不能和哥哥做的饭相比,甘水怎么可以和哥哥的饭比,秦墨寒决定惩罚一下自己,为他拿两个做比较的惩罚,就惩罚今天晚上做梦不能梦到哥哥。
梦不到哥哥,整晚要失眠,不过那样就可以整晚想哥哥。
江禾被他的样子逗笑,秦墨寒吃饱后他塞给手心里一颗糖,彩色的漂亮糖果静静躺在粗糙带有薄茧的手心,仿佛美丽的公主落在邪恶的下等士兵手里任由起玷污。
“给你的饭后小零食,吃完记得刷牙再睡,不然会长蛀牙。”江禾见男孩迟迟不收手,难道不喜欢?糖果太甜太腻男孩不喜欢也正常,他比较喜欢吃,就直接带来了,没想到少年不喜欢吃。
“不喜欢的话给我吧,不能浪费。”
他伸手要拿回来,哪知秦墨寒突然收紧手心,把他的手指和糖果一并合在手里,力气不小,指尖紧紧被攥在手心里,“喜欢,没有不喜欢,哥哥给的我都喜欢,舍不得吃,等想哥哥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江禾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里麻麻的,“下次再给你带,快回去吧。”
“哥哥,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小屁孩还管上他了。
江禾走出孤儿院大门,秦墨寒跟着送到门外,“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嗯。”
围栏里拐角的不远处几个年纪十几岁的少年围在一起,身上到处脏兮兮的,本来挺新的衣服土里滚变的一团糟。
听见是讨论的是谁,江禾本来离开的步伐一顿。
“那个秦墨寒真看他不顺眼,装什么装,不就比咱们大两岁,都成年了还赖在这里不走。”
另外的男孩吵闹着附和,“就是,要不咱报复他,上次他床上的尿不就是咱们到的,看见他被院长说尿床那副吃人的样子,哈哈哈哈。”
阴阳怪气的学大人说话,“多大了还尿床。”
江禾张开嘴要问旁边秦墨寒,少年的脸阴沉难堪,仔细看双手微微颤抖,神情一愣,他意识到他们说的人可能是秦墨寒。
没想到这群小孩性质竟然如此的恶劣!
根本不想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样子,顽皮是顽皮点,绝对不会坏到这种程度。
秦墨寒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吹散了似的,不愿意让人听见他的难看驱赶江禾离开,“哥哥你快走吧,再晚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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