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复的陈木自动理解了什么,在许愿安的惊呼下把她抱起,吓走了她满身的匮乏。
“走吧,回房继续。”
许愿安把头埋进陈木的肩颈里,默默道:“等会换我。”
“真的?做了可不能反悔。”陈木把她放在床上,跪着靠上去,紧贴着追问:“要不还是我来吧,毕竟我不会反悔。”
“我也不反悔。”
许愿安这人激不得,越不肯越要,反手把陈木压在身下,学着陈木的手法,试探着进。
陡然的侵入让陈木头皮一紧,她嘶一声抓住许愿安的小臂,咬着牙有些后悔自己的挑衅:“轻点!”
许愿安也就口头逞强,一看陈木不舒服,怎么都不敢动弹了。
这样一来陈木反而更难受,没办法,自己选的祖宗自己带,苦笑一声,亲自上手带着许愿安做。
一点点的亲手教学,视觉冲击极大,一来一回,两人紧绷的神经都扩张了不少,眼红耳热的。混乱间,满身燥汗,不知道是谁开了空调。
一些事情若是从未做过,也就不会去想。可做了,便如开闸放水,一朝宣泄,再难抑制。
两人轮流折腾着,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
直到冷气将薄汗穿透,窗户大开,许愿安半眯着眼,望着左上角徐徐吹来的冷气,这才有点冬日里开冷风空调的荒唐感。
她指着空调,迷迷糊糊间想关又懒的开口。
“滴。”
陈木进来,顺手把空调关了,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准备去掀许愿安的被子。
半困着的许愿安紧紧揪着,贪图被里那点温度,不让掀:“冷,要睡觉。”
“.....”
陈木颇为无奈,叹口气先撩开了许愿安的头发,去擦她的脸和脖子,又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拉出来,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耐心擦着。
就这样细致的擦拭,许愿安还有些抵抗,不悦的意思。
到了后半段,陈木只能半哄着擦:“下面黏的,不擦干净睡觉不舒服。”
许愿安半合着眼,没搭理。
“腿张开点就行,不用做别的。”
此话一出,许愿安才有点松动,不情不愿的张开,又在陈木耐心擦拭的时候,哼哼唧唧的叫唤。
简单的流程硬是把陈木搞的满头薄汗,去洗手间清理完回来,才发现这人已经睡了。她摇头笑笑,轻轻把许愿安往旁边比较干燥的床上移了点。
许愿安这时候有点意识了,伸手想抱,陈木主动靠近让她抱着。
哪知道这家伙一缠上,就是手脚并用的把陈木夹住,身体还蛄蛹着磨蹭了两下,忽然含糊着来一句:“还要擦,舒服。”
陈木敏感的神经跟着一跳,发狠似的捏了下许愿安鼻头,携着点无处言说的欲躁:“你最好明天早上醒了也这么说。”
许愿安低头躲了下,无意识的挤下眉埋怨:“困。”
“嗯,睡吧。”陈木气消逝的飞快,虔诚吻了下许愿安额头,替她盖紧了被子,不厌其烦的柔柔重复:“睡吧,乖。”
可能确实是大晚上又当上又当下还做擦洗保姆,真把陈木累着了。
等第二天陈木迟迟醒来的时候,除了一屋子的幽暗宁静,再无其他。
散落在地面的衣物没了,大开的窗帘也拉上了,就连身边也没了任何有人躺过的痕迹,只剩床头柜规规矩矩摆放着的一套衣物。
浑浊的睡意跟着满屋的不对劲一起消逝的干净,陈木坐起,抓起衣服就往身上胡乱套着,手和心一起晃荡的飞快。
其实屋子就那么点大,找个人只需要喊一声。
可陈木紧抿着唇,一点不敢喊出声,生怕经历的这一切是场梦,喊一句就跟着破碎了,只余醒后的大段怅然。
还好,不是。
阳台的光很大,将阳光下面人的影子都折射进了客厅内。
陈木乍然松了一大口气,这才找回点控制肢体的意识,慢慢走上去,偷偷拽着许愿安的衣角问:“怎么在这?”
许愿安没动弹:“睡不着,就醒了。”
话很短,声音也很凉,早晨的风似乎乘虚而入,把昨夜好不容易暖热的人,再次冻的冰冰冷冷起来。
其实应该知道的,抑郁人群,失眠早醒都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这几天的放纵,让陈木被动忘了这事。她跟着沉默下来,一时间有些厌恶自己,只顾着沉浸于一时的兴致,完全忘了考虑许愿安的情况。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无数次这样的早晨醒过来,潮湿的,炎热的,阴寒的。”许愿安恍然未觉,自顾自望着楼下正在排队做核酸检测的长队,稀松平常道:“很多人觉得一瞬就能忍过的风雨,于我大概是一生也无法摆脱的痛苦。”
陈木咬牙听着,拽着许愿安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但这两天似乎不太一样。”许愿安转头,用手包住了陈木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捏了捏,传递着力量:“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会没力气,还是会头疼,但看到身边的...”
她仿佛陷入近期的一些回忆,对着陈木短促一笑,肯定道:“看到了你,也就没有了以往想要消失的冲动,反而多了很多别的心思。”
陈木眨眨眼,脸上的冷僵因为这句话融化了很多,就连偏照在额头上的微弱阳光,都感知到了温度。
“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应该承担一些东西,比如,为人子女的责任。”
与许肃璨大年夜爆发的冲突再次重现于眼前,毅然决然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大的深渊,更加封闭的空间,无法转圜的余地。许愿安闭起眼不愿意再回忆那段痛苦的回忆,咽着喉咙整理了好半会,才重新构词。
“年少的我对很多事情都无力挽回,成年的我对自己的事情尚且自顾不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固执的把自己困在一方痛苦中,以至于忘了身边人的痛苦。
许久,她再度整开眼,深切望着陈木:“以及,我应该承担的,关于女友的责任。”
“你一直问我会不会负责,会不会反悔。”她补,“对不起,我早应该想明白的。”
迟迟才来的承诺,似乎早已过了有效追溯期,但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意义重大。
豆打的泪珠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陈木别过头抹泪,不想被许愿安看见这么没出息的场面。
“如果你不嫌弃这样的我,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许愿安低低诉说的调子一如她自得病以来的沉闷谨慎,“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不会反悔,一直负责。”
特地背过去抹泪的身影因为后半截话语就此没了动静,泪珠却是一颗比一颗大的落下,陈木的头不住点着,抽噎的声音也逐渐变大。
许愿安平静的眸子难得慌了神,去拉陈木的肩膀:“陈木....”
怀里扑进了一个泪人,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哽咽,不断的抽噎着。陈木用力抱着许愿安,泣不成声,像是生怕是一场无数次做过的虚幻梦境一般,用力到要揉进骨血里,反复确认真实性。
拥抱发生的过于突然,许愿安的手还挂在半空,她这才发现怀中人衣着的单薄程度,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往陈木身上盖,皱着眉:“不是给你放了外套吗,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
“还不是...还不是怕你跑了!”陈木抽抽噎噎的埋怨,“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压力有多大!”
许愿安失笑,轻轻捏着陈木冒红的发凉耳朵,像近期陈木无数次试图亲昵的动作一般,耐心道:“有多大,说出来我听听。”
过于轻柔的触碰让陈木浑身发软,不愿就此塌下的她,吸吸鼻直起身抹了泪,认真凝视着许愿安,张口想质问什么又无法出声。
最后闷声道:“反正很大!”
以前分开的时候,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再遇见,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她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质问个一清二楚,再压着对方给自己道三百六十五个歉。
但当一切真实发生,所有恩怨却似乎早已随着爱人眼中的柔意尽然抹去,曾经幻想过的满腔怒火也只剩下遇风蓬勃的星火。
很多时候解释和追问都是多余的,许愿安搂着陈木的腰吻着,温温柔柔把陈木的那些酸涩咽进自己的肚里。
他们总说时间会磨灭一切,但真正的爱意不能,它们隐匿在言语贫瘠的冬天里,燃于无数视线交错的春日阳光中。
没亲多久,许愿安便主动分开:“先回屋。”
“嗯。”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木下巴抵在许愿安肩膀上,红肿着眼,深深抿着唇,依旧困在刚才汹涌的情绪里久久缓不过来神。
许愿安好多次想捏过陈木的脸瞧个清楚,陈木偏偏揪着那点面子不放,不肯转头,也就只好这样将就着抱着。
“昨晚的事,我大概学的差不多了。”
许愿安认为这样能安慰陈木,摸摸她的头,很认真的回想,并给出方案:“下次我会带给你更好的体验。”
陈木瞪大眼,抽身去看许愿安,连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我知道啊。”许愿安伸手去抹掉陈木的泪痕,凑上去吻:“乖乖。”
无意识喊的称呼赫然被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陈木的脸一下爆红了,梗着喉咙愣是半天都没去回应许愿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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