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最后的镜头,江予执和夏裴言剧中的角色在接吻,这种感觉让夏裴言心里很不真切。
他们在阳光底下,江予执的手托着他后脑勺,气息很轻,吻也轻,暧昧隐匿。
夏裴言试着去回应他,掌心贴紧裤子出了层薄汗。
然后,江予执喊了他剧中的名字。
夏裴言现在不是夏裴言了,江予执也不是。
镜头由他们转到地面的影子,是他们接完吻后额头和鼻尖贴在一起的画面,这也是最后镜头的定格。
江予执回了趟工作室,看见桌上摆得白花,底下压了张贺卡——
林青年:祝江哥杀青快乐。
他能闻到那股淡雅的花香,即使贴得不近,有点像是夏裴言的信息素,可惜他对花了解不多。
夏裴言在最后的镜头拍完就走了,只剩了小助理替他在工作室收拾东西。
江予执问了句,“这什么花?”
工作室只有两人,确定江予执是在问他后,停下手头的动作,看了眼江予执桌前的那束花,“茉莉吧。”
临走前,林青年送得那束花他没拿走。
包得整整齐齐的白茉莉在灯光映照下泛着白边。
江予执没回他住得地方,他双指捻着烟又拿着盒湿疹膏从十字路口出来,他刚走过得那条路上有家药店和家花店。
路边那家花店摆着外摊,没包装的单支茉莉杂在其他花中,是支野茉莉,不同于工作室里的。
他想买,但让夏裴言看见也不好解释。
药膏是抹夏裴言湿疹用的,他原居地不在这儿,也适应不了闷湿的天气,湿疹起了下,下了又起。今天和他拍吻戏,江予执看见他腕侧的湿疹又加重了。
江予执捻着他刚抽完得烟蒂,到了他们住得居民楼底,他们那户暗着,没开灯。
上了楼,门也没锁,江予执轻轻一碰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茉莉花香不同于自然茉莉的清新,很浓也很欲。几乎在那一瞬间,江予执脑子里那根弦就绷紧了。
夏裴言也没想到他的发热期提前来了。
在江予执来之前,他故意把拿到手边的抑制剂给打碎,没注意手腕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江予执腿边是染了血的玻璃渣,看见夏裴言腕侧还再滴血,和贴近他腺体的脖颈处被抓挠出不规律的红痕。
他侧身伸手反锁了门。
然后走近,伸手去揉夏裴言后颈皮肤,夏裴言浑身发烫,本能地去蹭江予执微凉的指尖,就像是小动物去蹭主人指节讨好。
江予执目光一沉,“以后记得锁门。”
空气中茉莉花因子仿佛在诱引人,夏裴言任血痕随意留在他小臂,“在等你。”
属于江予执的点点茶香泄露,“我带钥匙了。”
……
月光照不进来,他们身影相贴。
夏裴言鼻尖有意无意贴着江予执腺体蹭,他没敢奢求太多,同样,江予执也不敢给太多,两人都怕自己会失控。
苦茶蔓延,与茉莉勾在一起,交织。
“夏裴言,想让我怎么帮你?”
楼底行人来来往往的说话声听得清楚,当然也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夏裴言胆子也一直都很大,“江哥,标记我。”
他被苦茶信息素冲得站不住脚,随着信息素注入,横冲直撞的茉莉寻找更适应的契合。
空气中茉莉因子逐渐被抚平。
没作过多停留,江予执松了嘴,就像完成了道特定的工序,紧接着夏裴言整个人被他往上托,“差不多了。”
标记过程中,夏裴言只有被他咬疼了会发出几声闷哼。
每到这时候,江予执总想把人欺负得再狠点,但咬人力度又在放轻。
江予执等他缓神,可夏裴言不敢想别的,他们贴得很近,江予执的呼吸总是会扫到他的鼻尖,脸侧。
夏裴言知道自己行为不妥,照不进来的月光往旁边移了两寸,他慌乱去避相撞的视线。
江予执习惯性去看他好看的眉眼,半天没说话,想到什么视线往下移,又看到他脖颈上抓挠出得红痕。
他和夏裴言一样,有心疼,但又不只有心疼。低头去亲夏裴言的红痕,“我现在不欠你什么了。”
楼底嚷了好久也总算静下来了。
之前给江予执买得那罐药膏现在用在他手腕上了。
剧也算正经杀青了,江浔之闲得没事给他们办了个局,江予执看到他哥发来的信息给夏裴言提了嘴。
未拆封的湿疹膏还放在桌上,夏裴言在旁边收拾行李,说了句,“我去不了,今晚得走。”
江予执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订机票的那个下午,“不是明天走吗?”
数码相机被夏裴言压进行李箱底,“提前了,我爸老催。”
然后,江予执就再也没说过话,看他收拾自己的行李。
屋内的灯又灭了,江予执一个人出来后把门锁上,又拐回了那条有花店的街。
摆在外摊的茉莉有点蔫巴了。
没有工作室泛起的那层白边,江予执把茉莉从其它花中挑出来,捻着花枝转了圈,花边泛了层黄,枝上也没叶子。
看得出来,这朵茉莉在摊上待得时间不短了。
店员站在他旁边,“今天茉莉卖完了,新的要等明天了。”
……
看他还在看茉莉,“帅哥可以再看看别的。”
“不用了。”热风吹过,有片花瓣落在灰布摊面上,“就这朵吧。”
几个小时前,他经过花摊看见杂在其它花中的茉莉,和夏裴言不同,他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有一点,茉莉是野茉莉。
也没让店员弄塑料包装纸,捏着花枝就出了十字路口,可江浔之没告诉他杨淮禹也会来。
白茉莉被热锅沾了层水汽,花就搁在江予执手边。
从他刚进店门,江浔之就注意到那支不太样方的茉莉,“从哪儿捡来的破花?”
“追小O呢,也不知道买朵看得过去的花。”
自从他哥醉酒那晚偶然看见他和夏裴言的聊天记录,到现在一直在调侃江予执要去追人家才会有结果。
江予执倒也懒得理他,能简单回答也绝不麻烦,“不是,他今晚航班,现在已经走了。”
听见他哥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就是睹物思人了。”
……
江予执终于肯抬眼看他了,桌底下他哥和杨淮禹的腿还碰在一起,江予执转头,对杨淮禹说,“记得好像是昨天,江浔之喝酒了,喝到半夜十二点还给我打了个电话,旁边应该有人。”
没有感情,全是报复。
江浔之要拿果汁的手猛地顿住,果汁还是杨淮禹刚给他倒的。
紧接着,腕侧被人攥住,力度还不小,杨淮禹凑近他,“和谁喝得?”
桌底下,江予执小腿被他哥踢了下,江浔之说,“你他妈给我公报私仇啊。”
两人腿还碰着,江浔之试着动了动腿,察觉到他动作,杨淮禹不动声色地移开。
……
又试着去碰他手,杨淮禹刚好去拿他剩了半杯的果汁,故意没让他碰。
……
江浔执弄了半天才算把人哄好。
剧组今晚也办了杀青宴,江予执和他们说会晚点到,但组内有人给他发了个视频,视角明显是偷拍的。
背景人声嘈杂很乱,警笛声又响得震天,崔南林锢着手铐被身后两个警察压进警车,被捕得身后有块很大的背景板,上面写着——
《跟着我》杀青快乐!
主演:江予执 夏裴言
仅7秒的视频,他现在仅剩的唯一念头是夏裴言知不知道这件事。
可他照样不知道该怎么和夏裴言开口,夏裴言的柴犬头像在他屏幕上亮了好久。
时间又被他消逝,或许在其中的几秒钟他的手机又短促地震了下,这次又是夏裴言主动的。
小夏: 江哥,你现在在哪?
……
桌上的白茉莉还在店内承受着水汽。
他站在店门外,和夏裴言一起。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第一句话,不想说得话他知道,想说得话他不应该知道。
风过,光过,他们间还是没说话声。
静待了会儿,夏裴言走近他,头发被风过吹得凌乱,江予执伸手替他抚平,还是问了句,“那件事知道了吗?”
夏裴言又在凑近他,“知道。”
“江哥,给我个杀青礼物吧。”
他知道,林青年给江予执买花了。
江予执这次没躲,任夏裴言肆意去靠近他,然后呼吸一点一点地打在他鼻尖,脸侧,“想要什么杀青礼物?”
……
街巷的路灯昏暗,夏裴言不敢奢求太多,可他太喜欢了,鼓动的心脏触碰着禁忌,禁忌逐渐变得松动。
本该再次落到脸侧或锁骨的吻落到江予执唇角,这是他偷来的吻。
他对江予执依赖太多了。
夏裴言也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了。
过后,夏裴言主动把人放开,也不再去掩饰他眼尾的红,“江影帝以后要碰到个好导演。”
……
江予执想替他擦泪,可他还是没有,只应了声,“好。”
“江予执,再见面的话我们谈吧。”
他不确定江予执对自己有没有感觉,凡是关系到江予执的他都不确定。
他们视线相撞,江予执脑子一下子没轴过来,问了句,“谈什么?”
……
“谈恋爱。”
后来夏裴言赶飞机去了,江予执坐在店里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哥喝了一晚上的果汁。
他醉醺醺走出店门时,没让任何人扶他。现在他的影子又是一个人了。
江浔之和杨淮禹走在他身后,说实话杨淮禹不太能理解他男朋友的弟弟,喜欢又死撑着不说,两个人都难受。
他们过了个路灯口,江予执还能认得路,知道向左拐才到他住得居民楼底。
江浔之去碰杨淮禹指尖,杨淮禹自然把他牵住,听见江浔之说,“我们虽说是亲兄弟,但我们没一点是一样的。”
杨淮禹:“怎么说?”
“他性格也就那样了,很难再改了。”
江予执就像背了个厚重壳的蜗牛,因为夏裴言,缩进壳里的部分会时不时出来,照到久违的阳光。但又害怕陌生的一切,继而产生心理防备。
看江予执上了楼,两人也都回去了。如果他没喝醉,还能看见桌上没被人拆封的湿疹膏。
荒唐的吻致夏裴言荒唐的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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