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该杀

那人离开才三日,孜青苏弥就开始睡得不太踏实。

最近事多,今日卯时就起床,起床后便觉得头疼。

他并未表现出来,只贴身的曲杰在为他穿衣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了问:“圣佛,可需要饮一碗鹿乳?”

半年前自己疯过一阵,吓得整个寺院心人慌慌,特别是身边人,一旦察觉自己脸色不好,定然所有人都缩着脖子做事。

“不用,我没事。”孜青苏弥吃过两口糌粑团就出了门,连茶水都只喝了一口。

曲杰盯着一桌小食发愣。自从千佛殿那边的浮屠塔走过水之后,圣佛就不常跑去那边了。

不去千佛殿后心情也不好,话不多,还臭脸,特别这两日就把自己闷闷关在行宫,吃也不行,睡觉更是一塌糊涂,晚上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

看着圣佛的背影暗自着急,心想,莫不是圣佛又快要疯一阵了?

半年前孜青苏弥在寺院的疯魔之举,全寺皆知,众人却不知全貌。

这几个月刚好上一点,若是又开始了,那可怎么办好?

他忧心忡忡的坐在门槛上,拿出一包油饼慢慢吃起来。

寺院回廊都挂着经幡,孜青苏弥个子高大,走到布施会场的大经堂处要下回廊,一不留神却被经幡挂了满头。

大教司没出现,倒是俗家老管事白朗额宗早早等候在门前。

见到圣佛如此走神,心中免不得想大教司阿努图成说过,圣佛又有疯魔迹象的担忧。

公事公办,先和圣佛一起去到最大厅堂堂忙活佛院冬季布施事宜。

孜青苏弥看着布施堂里做宝塔幢的小工,问白朗额宗:“祁夏国的使臣都走了吗?”

白朗额宗摇头:“走了,昨日下午启程,国王亲自送出城三十里。”

从巡游那天开始,孜青苏弥就撤回了跟在严伏南身边的黑僧。

既然决定让他走了,那便也不想随时随地知道他在做什么。

昨日就应该跟肃王他们启程回去了吧。

算时辰,此时应该快马都到肃州边境了,再过两日,进了城,这人应该立刻就跑到肃州军营的练武场撒欢。

缝制经幡的僧人被圣佛附身看了很久,实在太过紧张,针尖戳了手,瞬间染了一层血。

这坏了经幡的圣意,不用心,是要被铁棒僧人打屁股的。

小比丘一下跪下,瞪着眼睛看着白朗额宗等待处罚。

而孜青苏弥将小比丘掺起身:“那清水洗过,继续缝制吧。”

过了良久,布施堂的稀碎琐事都查看的差不多了,两人在布施堂坐下等人。

“圣佛最近休息的可好?”

白朗额宗的两鬓斑白,头发稀疏的用粗布混辫成长辫,裹上头绕成一圈,吊着红穗子。

对比大教司与圣佛的怪异关系,孜青苏弥明显与老管事要亲近的多。

孜青苏弥:“连日饮了白鹿乳,好多了,以后不必再另加安神的药物了。”

这么戳破了老管事的小动作,让小老头一下尴尬的笑了笑。

白朗额宗挠头,也不如大教司那般会说话,只从心说道:

“你从小就心思重,一旦遇事就有了心魔,也是常事。”

“只是圣佛身份尊贵,整个佛国上下佛徒都看着您,请尽快根除,好让雪域那边的亲人放心,您母亲又来信了,时时刻刻惦记着您呢。”

孜青苏弥恭敬的垂眸,看着温柔恭顺,和从前的模样无差。

但没有人比白朗额宗更明白眼前圣佛有多难以掌控。

果然下一秒就听孜青苏弥道:“母亲到底是惦记阿若寺每月足量的供给还是我,想必大教司和您比我清楚,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是尽量少在我跟前说。”

他长得一副郎朗清骨的高洁模样,但冷冰冰的犹如铁棒黑僧,威压像无形佛手扼住对方的脖子,令人呼吸不畅。

但这才是真实的孜青苏弥,他现在非常正常。

白朗额宗看着圣佛,仿佛那场长达三月半之久的疯癫,不过是佛子大病一场。

两人在彼此不快的气氛下沉默良久,在布施堂等到迟到的掌皇族政教的大惕隐司到来,才开始商议布施的细节。

商议完所有事宜,送走惕隐后日头都快落山了。

回到禅房,曲杰已经给孜青苏弥打好洗漱用水,每日一饮的鹿乳也温热的端在了佛子面前。

坐回案几旁,孜青苏弥端起碗闻了闻,便知道白朗额宗已经叫人去了药。

他喝完奶将人驱出去,自己关上房门,躺到塌上。

没用上什么心力便睡着了,恍惚间似乎又想起了浮屠塔上,穿一身汉衣薄衫的少年~

这几日虽说没了连绵的雨,但天色越发寒冷,草原上的风吹的呼啸诡异,冬近了。

大将军府后院就像个巨大的厅堂吹的都是穿堂风,睡觉都感觉脑瓜呼呼的吹出病来。

严伏南好不容易捂着脑袋睡着一会儿,到了大半夜又被从床上叫起来,迷迷瞪瞪还没睡醒,就连拽带提的给带到了主楼三层的某间房子。

收拾好那点困顿,知道重头戏来了。

他抬脚进如房间,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进门中央就是一张嵌金螺合欢纹红木梨圆塌,围着纱幔被开门的风一吹,轻轻柔柔的飘散开来。

就看着里头早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人形,床毯上还飘着丝丝血迹。

严伏南能看的清明那是双女人的脚,是白日那小姑娘?

怎的已经没了一丝生气?

莫不是已经死了?严伏南心下一缩,杀意又起,妈的狗东西,该杀!

“喂,过来。”这人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还没来得及好好查看那姑娘的死活,就被邬利戈叫住了。

严伏南压下心头怒意,循声看去,右手边屏风后是一方清水池,水池正面墙上就挂着一副邬利戈的画像。

那画工精湛,将赤着上身坐在大殿上的大将军画的威武如豹,连带胸膛的鹰隼图腾都更凶悍几分。

画僧也真是厉害了,妙笔一开就能将这样油腻凶残的武夫画成个大英雄模样。

听到水声,狗东西正在池子中央。

正要往前走,脚上就踩到一个软叽叽的东西,往后一退,低头一看,赫然一个带着耳铛的耳朵,血淋淋白蹭蹭的瘫在地上。

邬利戈怎么偏爱割人耳朵?

连连后退好几步,他刀枪血雨的走过多少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此时就是难受,恶心,再想起那身体都未长大的姑娘瘫在那床上就浑身阵阵发麻。

“哈哈哈哈,”一阵粗犷的笑声从水中传来。

视线绕过屏风看去,一双野兽般锐利的眼神正戏谑的打量自己。

“怕了?”邬利戈说这话像是在看落入陷进猎物的反应,审视,逗趣,心情愉悦。

严伏南没说话,只是小心绕开那只耳朵往旁边挪了点身子。

狗东西正赤着身从浴池里起身,从旁边的衣架中取下衣服套上,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

严伏南丝毫不避讳的认真看着畜生,这眼神坦荡直白。却不知道偏生这直楞的眼神让邬利戈感觉新鲜,火辣。

狗东西待走到严伏南面前,两人很近,鼻息一嗅,还能闻到畜生身上发出说不出味的闷臭。

上位者惯爱用点强,严伏南又被捏着下巴抬头看人,四目相对时,邬利戈双颊绯红,眼神又些迷离,嘴里镶满了金牙,鼻毛冒出来,看得人倒人胃口,妈的。

严伏南虚眯眼,避开口气偏过头去一边,喊人:“大将军!”

在老色批看来,对方正状似娇羞的蹙眉。

捏着下巴的手可没放开的意思,只是紧紧捏出手指印,越来越大力,听手中人嘶嘶叫疼。严伏南就像个小兔子却没有大力挣扎,好一副恭顺的样子。

这让邬利戈大大的高兴起来,他放开人,拽着严伏南的手腕就往那张床上拖。

“大将军,床上还有人。”

“有人就有人,羞个逑。”

邬利戈或是开始性急,呼吸明显喘的越发粗大,手劲儿也不容严伏南挣扎,一边拖拽一边将他外袍子都扯开脱了。

“大将军想怎么玩,你不会也要割我个耳朵吧?”严伏南装作惊慌示弱。

他那情态,带着细弱柳腰的一扭,让邬利戈在其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刘全献上的中原男人里,你是本将军最喜欢的,腰腿都看着壮实,待会儿可别让我失望啊,否则,别说是个耳朵了,我哪儿不满意,割哪儿。”

说完将严伏南单手一抱,就往床上扔了去。

被摔上床后,严伏南一阵头晕目眩,撑起身来,还压着了一截细弱的手臂。乍看,是那个没了一只耳朵的姑娘,倒不是完全赤身,还留着里衣,不像是被侵犯过的样子。

邬利戈几乎是一脚便踢开了床上那女子,徒留一床鲜血。严伏南心下又是一缩,气血上涌,额角青筋都爆了两根。

整张床上腥气很重,严伏南看着地上软肉一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下脾气,问道:“她死了吗?”

邬利戈可没有心思管别的,两把扯开严伏南身上的衣服,边说:“只割了耳朵怎么会死,别怕,要是你给我伺候舒服了,我一定让你活的全须全尾的。”

说完埋头就在人胸膛肉上狠狠拧了几下,让人抽痛的哈斯几声。

听到这声音,邬利戈便又是一阵猥琐的哈哈大笑。

严伏南挣扎间瞥见了枕头边一截拇指长的小刀,上头还残留一些白肉血渍。

若是放做平常,那就是用餐时候切小肉用的。

现在,瞧瞧地上那晕过去的姑娘,再看眼前恶臭的人,鬼都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好好好,咱们就来一报还一报,狗东西,今晚上老子会好好“伺候”你的!

严伏南衣袍被丢在一边,只剩轻棉纱里衣,在诏狱留下伤痕累累的皮肤更取悦了邬利戈。

只见他双眼一亮,看眼前人总有种飘忽的兴奋感,气血止不住的往下涌动,他急急的用手在下面猥琐的薅了一把,就要欺身上来。

严伏南猛的往后一缩,突然想起了刘全的话,男人得勾着,得吊着。躲过了邬利戈三翻四次的扑腾,眼见着人要发火,严伏南及时软乎乎的手撑在邬利戈胸前:

“大人,别急,要不先试试咱们中原的玩法,势必让大人蚀骨**!”

他冲人笑,双手试图将邬利戈推到在床上。

半边圆润细白的肩骨露出来,疤痕也成了诱惑,浑身撒发摄人心魂的媚态。

邬利戈心情大好,从来那些人都是怕他。

那些人见他不是哭就是闹,连烟花地掳来的也要死不活的样子,总是煞风景,哪里有眼前人这般让人畅快。

再说,也没什么可防备的,瘦的像个小鸡仔的中原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笑了一声,听话的躺在一边,拍着胸脯说:“过来。”

严伏南翻身坐上了邬利戈的双腿上,眉眼一挑:“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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