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第二天一早,准备去工作的何芸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直到快走出家门她才反应过来是没看见便宜儿子坐在沙发上等梵未。

简单来说,便宜儿子和饭团都还没起床。

“顾辞!顾辞快起来!”何芸一个箭步冲上二楼打开顾辞的卧室门,却没在床上看到便宜儿子。

何芸:“?”

“臭小子,敢抛下弟弟就去上学……”秉持着秋后算账,何芸骂骂咧咧的打开梵未的房门。

那一瞬间,便宜儿子和饭团睡得香甜的画面令她一怔。

来不及感慨原来哥俩感情真好我错怪儿子了,何芸一把将差不多一米九的人薅起来:“别睡了!上学要迟到了!!”

顾辞任由着何芸摇晃,无力地咂了咂嘴眼睛根本睁不开:“唔……好安逸……我是死了吗……”

何芸:“嗯嗯,马上七点半了,你去到学校就该死了。”

这个数字仿佛有什么魔力,惊得顾辞猛地弹起来:“!七点半了!”

“去洗漱吧,记得喊弟弟。”何芸怜爱拍拍他的头走出了房门。

这是养生顾大爷上学这么多年以来起得最晚的一次,他喊醒梵未,手忙脚乱的穿鞋,套校服,光速洗漱,平常要花费十分钟的事情五分钟就完成了。

“快快快!”顾辞在楼下看着还在慌忙套校服的梵未无比焦急,“要是迟到了我俩都得脱层皮!”

被他也整的着急,但越急越乱,梵未突然怎么也摸不到衣袖:”等等,我还有个袖子……”

“别袖子了!”顾辞一把捞住梵未的手臂,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门。

梵未从来没体验过这么刺激的早晨,不到五分钟出现在校门口,赶在最后一分钟生死时速的跑进教室。

他的校服袖子还是在半路勉为其难套上的。

摸了一把跑出来的汗,梵未掏出课本就开始晨读,期间顾辞的头一点一点的,要不是每一次徐铮都在关键时刻叫醒他,估计他已经被英语老师抓了五次了。

下课铃声一响,顾大爷课本一扔,直接往桌面一趴。

“我靠,你不是每天十点半准时睡觉吗?至于困成这样吗?”徐铮推推他,“别睡了,昨晚干嘛去了?”

“别提了……”顾辞还趴着,两只手捂住脑袋有气无力,“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啧……”也不好打扰别人补觉,徐铮回头,“哎团子,他昨晚是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梵未心脏一紧,前所未有的心虚,但他左看看右看看,装傻:“啊……不知道。”

“好吧,”徐铮看着顾辞啧啧两声,翻窗出去找严卿歌他们玩了。

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数学,并且是两节连堂。

梵未就这么看着顾辞支着书,头跟敲鼓似的一点一点。

不知道是第几次,数学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他掰了半根粉笔,跟豌豆射手发射豌豆似的精确命中顾辞的课本发出一声不算小的碰撞声,把还在偷偷盯着前桌的梵未给吓回神了。

还在跟周公下棋的顾辞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姿势比教科书还标准。

睡觉被抓,他开始尴尬的抓耳挠腮,眼神乱瞟。

但是数学老师并不放过他:“行啊顾辞,睡这么熟,那就站起来醒醒神呗。”

顾辞顶着全班的注视拎起书站起来:“好的老师。”

站了不到十分钟,梵未看见站着的人头低下去了。

数学老师停止了讲课,严肃的背着手走下讲台来到顾辞旁边,又歪头从下看了顾辞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摇摇头又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憋笑声,其中最数一中人才培训中心人员憋笑憋的尤为辛苦。

梵未:“……!”

这也能睡?!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感觉,过了两节数学课,他瞬间满血,跟没事人似的四处走来走去跟别人插科打诨。

晚上,顾辞又借着学习英语的借口蹭进了他的房间。

这次梵未掐准了时间,在十点半合上书:“我要睡了,你呢?”

顾辞熟练了不少,看着试卷头也不抬:“你先睡,我做完这张试卷就睡。”

又想到今天他上课困成的那个死样,梵未闭了闭眼抢过他手里的笔:“别写了,一起睡吧。”

“呃……”顾辞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问,“你睡姿怎么样?”

梵未:“?”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回答:“挺好的怎么了?”

“没怎么,”顾辞挠挠头,“就是,咳,我的睡姿可能,不是这么,好。”

“没事,”梵未率先起身从书桌前离开,“睡吧,熬夜伤身。”

顾辞倒也不矫情,跟在他身后:“那你睡不好不怪我啊。”

梵未抓着被角铺床:“不怪你不怪你。”

两人又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周遭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子细微的鸣叫。梵未躺的笔直,望着漆黑的虚空他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不单只是一种有人陪了的安心,夹杂着一种很奇怪的踏实,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归结于顾辞很靠谱。

于是黑暗中,梵未突兀的开口:“谢谢你。”

周遭还是很安静,过了几秒才传来一声轻笑:“害,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怎么还要说出来……”

梵未翻了个身:“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谢谢才好……”

“你这人真是的,”顾辞说,“天天谢谢谢谢的,好有礼貌哦。”

这话乍一听有点嘲讽的意味,但这次梵未没那么觉得:“那你对我还有意见吗?”

背对着的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意见嘛……倒是还有一点,不过也不算什么……”

梵未刚想追问什么意见,对方倒是摸索着拍了拍他的头:“得了,无伤大雅的意见,凡是不用刨根问到底,睡吧,不然明天你明天就是我那死样。”

“哦。”不再深究,梵未把脸埋进被子里,在静谧的夜里沉沉睡去。

到了后半夜,梵未醒了。

因为他被挤到了最里面和墙贴贴,那种冰凉和窒息感并不好受。

而且顾辞还在推他,嘴里念念有词:“走啊……妈的快走……”

梵未很无语的推他的脸:“……”

我现在能上哪去啊哥!

手才碰到脸,对方突然一个肘击,胳膊肘无比精准的干中了梵未还未完全痊愈的鼻子,罪魁祸首还在说梦话:“吃我一记肘击!”

“唔……”

疼痛和一股热流同时冒出,梵未捂住鼻子,五官痛得皱成一团。

不一会,他的手掌上就占满了粘腻浓稠的液体。

二次重伤,梵未费力的去够灯的开关处理鼻血。

“……到早上了……?”灯开的一瞬,顾辞艰难的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当看见梵未在试图止住鼻血时,他瞌睡一下子吓飞,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我草!”

他手忙脚乱的下床套鞋:“梵未!你坚持住梵未!辞哥去去就来!”

说罢也没等梵未点头,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等他拿着药箱跑进来,梵未已经捂着受伤的鼻子坐在床沿拿纸巾擦鼻血了。

顾辞将药箱放在桌面,掏出棉花走过去,仰起梵未的头:“来来来,我来处理。”

梵未仰着头任由着他摆弄,声音闷闷的:“你们都跟我的鼻子有仇吗……”

“哎——话不是这样说的,”顾辞的那声哎转了两个音,“只有杨帆那傻逼是故意针对你,而辞哥真的是无心的。”

“哦。”梵未吸了吸鼻子,奈何鼻孔被棉花堵住了。

“来擦擦手。”顾辞取了一块棉花,沾了酒精,拉过他的手就开始擦拭血迹。

手背贴着顾辞温热的掌心,手心是触碰酒精的冰凉,梵未的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大概是觉得别扭,他想抽回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我来我来,”顾辞无比殷勤,“不过求你了别告诉我妈,我以后再也不玩老大了。”

梵未低头看着手心不解,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在光滑的脸上投射出一片轻盈的阴影:“关老大什么事?”

“老大肘击啊,这你都不知道?”顾辞扔掉带着血渍的棉花,“看来你的网络信息接受相当落后啊。”

梵未:“。”

你们农批真的是够了。

后半夜梵未怕对方在给他来一个肘击,死活也不肯跟顾辞睡了,站在门外的顾大爷还想殷勤一下:“不怕鬼了?”

梵未扶着门框摇摇头:“遇到鬼和没命那个更重要,我拎得清。”

顾辞:“。”

顾辞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八面玲珑的顾大爷补偿方式可不止陪睡业务,虽然被拒之门外。

他将自己的枸杞和养生茶大方的分给梵未,美名其曰安神,又斥巨资买了西洋参给梵未泡水喝,美名其曰补血,毕竟这两次他算失血过多,而且手太凉了一看就是气血不足。

怕当事人嫌麻烦,他每天跑上跑下至少要帮梵未打五次水。

不辜负他的一番好意,梵未每天都这么喝着。

终于,不到两个星期,梵未抹着上火导致的鼻血把西洋参还给顾辞:不能喝了……上火。

然后吸着鼻子走了。

顾辞拿着西洋参汗流浃背:滋补适当,太过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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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时锦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