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潜入华府最好时。
“抱紧了。”宫徵看着一身黑衣打扮的我说道。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贴身黑衣的包裹下,我曼妙的身姿,可以被一览无遗。
宫徵露在面纱外的耳朵微微一红,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我抬头,看到他突起的喉结上下滑了一滑。
“你最近怎么老是红脸?”我忍不住打趣宫徵道。
当时的我只当他是单纯的害羞,便可劲地打趣他。
话音刚落,只见他露在黑纱外的脖子也染上了红晕。
出于对华年的相信,和对宫徵的信任,此刻的我内心,并没有很紧张,兴奋更多。
我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于此次特殊的出府,一路上,我抱着宫徵的腰,动手动脚,叽叽喳喳。
宫徵没有理会我,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对四周的警惕和观察。但是,贴在他胸前的我,还是听到了他格外繁密的心跳声。
这是我第一次和男子近距离接触,甚至连华年,也只是摸过我的一双柔荑。可我现在,正挂在宫徵的身上,我们两个人,严丝合缝,紧紧相拥,暧昧横生。
我才发现,宫徵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可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极硬。隔着温热的布料,我隐隐约约的可以感受到,他布料下凸起的肌肉。
“别乱动,再动就要把你丢下去了。”宫徵抱紧了我,又制止了我的动手动脚。
虽然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但我还是乖巧了起来。
宫徵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突然沉默不语的我,竟然下意识地反思起是不是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太重。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我知道。”
华府没有我想象的守卫森严,在宫徵的一路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书房,摸开了门。
作为郡主,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华府的所有书信,都放在书房的暗格里。那个暗格,只稍转动桌上的笔筒,便可触发。
原本宫徵是想让他先从屋顶取几片瓦观察下里面的情况,再从正门带我进去。但是不敌我眼疾手快地推开了门。
没想到的是,里面万籁俱寂黑灯瞎火的,华夫人竟然也不点灯,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们面面相觑。
她看到我了,下一秒,宫徵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但她还是认出了我。
我看见她手上拿着的一沓信,我知道我来对了。
虽然这不太礼貌,不该是我一个名门世家贵女应该做的事,但我还是想知道,这从战场上寄回来的信,是否有我的一封,只言片语也好。
华夫人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握着的信一下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宫徵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推了推,没推动,最后还是自己走了出来。
“华夫人……”我想了很久该怎么措辞,只是还没把话说完,便被她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已经死了……”华夫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崩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好戏的。
“什么死不死……”我的腿一软,还是宫徵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
“我儿,华年,他已经死了。”华夫人不去台上唱戏,可真是暴殄天物。
“怎么会,这么大的事,京城不可能没有消息的……”我自然是不相信,无所不能的小将军,怎么会死呢?他还答应要娶我的。
“这个消息当然不能传出来,会扰乱军心,京城里,除了我,除了皇帝,还没有别的人知道。”华夫人还在狡辩。
“不可能……不可能……”我已经软倒在了宫徵的怀里,靠他手臂的力量,勉强可以站着。
“不信你自己看,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华夫人把信摊开在我的面前,我也仅仅看到了几个字眼,她便收了回去。
她这是做贼心虚了。可当时我只当是她怕泄露军事秘密。
我就应该把信抢过来,抢过来仔细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军印。
只是,当时的我,听到了华年的死讯,还哪有什么思考的余力呢?
我只觉得,华年是华夫人的亲儿子,不会有娘亲会诅咒自己的儿子战死沙场的。
但没想到还真有,为了让我死心,这样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他死了……”华夫人如死水般平寂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像是被捅了一个窟隆一般,倏地疼痛无比。
我无法喘息,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宫徵紧紧地抱住我,恶狠狠地盯着华夫人。
心里的那种疼痛,由最初的一点一点的酸楚,刺痛,到剧烈的颤动,哀恸地,缓缓地,蔓延扩散开。
像是毒蛇的毒液,从伤口处,不知不觉中渗入到五脏六腑,最后侵蚀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深不见底。
后来半个月的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被梦里华年一身箭伤,满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惊醒。
“无定河边骨”,真的成了我的“梦里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