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池竹下意识惊呼出声。
她话音刚落,裴衍反应迅速,身形一侧,堪堪避开了那道黑影的攻击。然而那道黑影却并未就此罢休,它在空中一个回旋,又再次朝裴衍袭来。
见状,池竹迅速从袖中掏出刚才沈纪宁给她的符纸,随即挥手将符纸扔向空中。符纸在空中燃起,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向那道模糊的黑影。
金光触及黑影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黑影顿时消散在空中。
“这……这是什么?”
池竹松了一口气,但显然被刚才的攻击吓了一跳。
“这是怨灵,被阵法困久了,已经变得比一般怨灵更加嗜血!”许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凌厉。
“小公子没事吧?”贺砚之的目光落在裴衍身上。
“无事!”裴衍敛下眼睫,语气平淡地回道。
“既然无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阵眼,否则这里只会越来越危险!”
说完,许泠脚下步伐加快,接着往正厅深处走去。众人则紧跟着她的脚步。
池竹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裴衍,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明明她离裴衍那么近,那道黑影为什么只紧追着裴衍不放?
她思索片刻后,还是选择低下头,与裴衍贴得极近,语气疑惑,低声问道:“你知道刚才那黑影怎么就追着你不放吗?”
难道是她忽略了什么细节吗?还是裴衍对怨灵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裴衍耸了耸肩,目光没看池竹,只是神色自若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吗?
池竹仔细打量了一圈裴衍的全身上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就是感觉奇怪,心里始终想不明白。
她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仿佛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一个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池竹猛地抬起头,眸光死死地盯着裴衍,语气冷了下来:“沈纪宁给你的符纸呢?”
“收起来了!”裴衍神色有些心虚地避开池竹的目光。
“是吗?”池竹眸色逐渐变冷:“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闻言,裴衍脚步一顿,随即又快速恢复正常。
他面上的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却依然嘴硬道:“都说了收起来了!”
“收哪儿了?”池竹面色一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厉:“我问你收哪儿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骗她很好玩吗?
“……”
裴衍沉默着,不敢看池竹的目光,嘴唇抿的发白。半晌过后,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开口:“我扔了!行了吧!”
扔了!她就知道!
裴衍的话让池竹顿时怒火中烧,她紧握拳头,指尖捏的发白,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同裴衍生气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池竹看着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怒极反笑。
面对池竹的质问,裴衍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无声沉默。
“你……”
难道他都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池竹瞪着他,声音气得发颤,她对上裴衍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间,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腔怒气仿佛无处发泄,根本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最终,池竹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没再看他。
……
随着他们深入,厅堂内的阴冷气息似乎越来越浓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冰面上,寒气从脚底蔓延开来。
直至在昏暗的环境中摸索许久,一座巨大的祭坛才逐渐映入众人眼帘,只见祭坛上面摆放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牌位,中央放着一尊破旧的铜鼎。远远看过去,铜鼎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这里放这么多牌位,却看起来长时间没人打理,破烂不堪,倒像是一间被废弃的祠堂。
只不过,这个祭坛给人的感觉好诡异啊……
池竹只遥遥望了那祭坛中央的铜鼎一眼,便控制不住地被紧紧吸引住目光,丝毫移不开眼,整个人都仿佛深深地陷了进去……
“小心!别看铜鼎,你们修为薄弱,它能噬魂!”许泠沉声朝众人提醒。
她话音刚落,裴衍便察觉到池竹的不对劲,蹙着眉扯了扯她的衣袖,却发现身旁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目光根本移不开铜鼎。
随后,只见池竹整个人便像失了魂一般,开始挪动脚步,缓缓往祭坛的方向靠近。
“池竹!”
裴衍见状,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迅速伸出手,紧紧抓住池竹的肩膀,试图将她从铜鼎的吸引中拉回现实。然而,池竹的身体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裴衍的拉扯并未让她停下脚步。
“池竹,醒一醒!”
裴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用力摇晃着池竹的肩膀,试图唤回她的意识。
许泠见状,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她双目微阖,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玉佩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形成一个透明的光圈,将池竹和裴衍笼罩在内。
“这是辟邪玉,可以暂时隔绝外界的邪气!”
许泠一边解释着,一边催动辟邪玉的力量,试图切断铜鼎对池竹的控制。
片刻过后,池竹终于停止了前进,她的眼神开始逐渐恢复清明。
“我……我怎么了?”
池竹的声音有些颤意,显然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恍惚状态中恢复过来。
见池竹恢复正常,裴衍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他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刚才应该是被铜鼎上的符文迷惑了!”
呃……
池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刚才陷入混乱的思绪更加清晰。
所以,她第二个就中招了?这么倒霉的吗?
那看来沈纪宁符纸果然还是有用的,之前为了护下裴衍用掉,谁知那冤魂第二个下手的就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现在看来,她和裴衍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池竹心中不免有些郁闷起来,但也实在不好意开口,向沈纪宁再讨要两张符纸。再加上自己的法术又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那么接下来,她和裴衍恐怕只能自求多福!
池竹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贺砚之他们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池竹皱了皱眉,被他们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有什么问题吗?”池竹斟酌着开口问道。
贺砚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没有,只是担心池姑娘刚才的状态,你没事就好!”
待贺砚之说完,许泠他们没作声,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池竹身上移开。
“法阵的阵眼应该就是那尊铜鼎!”
许泠语气冷厉,抬手指向祭台上的铜鼎,只见那鼎中似乎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确定吗?”沈纪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神色严肃起来。
许泠点了点头,同时递给沈纪宁一个眼神。
受到她的示意,沈纪宁脚尖轻点,纵身跃至祭坛之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滴白色的液体,滴在铜鼎之上。液体接触到铜鼎的瞬间,发出“呲呲”的声音,铜鼎上的符文开始迅速黯淡起来。
“动作要快!那只厉鬼恐怕会强行冲出!”
许泠催促道,同时目光警惕地在沈纪宁周围来回扫视,以确保他不会突然受到偷袭。
沈纪宁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几张特制的符纸,上面的符文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他将符纸随手一散,只见符纸不知是被什么力量暗中操控着,在铜鼎四周旋转一圈,轻轻落在铜鼎之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声,符纸与铜鼎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铜鼎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快退后!”
许泠厉声呵斥,众人迅速后撤,远离铜鼎。
就在这时,那尊铜鼎在刹那间爆裂开来,一道鬼影从鼎中冲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众人袭来。
沈纪宁迅速反应,手中符纸接连飞出。
但那鬼影的速度快得惊人,也不受沈纪宁手中符纸的限制,几乎是在眨眼间便冲到了池竹他们面前。
池竹眼疾手快,一把将裴衍拉至自己身后。
在这种生死关头的情况下,根本没人能顾得上他们,她如果再隐藏修为,恐怕等待他们的就是个死!
池竹无奈叹了口气,下一瞬,她手中寒光乍现,幻化出长剑,破风而出,抵挡在身前,试图阻挡那鬼影的攻击。
鬼影与剑光相撞,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化作一团黑雾,四散开来。但黑雾却并未就此消散,而是迅速凝聚,又再次形成鬼影,而凝聚之后的鬼影,攻击速度更加敏捷。
而且它的攻击毫无章法,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横冲直撞。
贺砚之动作利索地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与那只鬼影周旋。
许泠一边抵挡它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起来,她注意到鬼影每次攻击后都会有一瞬间的停滞,应该是在吸收周围的阴气用来恢复力量。
确认这点后,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动咒语,符纸化作一道银光直射鬼影。
银光趁着鬼影停滞的瞬间击中它,使其动作一滞,许泠抓住机会,对沈纪宁喊道:“沈师弟,就是现在!”
闻言,沈纪宁动作迅速,手中符纸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的痕迹,最终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法阵,将鬼影牢牢锁在其中。鬼影在法阵中剧烈挣扎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但随着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鬼影的力量被逐渐削弱。
“成功了!”许泠看着法阵长舒一口气。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在法阵中挣扎的鬼影,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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