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教养手册》第057条:慎重对待反派青春期的情感问题,以谈话的方式进行正向引导,帮助其形成正确的恋爱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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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琴要成亲了,留墨峰上到处是喜庆的红色。
婚礼吉日,邢昀亲自为她梳洗打扮,心中既为她欢喜,又不免感伤。
她想起刚刚穿书的时候,那时的紫琴瞧着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如今却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怎么你就要离开留墨峰了呢?”她看着镜子里盛装的紫琴,不由得感慨,“为师还真舍不得。”
紫琴回身,握住了她拿着梳子的手,安慰说:“师尊,弟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弟子。再说,成婚之后,我与青珏云游四方,济时行道,这不正是师尊素来教导我们的吗,您当为弟子开心呀。”
邢昀含泪笑道:“嗯,为师开心。”
师徒二人紧紧抱在一处,邢昀不自禁叹了一声:“紫琴,我的女儿……”
听闻此言,紫琴也再忍不住泪水,哑了声音唤道:“娘……”
婚礼略显简朴,但不失庄重。邢昀与泽岳作为娘家人,自然前来预宴。
邢昀能饮酒却不爱饮,只吃了些仙果,啜了几盏茶;泽岳望着师姐夫妇两个幸福的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酒不是个好东西,往日里邢昀是绝不许他饮酒的,但今日既是紫琴的喜宴,也就没怎么管束他。
到宴席结束之时,泽岳都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邢昀捏了一诀送他回去,又给他擦了把脸,放倒在床上,心想:泽岳这都是大小伙子了,自己还得跟幼儿园老师似的照顾起居,要不是会法术,自己可搞不来。
她坐在床边歇了片刻,见他似乎是睡了,便要起身离开,手却被人突然拽住。
“师尊……”
她回过头来,见泽岳睁着眼睛,问道:“怎么醒了?”
“师尊,我……我不想……”他闪烁其词,不敢说似的。
她重新在床边坐下:“不想什么?但说无妨,师尊不会怪你的。”
“弟子不想去琅嬛宫。”思量许久,他终于将心底话说出来了。
“为什么?”她很是惊讶。
这就好比千辛万苦考上了好大学,却选择不去报到,这是身为教师的邢昀最看不得的。
话甫出口,他也有一丝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实话,说他其实一刻也不想离开师尊身边吗?
最后他还是找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借口:“弟子不喜欢天鸿子。”
“你呀你呀,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邢昀笑道,“他道行甚高,若是教导于你,想来你的修为必是能提升良多的。况且,为师为了你能入琅嬛宫学习,也费了不少心血,哪怕你真不喜欢他,也得想想为师不是?”
“那弟子要问师尊,您与天鸿子交好,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您自己?”
泽岳语出惊人,目光灼灼,不似醉酒之态。
这似乎已经不是正常的师生之间应该有的谈话了。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应答。
这时,泽岳勉力坐起身来,道:“师尊不是想知道弟子不想去的原因吗?刚才那只是一个借口,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然后他十分迅速地,却又小心翼翼地,亲上了她的嘴角。
邢昀懵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居所时,她还没有完全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是不是因为她在小说中只有这两个学生,能够全心全意地培养他们,所以泽岳才分外依恋自己?何况泽岳还有一个原书反派的身份,她为了掰正他,自他十岁起就一直带在自己身边,感情自是极为深厚,所以才产生了“俄狄浦斯情结”①吧。
而且泽岳性格孤僻,鲜少与女子接触,除了她与紫琴,泽岳与那些女弟子之间似乎也并没什么话可说——虽然泽岳当真称得上是仪表堂堂,宗门之中也并非没有女弟子倾心于他,尤其是在他赢了大比以后。
——不,不,他可是你的学生,你居然还在这里胡思乱想,有没有师德了!
她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掏出荒废许久的《留墨峰教育笔记》,想把脑中纷乱的思绪记些下来,可她下笔时却发现无从写起,只好又合上了。
次日,邢昀主动找泽岳谈话。
泽岳这时已经彻底醒了酒。昨夜他又不是醉死,因而对师尊的冒犯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自觉根本无颜面对她,可师尊要见他,他作为弟子也不好回绝。
“泽岳,昨晚的事,”邢昀尽力掩盖自己的不自然,“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震惊不已。
她解释道:“你这个年纪,向往男女之情,却又往往不懂男女之情。你平日里与为师接触得多些,便难免将对长辈的敬爱误以为是倾慕了,这也不过是一种常见的现象罢了。”
“这是常见的现象?所以,除了我,”泽岳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难道还有别的弟子向师尊表露过心迹吗?”
① “俄狄浦斯情结”的说法,缘自古希腊,是一个弑父恋母的故事。是儿童(或成人)对于养育双亲的爱与恨**的心理组织整体。它的外在表现形式呈现为三角人际关系结构,即个体自身、所爱的个体对象、执法者(禁忌的制度)三者,伴随爱与恨及恐惧等等冲突矛盾的情绪。它存在的外在条件是人类的两性差异和乱/伦禁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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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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