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秦安只感觉额头一阵钝痛,像是有人拿着大锤子往他脑门上一砸,敲钟一样嗡嗡地疼。
他睁开眼,手下意识地往额角一摸,果然肿了一块。
秦安只记得昏倒之前自己刚从组会上回来,在熬了一个通宵准备开会要用的ppt和应付导师的文献,第二天像没有感情的尸体捱完长达四个小时的组会,回寝室后他还试图赶完今晚就到死线的期末论文之后。
他猛地一下砸在了书桌上,心脏钻心的疼。
可眼前并不是熟悉的寝室。
墨色黑亮的架子床横在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放着被人精心侍弄的兰草,颜色浓丽的工笔画装点墙面。
这是在梦游吗?
但额头的疼痛却又清晰而真实地存在着。
没等秦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门边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伴着几道人声。
“母亲喜酒,但饮多伤身,叫人煮了醒酒茶喝了再睡。”
“是,公子,都安排好了。”
“宾客也都散了,让何叔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再清扫也不迟。”
“已经和何叔说了。”
秦安头还晕着,起身站不稳,晃悠两步走至门边,想看清外面是何状况。
刷的一声。
檀木隔扇门从外至里打开。
月色清淡,银灰的光透过连廊漏窗洒在眼前人身上,神色看不分明。
“你怎么在这里?”徐廷川原本无甚情绪的眉眼在看见门边人时倏然皱起。
秦安刚行至门边就又被打开的木门撞了下本就饱经风霜的额角,心想自己也太衰了点。
抬眼,站着的两人穿着电视剧里才有的古人装束。
一个都不认识。
好极了。
不是在做梦就是真穿了。
徐廷川等了几息没等到人回答,神色顿时更冷。
“秦安,说话。”
秦安?
看来自己还是叫秦安。
脑中快速搜索一遍最近的记忆,只想起一周前学弟推荐给自己的一本叫做《权臣之路》的爽文龙傲天小说,还说里面有个男配和自己名字一样,建议全文背诵。
男主徐廷川十多岁时,其父徐伯卿作为主将打退北蛮来势汹汹的军队,却在胜利后因为旧伤复发离世,只留下伤心欲绝的母亲和两个孩子。
但好在朝廷给的抚恤金够多,徐廷川也曾是皇帝的伴读,自然会特别关照。
之后徐廷川依照父亲遗愿,读书科举,一路平步青云,斩奸佞,佐帝王。
而秦安在原书中只是一个身世可怜但又讨人厌的炮灰男配。
秦安的父亲是徐伯卿的心腹副将,可在与北蛮的战役中为徐伯卿挡剑身故,母亲秋宁与其躞蹀情深,虽伤心悲痛但也硬撑着将秦安拉扯到17岁就撒手人寰。
秋宁因丈夫的缘故,和徐廷川母亲温宛月也早成为了多年的至交好友,故而在秋宁走后,秦安就被温夫人接到了家里。
毕竟父母皆亡,又和自家有这样的渊源,任谁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不管这孩子死活。
可秦安却在来到徐家后不久就开始作妖,许是觉得徐家欠他家的,抑或是自己无依无靠没有安全感,几次三番使计想傍上徐廷川做他的夫人。
秦安只看了开头就看不下去,实在是这个顶着和自己一样名字的配角行为着实尴尬,再看下去脚趾都能扣出一座迪士尼城堡。
也不知道作者设置这个角色意欲何为。
是为了给男主顺利的仕途增加那么一点点不太顺利的调味剂吗……
但没想到自己还真穿成这个炮灰男配了。
“徐廷川?”秦安试探开口。
见人没太大反应,秦安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我是穿……”书来的。
脑子不清醒,差点要把心里想的都给倒出来。
“串门来的。”穿字弯了几个音,秦安觉得问题不大。
还能苟。
还没等徐廷川有什么反应,身边的小厮脸上就已经写满了“你看我信吗”的大字。
月明星稀,宴席散后已是有“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的寂寥之感,悄然无声。
“回去。”徐廷川嗓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得嘞,他滚。
秦安就等着这一句,话落就眼明手快地溜出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没溜两步,又听见身后人说“慢着”。
“以前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再犯我不会容忍。”像是掺了冰碴子,冷意在刚入夏的时节里尤为明显。
“徐表兄放心,我也不会容忍我自己。”秦安正了正神色,装乖卖好。
开玩笑,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先抱住眼前大腿才是正道。
说来徐廷川也只比原来的秦安大了3岁,放在现代可能还是个清澈愚蠢的学生。
但书中的徐廷川仅是及冠之龄就一路披荆斩棘,通过录取率比清北还恐怖的科举考试,因年纪轻面容好才被点为探花而非状元。
这可和清澈愚蠢一点都不沾边。
徐廷川不置可否,抬脚走进房间,视线扫过一圈,在掀开了一角的被褥上顿住。
自己爱洁,身边伺候的人从来都是把房间里外洒扫的干干净净,只能是他。
“换掉。”再看一眼都是心烦。
徐廷川走到桌边坐下,反扣的青釉瓷杯被修长冷白的手翻过,沏茶声起。
墨书习以为常地抱起床榻上的被褥和软枕往门外走去,面色却忿忿。
“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都爬上床了!”不知廉耻!
“母亲说他身子不适,”徐廷川搁下茶盏,冷声道,“去查查。”
倒要看看这位“表弟”是怎么身子不适到他房里来的。
——
秦安出了徐廷川的院子,站在垂花月洞门外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住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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