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清澈的愚蠢

原主死于剧情开始,反派被派往边关,出发前特意端了杯鸩酒摁着原主灌了下去。

书中是怎么描述的来着……温渡伸出手指,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状,回忆书中片段。

【沈清越靠坐在逍遥椅上,眼神冰冷阴鸷。她身后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长侍她左右沐烟与寒江。

“殿下深夜找臣所为何事?”温渡冷声开口,锋利目光不躲不闪,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温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沈清越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仿若冰山消融。

可若仔细望,望进她眼底,只有片浓稠的黑雾,刺骨的怨毒与愤怒在其中不停翻腾着。

沐烟推着逍遥椅,越来越近。温渡目光触及到沈清越眼底的雾,心下一寒,汹涌又刺骨的冰冷杀意将她包裹。

她摸出腰间匕首,战场上练就的生死之间的本能催促温渡赶快逃,可身体一阵无力感袭来,她只能强撑着半跪在地。

“军中武艺无人能敌的少年将军,也怕我一个废人吗?”

沈清越伸出苍白指尖,抚上温渡脸颊,似冰冷毒蛇的蛇信。同她的声音一般,冷得彻骨。

被下了麻沸散的人说不出话,只眼睛死死瞪着。沈清越拍拍温渡的脸,继续问:

“为什么背叛我?”

她句句带着疑惑,却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能得到答案,就像她并不在意眼前这人一样。

寒江双手将托盘上的鸩酒递给沈清越,她接过,清瘦的手指捏起面前人红润的脸颊。

液体顺着微张的唇,自口腔、喉管一路灼烧至胃部。温渡瘫倒在地,身体抽搐起来,发出“嗬嗬”的气声。

“走吧。”

沈清越垂眸,拿起手帕细细擦拭手指,语气变得毫无波澜,好似突然失去了所有兴趣。

三人离开,只留下地上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的尸体。】

想到此处,温渡小脸煞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琥珀色瞳孔不自觉放大,像只受了惊的小兽。

大抵是因为同名的缘故,又在故事开头,她记得格外深。

原先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只一味在心中乱叫,这般疯的女人我竟从未见过,让我好好看看。

现在看见活生生的人了,她只想扶额苦笑,大喊“你不要过来啊!”,然后再尖叫跑开。

温渡嘴角向下撇,垮着张脸。这大概就是叶公好龙吧。

可她又莫名觉得,沈清越不该是这样,至少她见到的沈清越不该是这样。

温渡屈指弹了下自己脑壳,大难临头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陌生的地方,早死的结局,还没有原主的记忆,还不如洗香香等着反派杀,至少会走得体面一点。

七窍流血死得还是太丑了,能不能找反派商量一下,定制一个舒服一点的死法……

盘算着自己的死法,温渡小脸又皱成苦瓜。

想来想去,脑子转了八百圈也想不出哪种死法又体面又舒服。

诶!老死如何?

眼眸黯淡一瞬又骤然亮起,仿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温渡右手紧握成拳,敲敲自己肩膀。

年轻人怎能如此颓废,新时代新青年绝不认输!要死就要老死。

原书剧情是从男主逃跑引起两国大战开始的,那会反派就已经成了废人。或者说,是因为这位反派成了废人,男主才敢回来争。

沦为废人的反派喜怒无常、敏感多疑,对全世界抱有敌意,恨不得一拳打爆这个世界。

温渡心中又莫名重现不久前的画面。

皎皎月色下,清冷女人单手执剑,高悬天边的月也偏爱她几分,洒下淡淡银光为她镀上朦胧神秘的轮廓。不似凡间人,仿若月中仙。

先前令人惊艳的“水墨画”在温渡脑中徐徐展开,心里没由来地冒出个想法:要救她吗?

温渡自觉自己是个很普通的女大学生,过往的人生平淡得就像一张灰白色纸张,虽不失色彩但也的确寡淡无味。

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身边流行起了一句话,“人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她当时在想: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惊艳呢?

温渡闭上眼睛,细而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在看不见的灰白色纸张上描绘,一点一点涂抹上色彩。

窗外清冷月光透过窗户纸,在地上凝成并不寒冷的霜。

许久许久,温渡才睁开双眼,原先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眼瞳悄然浮出上水汽,带着几分惆怅,雾蒙蒙的。

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别人呢?温渡丧气地想,她并非拥有全部视角的上帝,她同她一样,都是笼中的困兽罢了。

先活下来吧,离开这一切纷争,本来“温渡”在书中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疲惫感席卷全身,温渡蜷缩起身体。好累,睡一觉再说。

身体虽然已经倒下了,但她的意识还在发出波动。要想办法离开……离开危险……救……救,温渡迷迷糊糊地想。

意识停止波动,陷入黑暗,温渡头微微歪了点,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梆梆……锵……天干勿躁,小心火烛。”

东方起了道白光划破漆黑的夜幕,打更人清脆的锣声配合沙哑的嗓音打破沉睡的寂静。

几乎在同一时间,沈清越站在紫檀木制成的床榻前,同身后之人说着什么。

“什么时辰了?”女人声音低沉,因刚睡醒的缘故,带着点鼻音。

沐烟刻意放轻声音、语气恭敬:“回殿下,正好五更三点。”

沈清越颔首,捏捏眉心,任由沐烟领着她梳洗。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简单梳洗后上完妆,女人墨色长发柔顺的被紧紧束成一个发髻,沐烟为沈清越戴上玄色帽冠,一旁候着的侍女上前双手奉上托盘。

朱红色的衣服自沐烟手中展开,沈清越站起身抬手,沐烟为她穿上朝服、束好白玉革带。

“走吧,上朝。”沈清越淡声开口,阔步朝外走。

女人身影纤细,却并不显柔弱。她脚步沉稳走在最前方,身后侍从迈步跟随。

身上朱红色朝服为她增添几分威严,玄色的四爪蟒龙附于其上,气势磅礴、栩栩如生,龙头自后背攀上肩膀,昂着头欲腾飞九霄。

出了府,沈清越踩着踏凳登上马车,沐烟紧随其后。片刻后,车内的人示意出发,马夫扬起鞭子驾车赶往皇宫。

马车在街巷穿梭,瑾衍府就坐落于皇宫边上,周围多是王公贵族家的府邸。天才微微亮,已有不少马蹄声响起。

有些心急的官员追至车身后,望见上头瑾衍府的标记,不敢造次,喝令自家车夫缓些走。

沈清越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忽的想起什么,英气的剑眉微挑,语气饶有兴致地询问身边坐在的沐烟。

“温统领几时上职?”

沐烟不假思索地答:“温统领五更末寅时上职。但这些日子奉殿下的令,并未让她接触府内事物。”

她停顿片刻,又补上一句:“温统领似乎有晨起练武的习惯,这两日虽未上职,却也每日寅时起,于院中练武。”

话毕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沈清越狭长的双眼闭着,细密的睫毛投下片阴影,似乎睡着了。

沐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殿下的神色,心下了然。她自幼时起就跟着殿下,殿下现在绝对心情不错。

真正在睡梦中的温渡咂巴下嘴,吸吸鼻子翻个身,睡得四仰八叉的。

沈清越下了朝在宫里吃过早食后回府,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本该晨起习武的人好端端睡在床上,睡姿还着实清奇,活像只被扒了壳的小乌龟,地上那不知何时被踹下床的凌乱锦被就像她的龟壳。

女人狭长凤眸眯了眯,透露出些微不爽。她垂眸一瞥,目光落在床榻上人坦露的腹部上。

雪白里衣不知何时被撩起,露出白皙的皮肤与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一道被衣服掩盖住大半的狰狞伤疤。

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周围不耐烦的情绪,眼睫颤抖、似要醒来,也可能是到点了,太阳都工作大半天了,确实该起床了。

温渡缓缓睁开眼坐起身,迷迷瞪瞪环视周围,不住地打着哈欠,葱白指尖逝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猝不及防看见个人影,她眼睛猛的瞪大,清醒了不少。小脑袋瓜一转就开始演。

她声音小小的,语气带着些天真与懵懂:“你是谁呀?”

沈清越轻笑了声,清脆如珠玉落瓷盘,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也挂上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猜。”

温渡大眼睛眨巴眨巴,这怎么和昨天晚上要打死她的冷漠女人不一样。

不过既然对方的这样说了,那她就不客气地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不知道,但姐姐看起来好漂亮,是心地善良的仙女对吗?”

沈清越眼神直勾勾盯着温渡琥珀色的瞳孔,里面的清澈愚蠢都快溢出来了。

和昨晚遇见的很相似,但似乎更傻气了些,如果是一体双魂的话,以前那个魂魄去哪了。

沈清越收敛起表情,垂眸心中思索。这种离奇的事她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但昨晚那个还知道叫她殿下……今天这个都和傻子没区别了。

迟迟不见对方回应,温渡有些紧张地偷偷揪了揪衣角,就在她嘴唇微张想再说些什么之时。

沈清越冷淡平静的声音打算了温渡心中所思所想。

“沐烟,去宫里请擅治疯疾的太医,就说我府上侍卫统领一觉醒来成了傻子。”

签上了[彩虹屁],高兴,下了班回家收拾完自己怒写一章,从八点写到凌晨两点,我写的真的超级无敌慢。但我会尽量日更的,加油加油。其实写了大纲,然后真正写起来,会发现大纲有些设定写出来不自然不合理,我一边写一边调整[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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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清澈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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