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喻晗vs贺平秋

就这样,两人不算自然的浅淡微笑留在了结婚大头照上,一留就是七年。

领证当晚,洗完澡的喻晗坐在床上,紧张到腿抽筋,活像个初次下海的鸭子等待金主临幸。

而微醺的贺平秋洗完澡出来,身上赫然穿着之前喻晗借给他的睡衣。

喻晗开始怀疑当初是不是贺平秋故意打湿衣服,就为了带走他的衣服。也许是为了想念的时候嗅嗅气味,也许是为了需要的时候撸一把……那画面太美,喻晗不敢想。

他始终对贺平秋的情感难以理解,但还是在贺平秋弯腰靠近的时候准备顺从,然而贺平秋只是碰了碰他的鼻尖,接着长叹一息,好像在说我终于得到你了。

贺平秋在他唇边轻轻蹭着,却没有深入地去吻。像是不敢,又像是试探。他们的吐息交融在一起,生疏又暧|昧。

注意到喻晗腿在抽筋,贺平秋撤开距离,在戴着假肢的情况下弯腰半跪,握住了喻晗的脚踝。诡异的酥|麻感传遍全身,喻晗本来就抽筋的腿差点拧成麻花。

喻晗想扶起贺平秋,但后者不容置喙地按回他的腰,继续给他揉腿,眉眼低垂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卑微。

喻晗一下子就心软了,为恩情,也为友谊。

“我好了。”他深吸口气,下了某种决心,“你要开始吗?”

贺平秋抬眸,肉眼可见地顿了下。

喻晗会错了意:“还是我开始?”

他来的话,心理上当然更能接受点,但可能不太能石更起来。

十分钟后,因前又戈太痛把整张脸砸进枕头里的喻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贺平秋今晚原本应该没打算对他怎么样的。

但任他内心后悔地捶胸顿足,都进一半了总不能再撤出去,虽然他很想半途而废。

喻晗在古怪的体验感中度过了一晚,毫无愉悦感,然而贺平秋却很满足,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手臂还横在喻晗的腰上。

喻晗实在太难受,翻身都觉得痛,贺平秋则任劳任怨地给他端茶送水,甚至平静地问要不要抱他去厕所。

喻晗哪里能让他抱,自己以别扭怪异的姿势下床去卫生间,还差点尿歪了。

贺平秋才出院一个多月,理论上就不该走这么多路,容易造成截肢处的磨损,更别说抱着一个人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月,喻晗就发现了贺平秋截肢面的有血迹,是损耗过度擦破了皮。

这时候,喻晗还做不到像后来一样因为这事直接和贺平秋吵架,只觉无限的自责、歉疚。

他唯一能坐的,就是把抗拒的贺平秋强行按在床上,再细心温柔地上药。

而贺平秋僵硬得不行,甚至不敢去看伤口,也不敢看他,只能移开视线,眼里布满血丝。

那时候,喻晗还不明白贺平秋眼底的挣扎意味着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想通——

那是痛苦,是难堪,是在挚爱面前毫无尊严的绝望。

后来,就假肢使用过度这件事,他们吵过很多次架,喻晗结婚是做好了当一辈子护工准备的,可贺平秋自尊心太强。

结婚前他想象中的抱着贺平秋上下床,给他穿衣服,照顾吃喝拉撒的场景通通没有出现,反而是贺平秋照顾他多一点。

在七个春夏秋冬的轮回里,他们一起做菜吃饭,看着彼此进食一日三餐,在雨雪天躲书房里惬意地看书刷视频,或窝在客厅沙发上,关掉灯捧着一堆零食看电影。

喻晗会把薯片喂到贺平秋嘴边,贺平秋卷进嘴里,舌尖会不经意地碰到喻晗指尖。

偶尔,喻晗也会和贺平秋讨论电影某个镜头的精妙或不合理之处,末了还会语气夸张地吹捧贺大导演,贺平秋会受不了地捂他的嘴。

一开始用手,后来用别的。

然后在欢愉结束的力竭时刻,抵着彼此的眉头鼻尖口耑息。

这难道没有一点爱吗?

有的吧。

只是爱得不那么热烈,藏在了生活的丝丝缕缕中,藏在了喻晗想象的白头偕老中。

……

“汪,汪!”

喻晗睁眼,拍了拍身侧的枕头。

夜色还深,但门外狗吠不止,他只能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对着走廊里的啾啾训道:“大晚上叫什么?又扰我清梦又扰民的……”

“汪!”

小狗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反光,一直盯着走廊的尽头狂吠。

啾啾从前不会这么凶地乱叫,但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

喻晗蹲下身,伸出手:“过来抱抱,别叫了。”

啾啾明显犹豫了下,但还是小跑过来,手搭在喻晗膝盖上,脑袋搁喻晗肩上,直直盯着后方。

下一秒,喻晗直接被受惊的啾啾弹坐在地上,小狗飞跃似的撤回原来的距离,死死盯着走廊尽头。

“……”

喻晗撑着手起身回头,隐约看到一抹黑影。

“嗒”得一声,他打开走廊的灯,又什么都没看到。

可能是月光照进来的影子把啾啾吓着了。

“好了,不怕,灯给你开着睡觉,别叫了,不然楼下邻居要投诉的。”

啾啾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然而卧室的门关上的瞬间,狗笼子的门也突然合上,嗒得一下上了锁。

啾啾猛得坐起来,对着走廊方向狂叫:“汪!汪汪!!”

可惜这里离主卧太远,主人听不到。

阳台外还下起了暴雨,更是阻隔了声音。香台上的遗照好像被风吹动了下,黑白色的贺平秋盯着萨摩耶的方向。

小狗顿时怂巴巴地不叫了,偃旗息鼓地趴下,小眼神转溜个不停。

卧室里,喻晗往床上一栽,企图续上那个漫长的梦。

可听到窗外若隐若无的雨声,他又闭着眼睛爬起来,半清醒半迷糊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个巴掌大的缝。

这是喻晗近两年的习惯,听着雨声能睡得更沉。

他倒回床上,再次进入梦乡。

后半夜的雨声越来越大,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喻晗身上轻薄的毯子突然动了,从腰间一点点小腿……最后落在地上。

可随着一阵风吹过,轻薄的毯子又飘回了喻晗身上,落下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痒,喻晗翻了个身,喃喃呓语:“贺平秋……”

这一瞬间,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两秒。

喻晗做了个旖旎的梦,他梦回了三年前,贺平秋坐在书桌前看剧本,他急切地推门而入,看了贺平秋的瞬间红了眼,直接绕过去揪住贺平秋的衣领吻上去。

贺平秋僵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喻晗吻得急切、也吻得凶狠,直到两个人都吃到了铁锈味,喻晗才撤开半步:“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贺平秋一动不动,大概是摸不准他怎么了,不敢动。

“我不爱你吗?”喻晗掐住贺平秋的脖子,赤红着眼睛说:“不爱你能被你毫无尊严地幽禁在家里,像条狗一样又没自由又挨|操?你以为你的恩情有多值钱,能让我忍你这个傻逼七年?你他妈要是想死,不如先让我掐死——”

贺平秋怔怔听着,突然伸手压下喻晗的后颈,两人嘴唇撞在了一切。

他们顾不上嘴唇撕裂的疼痛,用几乎能把对方嵌进骨子里的力道表达爱意。喻晗撑着书桌,最开始还能承受,慢慢便体力不支了,完全倚倒在桌上。

彼此鼓动的心跳声近在咫尺,热汗浸身,喻晗还记得贺平秋截肢的腿:“去床上……别一直这个姿势,你的腿受不住……”

像是为了反驳他的话,贺平秋非但没换地方,反而凿得更狠了。他们在暴雨中的书房激烈拥吻,撕咬彼此的嘴唇,吐息在耳旁脖颈间环绕,清瘦的后背留下了数道印子。

喻晗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躺在书桌上,看着身上人说:“结束了。”

“嗯。”

“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

贺平秋的身影如风沙化开,所有的旖旎瞬间消散。喻晗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在贺平秋死后的所有梦里,无论最开始有多美好真实,最后都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喻晗从卧室醒来,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待意识稍微清醒一点,他才准备起身,然而下一秒却感觉睡裤有些湿热……喻晗感觉有些荒唐,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遗|精?

他翻起身去换衣服,顺便换一下四件套,根本没注意自己的睡衣衣角随风荡起,腰上赫然有几指淤青。

“啾啾?”

小狗汪得一声,可怜兮兮地趴在笼子里,一反常态地不敢扑上去跟主人亲热。

还没写完,先放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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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喻晗vs贺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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