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垂眼扫了下腿,半晌道:“先留着吧,腿还没治好。”
皇帝悔恨痛心:“当年我就是跟你一样心善放过了宁王,他才在朝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皇帝又开始长篇大论,痛哭流涕自己当年是多么不容易才当上了皇帝,多么不容易才在太后和宁王之间生存了这么多年,多么不容易才培养出他……
太子应着,随口宽慰几句。
等皇帝进行最好一道流程要拉着他画大饼,说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都给你铺好路了……诸如此类。
“父皇苦心儿臣必定日夜思索。”太子拜别道,“父皇,我腿疾又犯了,儿臣先告退,改日再来向父皇请安。”
“那你快回去——”
话还没说完太子就已经走了。
皇帝眼睁睁的看着太子非常流畅顺利的走了出去。
皇帝:“……”
回宫路上,太子身边人惴惴不安道:“殿下,不等皇上说完我们就走真的行吗?要不还是别这样了。”
太子确实很着急,但不是对他爹:“云轩喝安胎药的时间到了,没我哄着不行,让他们快点。”
“是是,前边的快点!”
—
乌牿现在每天从学校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回自己屋,而是去甄清柏的房间。
这看看,那翻翻,对着一盆花能看半天。
羽轮实在忍不下去,对着发愣的乌牿道:“你有在这睹物思人的功夫不知道给这花浇浇水?土都干的快裂开了!”
乌牿驴唇不对马嘴的陷在自己的世界:“师姐,你说图州有水吗,水好不好喝?甄清柏每天这么忙,能有时间喝水吗?”她想到什么微微皱眉,“他嘴唇干,不喝水起皮了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跟他说让他多喝水。”
听了半天的羽轮:“……”
正好来找她的于谨鸣:“……”
于谨鸣表情神似便秘:“她这状态持续多久了?”
羽轮小声:“甄医修去图州之后就这样了,大概得有两三天了吧。”
“是四天又十个时辰。”乌牿戳着盆里的土十分不满,“都是那个太子,甄清柏身体刚好就派他去,黑心太子!”
黑心太子在东宫又打了个喷嚏,让人给他熬点姜汤驱寒。
“大小姐,你别在这睹物思人了,你身上都有霉味了你没发现吗?”于谨鸣不顾乌牿的抗拒把她从屋里拽出来,强行安插到院子里,往她手里塞了杯水:“甄清柏一个医修还需要你提醒他多喝水?先管管你自己吧,你才是嘴起皮的那个。”
乌牿狐疑道:“这么好心,你往水里下毒了?”
于谨鸣翻个白眼:“下了,哑药,对症的。”
“切。”
乌牿和于谨鸣说话有来有往的谁都不让着谁。
羽轮和听相声一样被逗乐好几次。
她眼睛在这俩人中间转了转,趁着甄清柏不在,她终于问出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你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没有对对方动过心?”
两人停住同时看向她。
“俊男美女,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性情……也算是合得来。”还好现在甄清柏不在,羽轮才敢发问。她真的特别好奇,“你们没想过跟对方在一起?”
乌牿在她头上敲了敲,“师姐你失忆了?我和于谨鸣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只不过那时候小,没当回事。再说。你当时劝我跟他分手,还跟我说他不可靠呢。”
羽轮:“……我有吗?”
于谨鸣两手交叉架在胸前,微眯着眼看她:“你说我不可靠?我怎么不可靠了,你有证据吗?”
“呃……”羽轮还没说话,乌牿把羽轮护在身后:“你确实不靠谱,当时我跟你出去,你一个人把我扔到街上不管我。”
“艹!这事说了多少遍了,那条路就两个路口,我说了往东走,谁知道你一蒙头的往西窜啊,我买个糖葫芦的功夫就找不见你人了。”
“我也说过了!那条路不是两个路口,那是一个大十字路口,而且那条街还有拍花子的,非常危险!你把我弄丢了还有理?!”
“拍花子的敢拍你?你当时都十岁——”好像确实不大。于谨鸣噎了下,“那糖葫芦总是你要吃的吧?”
“我根本没说过!我对山楂过敏你不知道啊!”
“你扯,上周我买的山楂球都让你吃完了!”
“那是我长大了可以吃了,小时候不行……”
羽轮:“……”
我现在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了。
这家里鸡飞狗跳的,谁能受得了。
于谨鸣还在挣扎:“你现在跟我上街,我绝对把你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乌牿正要说什么,通讯仪突然响了下。
她架都来不及吵了就拿起通讯仪看。
然后伤感的趴桌子上不动了。
从于谨鸣的角度看,是他吵的过火,把乌牿伤到了。
于大少爷本质上还是个良善的好人,他拽了拽她胳膊,想着补救办法:“喂,请你吃饭去不去。”
“不去。”
乌牿蔫蔫的。
“那带你去看我侄女?”上次乌牿还夸她可爱。
“下次吧。”
乌牿都快把通讯仪扒拉出火星子了。
羽轮把于谨鸣拉着坐下,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问乌牿:“甄医修没回你消息?”
“没有。”乌牿叹口气,“已经一个时辰没回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忙呗。不时说图州的事着急吗。”羽轮笑了下,意有所指的勾了勾她手腕上的玉镯,“甄医修费了这么大劲才让你答应,还怕他跑了不成?”
于谨鸣也表示赞同,既然是甄清柏的锅那他可以安心了。
乌牿愣愣的看着他们:“我答应什么了?”
“别在我们面前装,那场地都是我们布置的,还给他出主意来着。”于谨鸣随口道,“你知道哪个烟花,我费了多大劲才搬动,累的少爷我胳膊都酸了。”
羽轮也吐槽自己为了布置场地费尽心思,指甲都劈了。
乌牿一头雾水,心却砰砰直跳:“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没看见什么烟花,你们准备什么了?”
羽轮啧了声,举起她手上的镯子对着光亮处。
落日余晖,透过镯子,直射到乌牿心里。
她这才发现,原来玉镯内圈有几个小字:【愿与吾妻乌牿共白首】
风吹的她眼眶起了水雾。
“那个任文悦也是不识时务,非要那天叫你出去,我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你也不会,甄清柏着急死了快。”
“他预先的准备是让两个小朋友把你引过去,然后是一对青年,一对中年,一直到一对老年夫妻……哎,那个中年的夫妻你应该认识,说是你上次跟甄清柏把她送回家过。”
“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卡片和花,最后是甄清柏,他要干什么没跟我们说,但是这个镯子我们都是提前看见了的。”
“我们就等你带上镯子华丽出场,把火交到你手上,点燃烟花。”
“现在装不了吧,证据都在这了……”
羽轮和于谨鸣一唱一和。
他们想当然的认为,甄清柏已经送出镯子,乌牿戴在手上跟宝贝一样看,肯定是已经接受了甄清柏求娶,只不过现在还瞒着他们后。
“我们瞒的真是辛苦,你思路那么活泛,我们整天跟做贼一样,甄清柏回来要请我们吃大餐——”
他们把甄清柏原本的计划透了个干净,正说的上头,于谨鸣突然停了。
“你怎么了?”
乌牿泪流不止。
“你哭什么。甄清柏给你准备的这些你不满意?”于谨鸣粗线条,觉得甄清柏准备的挺好的,乌牿应该喜欢的。
于谨鸣正要安慰安慰她,乌牿却突然起身。
“你去哪!”
乌牿没回答,红色的衣衫翻飞,很快连衣角都看不见了。
最近有点小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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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原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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