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清柏倒了杯水放她手里。
“于谨鸣、羽轮、大师兄还有程器说要来这转转,我们带他们去这特别有名的桥那转转吧。”
“这附近有个特别有名的桥?”甄清柏疑惑,他怎么没听说过。
“对,我专门打听过了,等十五号晚上的时候去,”乌牿意有所指,“我那天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晚上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现场,专门去看桥。”她把镯子从手腕上摘下来给他,“这镯子我带着有点沉,你先帮我保存着,等合适的时机再给我。”
“你别多想啊,我是单纯为了那个桥才去的,就是为了看桥。”
又是桥,又是镯子。
甄清柏轻笑了下:“那几对夫妻也找来了吗?”
“于谨鸣正跟他们商量呢,就算不来也——!”乌牿瞪大眼睛,小声跟他商量,“你能假装没猜到吗?”
甄清柏笑着没说话,起身走她跟前,拿帕子擦去她唇角的酱汁,低声道:“你都说是我妻子了,怎么还要再来一次?”
“你都计划那么久了,结果因为一时误会就……”乌牿遗憾道,“能不能时光倒流回那两天,我想答应你。”
“现在答应也不晚。”甄清柏半蹲在她身前,喊她,“乌牿。”
“嗯?”
甄清柏垂眸轻轻摸着她的腕骨,百转千回无数句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几次开口又犹豫。喉结滚了滚,他问:“乌牿,你愿意嫁给甄清柏吗?”
乌牿没想到甄清柏现在就会问她,她预想设计好的那些反应,在真实发生的时候都跑走了。
现场只有他们两人,他只听她的回答。
乌牿猛点头:“愿意,特别、非常、超级愿意。”
甄清柏给她戴上镯子,两人对着难以掩饰笑容,轻贴着亲了几口才深吻在一起,交换呼吸。
……
“甄清柏,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不做点什么吗?直接睡觉也太可惜了。”
“隔壁就是王家院子,早点睡觉。”
“又不是睡床底下,怕什么。”
天空的黑色逐渐变浅,甄清柏深深看她:“时间不够。”
……是有多少步骤要做,还有三个多时辰才起床!
甄清柏仿佛知道她心理所想,挨着步骤细数:“沐浴、擦干、润滑、扩张,这些要快半个时辰。重新进入、运动、调换姿势要更长时间,这还不能洗澡,你要湿着睡?”
“我说的是睡觉之前聊聊天,你自己想太多。”乌牿红着脸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松手,别把我镯子捏碎了。”
“碎了再换一个。”
“不行,这镯子我留着当传家宝,以后给孩子的,得小心点。”
甄清柏笑了:“那应该送你一个金的,摔不坏。”
“金的不换,我就要这个。”乌牿对着月光看,摸摸他的下巴,“什么东西能证明这个人是我的呢?在你身上写字行不行。”
“现在写?”甄清柏撑起身,“我去磨墨。”
他在图州偶然淘得一块千年墨,水洗不掉,现在用正好。
“嘘。”乌牿一下压住他的嘴,警惕望向屋外的院墙,几道黑影悄没声的进了隔壁院子。
有人。
—
“将军,宁王的指示我们真的要遵从吗?”
二峰将军揉了下眉头:“宁王待我们不薄,岂能不忠心。”
那可是谋反,这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吗!
“这!”属下欲言又止,“皇帝好好的,为何要谋反啊将军!皇帝虽算不上明军,但绝不是暴君。”他压低声音继续道,“宁王的性情将军也不时没见过。视人命如草芥,随意打杀下人,还找了应感派的那帮道士求子……这都是什么荒唐事,我们岂能追随他?”
窗外街景越来越熟悉,快到家了。
二峰将军将信皱眉烧了,只沉声道:“军令如山,你只管服从,不要多说别的!”
院中零散的绑着十来个黑衣人,乌牿站在他们跟前,甄清柏正在给王姨针灸。
“你们是谁?”二峰将军快步走进院中,查看杀手情况,“青天白日闯入我家中对我母亲作甚!有事冲我来别伤害我爹娘!”
“我们,”一进门火气就这么大。乌牿一手按在鞭子上看了他一眼,“我们是你爹娘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叫我们恩公。”
二峰将军神色不悦,两人顷刻间就有要过过招的架势。
“确实是乌牿姑娘救了我们的命,这些黑衣人昨晚闯入家中,我和你爹都没发现,醒来的时候黑衣人都已经被乌牿制服了!”王姨乐呵呵的打圆场,又跟他介绍甄清柏,“小甄是太子派来为娘治病的,不是来害我们的。”
“乌牿、甄医修,这是我儿子,他也在为国效力,你们也算是同僚,平时多走动,官场上也好有个照应。”
“自然,”甄清柏把针取出,“王姨,我要去隔壁煎药,先走了。”
王姨跟上他:“这小子不会来事,脑子一根筋,但他做饭跟他爹一样好吃,你想要学什么菜做给乌牿吃就去找他。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事相互帮衬也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二峰将军站他娘背后,三尺高的大汉语气里竟然听出一丝幽怨的意味,“娘,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还小,不懂这些,娘帮你打点。”
“ 我都三十二了还小……”
“我六十二,你不比我小吗!”
……
“帮我娘治病的事,多谢甄医修。”二峰将军来到隔壁院,乌牿和甄清柏等候多时。
“只是听命行事。”甄清柏并不应声,扇着火淡道,“制服黑衣人并非太子要求,是乌武魁主动帮忙,你应该向她道谢。”
今年的武魁竟然是她。
二峰将军心中惊讶,面上只道:“太子派二位来的意思我也能猜到些,是帮忙还是造局还未可知。”
“你是说太子找了批人来杀你父母,但是又找我们来保护你父母,实际是为了在你面前充当好人?”乌牿真诚疑惑,“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今天回来,要是你今天没回来,这戏岂不是白演了?”
“太子自有自己的情报。”
“那照理说你应该也能通过宁王知道甄医修在给你娘治病。”乌牿挑眉笑了下,“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给你娘治病,你不赶紧回来看看?”
“这……”
看他眼神闪烁,乌牿也不说别的了。
她把通讯仪给他:“对面就是太子,你问问是不是他干的。”
二峰将军:“?!”
这么直接的吗?
也是凑巧,她正跟太子妃说着话,二峰将军就进来了。
太子肯定了听了全程。
二峰将军颤颤巍巍的喊了声:“太子殿下。”
“二峰将军。”太子就着太子妃的手,懒道:“太子妃有孕在身,我不会做损伤德行的事,将军也莫要往我身上安骂名。”
“微臣不敢。”
断了通讯,乌牿摊手:“我就说了不是他干的,他最近特别迷信,还让我去给庙里给太子妃祈福,保佑她生产平安。”
二峰将军也因为他娘的病多次去庙里上香祈福过,对这个理由竟然深信不疑。
习武之人彼此间脑回路总是相通的。
二峰将军思索道:“除了太子,难道是皇上?”
“他俩是一波的,”乌牿欲言又止,“你不觉得这行事作风很像是宁王吗?”
“听说宁王最近在找儿子,他还找了应感派的道士帮忙,肯定也不会做此类下作事。”
这话漏洞百出,乌牿都不知道从哪开始挑错,她扭头看看甄清柏道:“首先,应感派不是道士;其次,宁王找儿子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就算不找儿子,他下作的事也没少干。”
“你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为什么是宁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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