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渐来的车库门口,黄娅维下车之后接起了电话。
然后她迅速打开电脑,一边把电话免提,一边打着键盘,她吐字清晰,严肃认真,没有半点刚才玩闹的不羁。
客户是个外国人,她用英语顺畅交流,一边用电脑记下来,还一边答着“yes”
方博看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说:“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电话打完,黄娅维和他们说:“不好意思,有业务要处理,因为客户是英国人有时差。”
她先是看了看陈渐来,说:“这是我和Jace一个共同的客户,是一个娱乐公司的法律知识产权诉讼和兼并收购,明天你早点到办公室来。”
陈渐来着急地问:“我听他要求你明天要出法律意见书,我和你一起去吧,争取明早就弄出来。”
此时樊振东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肩上。
黄娅维笑着说,没事,知识产权这个你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组里还有别的人。
又看了一眼樊振东,说:“嘿,答应我的条件,可不许反悔。”
樊振东露出洁白的牙齿:“必须的。”
黄娅维拽着一边的方博,说:“博哥你跟我走吧,别在这碍眼了,我让代驾给你送回去。”
说着她朝着对面的车走过去,陈渐来一看,这是早就停在这了。
她要上去,还打了个趔趄。
陈渐来赶紧去扶。
方博在一边说:“姑奶奶,服了您,服了你们,这都半夜了,还要伺候他们。”
黄娅维说:“没事”
不一会儿,代驾来了。
他们开车走了。
樊振东看了看她,说:“你真的不去吗?”
陈渐来说,:“不用,上次我帮她找知产法条翻译,还帮了倒忙,反正有一条的法律适用搞错了,她差点被客户骂没了。”
“你们每天都是这么忙的吗?”
陈渐来笑笑:“说到底律师这个行业其实是服务业,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就像你们运动员,在台下日复一日冗杂的训练,也是为了那么一场球的时间里发挥好赢下来。对比来说我们不是,在这里客户和案源是上帝,我们得随着客户的需求调整时间。”
樊振东笑了笑,说:“确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台打球机器。”
陈渐来也回他:“老是有人说律所压榨人是把女的当男的,把男的当畜牲。”
樊振东说:“可是你好像一直热爱你的工作,就像我醉心于马不停蹄的训练一样,我觉得时间久了,就习惯麻木了,然后就成长进步了。”
陈渐来却低下头来说:“黄娅维就因为要升合伙人,和她谈了八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俩人一直踱步走着,樊振东手插着袋,突然停下来,说:“那就证明他们两个人还是不适合。”
陈渐来低了低头,就像在怀疑什么。
樊振东一把把她拉过来,拽过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眼睛,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体谅互相牺牲的,也许男女之间最初想听的所有话在开始看起来都信誓旦旦,但是这些话的真正价值在于它是否会在将来兑现。”
她也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微微笑着。
他又说,:“所以,如果我今晚要和你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你愿意为了它们在将来兑现而做我女朋友吗?”
她看着他微醺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
他乐了,“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说:“也许你的职业习惯告诉你要理性,提前预估所有的坏结果。但是我想让你更感性地接受我对你的喜欢,就像你喜欢我一样。”
她抱住他的腰,咯咯地笑,又沉寂下来:“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屏幕里心里的人,现在鲜活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这些做梦都不敢想的话。”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又抬起来。
他低下头,如蜻蜓点水一般。
她的额头上酥酥麻麻的。
他圈着手,她把手放进他的卫衣口袋里。
他们中间的灯光越来越暗,到最后完全消失,像颗星星一点点地消散。
她感受到了酒香。
过了很久以后,两人发现已经到了她家门口。
她捂住嘴,一惊一乍:“会不会有狗仔跟着啊?”
他“嘘”了一下,眯着眼睛,又用细长的手指贴近来,“他们现在肯定以为我在宿舍睡觉呢。”
她用钥匙开了门,马上就有东西扑上来。
樊振东一看是狗,惊恐万分,躲到了她后面去。
她回头看看他,抱着扑倒她身上的柯基,笑着说:“原来你怕狗啊。”
柯基对他吐吐舌头,可怜汪汪地盯着他。
他眯起眼睛,原来狗狗安静下来也没那么可怕。
陈渐来把柯基放在地上,一边说:“小胖,你可太重了。”
樊振东听了一脸懵,又看了看她的动作,确认无误她是在和狗说话。
他搭上她的肩,指了指已经卧倒的狗,问:“这只柯基也叫小胖?”
她捂着嘴笑,说:“怎么了?小胖这个名字又没有侵谁的权”
他一边看她,一边觉得好笑,又无可奈何,“你完了,陈渐来,你竟敢这么对我。”
她的眼睛亮亮的,说:“你要把我怎么样?”
他从背后抱住她,“我能怎么样,还挺羡慕它,它每天都可以一边被你抱着,一边被叫“小胖”。”
他撒开了手,有点郑重其事,“不过之后,这只小胖狗在我这叫胖来来。”
她一撇嘴,轻蔑地看他,:“它不会答应的,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家狗的忠诚度了?”
门口没有男士拖鞋,陈渐来给他拿了一双女士拖鞋,说:“将就着穿吧,不好意思,我这里除了黄娅维没人来过”
所以樊振东穿着脚一半贴在地板上,一半在鞋窠里的女士拖鞋,去和“小胖”玩了,一边还说“胖来来站住。”
陈渐来去给他倒水。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屋里的摆设。
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仅不空旷,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桌子上有一大捧白玫瑰,看样子是早上刚醒的花。
陈渐来的葱白手指握着晶莹剔透的杯子,朝他走过来。
他坐在一侧的小沙发里,就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狭小位置,意思让她坐过来。
陈渐来像只温顺的猫,走了过去。
对他说:“喝了它,好好休息,明早我还要上班呢,你也要开始训练了吧?”
他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两点了,他赶忙拉着她起来,说:“快去睡觉,我明早要早起归队呢。”
陈渐来指了指她房间旁边那一间,说:“你就住那间房。”
他牵起她的手,把她送进了她的房间,说了声晚安,两人恋恋不舍地合上了门。
然而今夜,谁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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