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郝依然怔在原地,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对自己的死因有过怀疑,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更遑论仇家了?

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一个身影,郝依然觉得自己一旦有了怀疑,便急不可耐地搜寻脑子中的所有证据,就为了验证自己已有的猜测。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她很慌。

她是被杀害的!

突如其来的恨意和怨愤一股脑地涌上心头,郝依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便急匆匆地上了楼。

她要去找那个一直徘徊在脑海中的身影,她的哥哥。

为什么她死的时候,妈妈哭得那么大声,他都没有出现?

为什么他要独自在家等着,而不是跟着爸妈一起忙活她的后事?

他在害怕什么?他在心虚什么?

郝依然从房门穿进了哥哥的房间,她还是习惯从门进入。

哥哥此时在写日记,他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为此郝依然没少嘲笑他。

现在看来,写日记可真是个好习惯啊!

她没有办法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到底是不是杀害她的凶手,她倒要看看郝文序的日记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

【妹妹死了!】

这是第一句话。

郝依然翻了个白眼,她死了这件事用放在第一句吗?

【可我为什么觉得她的死因有蹊跷?】

郝依然有些发懵。

什么意思?刚刚爸妈在说她死因的时候,哥哥并不在,他定然不是从爸妈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死因的。

可是这句话……郝依然有些犯难,这句话是不是证明哥哥对自己的死抱有怀疑?所以不是他害的自己?

那会是谁?

昨天她一直好好待在家,怎么……

脑海中仿佛有警铃作响,她昨天……其实是出去过的。

昨天下了雨,她在家门口见了于逸。

可于逸并没有带吃的给她,他只是和她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聊了天,就让他回去了,他只是过来给她送那个永生……

花?

而此时,郝文序刚好写下了第三句。

【为什么于逸那个家伙会让我在凌晨换掉他送给然然的永生花?】

换掉……花?

郝依然头痛欲裂,昨天的记忆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记忆会出现问题?她昨天有打开那花去闻吗?她不是很喜欢花,大概不会?

可是她又很爱于逸,所以如果是他送的花,她会不会?

郝依然不清楚自己当时会如何选择,可是现在在她得知于逸也有可能是杀了她的凶手,一切的假设都有了倾向,那不论她怎么猜测,都会变得不再可靠。

她想继续看郝文序的日记,想看看他会不会通过日记,为她透露出更多的线索,可是郝文序偏偏在此时停笔了。

似乎他也很难相信妹妹的死因有异,他痛苦地走到床前,栽倒一般地趴在床上,不动了。

郝依然有些急,对着郝文序便踹了一脚。

“你什么意思啊?正到关键时候你停笔了?你当你在拍电视剧啊!重要的线索你说不写就不写?给我起来,滚起来去写!!!”

郝依然疯了一样地对着床上的郝文序拳打脚踢,她知道郝文序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可是她就是很生气。

又气又急!

郝依然在房内打量了一圈,发现哥哥的房间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知道自己在这儿发现不了什么了,便只能丧气地从墙穿了出去。

还是去听听爸妈那边的线索吧。

郝依然有些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刚刚一股火冲了上来,她竟然没有留在爸妈那边把话听完,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还谈不谈自己的死因了。

郝依然飘得有些急,生怕错过了父母对此事的讨论。

好在,她在爸妈的眼里还是比较重要的,她们依旧在对自己的死因互相争执着。

不知道刚刚他们说了什么,此时的妈妈头发有些乱,她怒视着爸爸,似乎是发了不小的火。

爸爸心虚地低下了头,半晌才低声说道:“我的话其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女儿已经走了。”

妈妈愤怒地将手中的抱枕扔了出去,指着爸爸的鼻子骂道:

“什么叫已经走了?然然也是你的女儿啊!就这样让她白死吗?”

刚刚下楼的郝依然懵懂地看着吵架的二人,不知道她们刚刚说了什么?

爸爸刚才做了什么决定吗?什么叫毕竟她也死了?

这话就算不清楚前因后果,郝依然也觉得有些寒心。不论是什么事儿,她毕竟也是被杀的,怎么就因为她走了,就要放弃些什么?

可是爸爸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再出声了,他仰躺在沙发的靠背上,呼吸有些急促。

郝依然不知道他是急的还是气的。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妈妈坐在沙发的最角落,抹着眼泪。

可是眼泪始终止不住的流,妈妈无论怎样擦,都没办法擦干脸上的泪痕,干脆懊恼地不去管它,将头别去另一边,闭上眼睛不去看这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郝依然走到妈妈的身边,有些心疼地捧起妈妈的脸。

为什么她要死啊!

她死了,这个家里以后还会有谁心疼妈妈啊?妈妈受委屈的时候,还会有谁安慰她啊?

郝依然鼻子一酸,似乎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将妈妈的头抱在怀里,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妈妈,也安慰自己。

“别哭了妈妈,我不想你伤心,你每天都伤心,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似乎有种说法叫母女连心,郝依然以前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她如今都变成鬼了,对于这种悬得没边儿的说法,现在多少也带了些敬畏。

妈妈真的停止了哭泣。

她朝前面的茶几探着腰,抽出了几张纸,擦了下鼻涕。

然后身体没动,只是将头扭向了爸爸的方向。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还是得报警。”

郝依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们刚刚争执的是这个啊……她看向爸爸,皱着眉头。

他为什么要反对报警?

她可是被杀害的啊?为什么不帮她找到凶手?

爸爸似乎有些恼怒,他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妈妈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失去另一个女儿吗?”

“那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外面的野种!”

妈妈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了身,朝着爸爸吼道:

“凭什么一个小三的女儿就可以害我的宝贝?然然是你从小养大的,你至于为了那个女人的孩子,就让你的女儿惨死吗!”

“我……”爸爸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说。

妈妈只当她理亏,趁着这个势头对爸爸一顿输出。

爸爸出奇地没有反驳,他懊恼地坐了回去,不论妈妈说什么,都权当不存在。

郝依然有些傻了。

另一个孩子?爸爸出轨了?还有了孩子?

可是为什么她和哥哥不知道?

妈妈从来都没有对她们说过这件事。

郝依然看向爸爸的眼神更加的愤怒了,她恨自己为什么和电视剧里的女鬼不一样?为什么她没有复仇的能力?

如果她有,她会第一时间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妈妈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倒好,借着妈妈的财产起家,到最后对妈妈颐指气使,整日不给好脸色。

居然还用着妈妈的钱,在外面养别的女人和孩子!

死的怎么不是他?

郝依然死咬着牙,瞪着眼前的男人。

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不断回响在自己的脑海,她甚至连冲上前去给他一巴掌都做不到。

良久,妈妈似乎是骂得累了,坐到离爸爸最远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累了?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我看着你是然然妈妈的份上,体谅你心里难受,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个事儿,我还是那句话,就到此为止吧!”

爸爸命令似的对妈妈下了最后的通牒,而后不论妈妈在身后怎样咒骂,都权当听不见。

他拖着名贵地皮拖鞋缓缓地上了楼梯。

拖鞋发出的“啪”“啪”声,像是一个一个巴掌,扇在了郝依然和妈妈的脸上。

妈妈似乎是不可置信她嫁给的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又似乎是觉得对郝依然有所亏欠。

她瞪着爸爸上楼的身影,在他消失的那一瞬,倒在了沙发上。

她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良久,郝依然才依稀听到了很轻的几句话:

“然然,妈妈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

郝依然看了眼从妈妈手指缝隙中流出的泪水,咬了咬牙,也上了二楼。

她知道妈妈不会和爸爸一起睡,今晚,她大概会睡在一楼的客房。

毕竟那个畜生先上了三楼她们的房间,妈妈也没其他的选择。

郝依然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爸妈的房间,想看看这个男人今天会不会和他的小三联系。

她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可是她从房门穿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爸爸并不在房间。

“上厕所了?”

郝依然将耳朵贴在浴室门上,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

“到底在不在里面啊?”郝依然可不想看他上厕所。

她着急地四处张望,却无意间看见了浴室灯的开关。

并没有打开,他不在里面。

那他会去哪儿?

郝依然又穿到了书房,发现那个男人也不在这儿。

于是,她在家里各个房间四处乱蹿,终于在哥哥的房间,发现了他那个令人作呕的背影。

哥哥依旧趴在床上,和刚刚她离开之前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爸爸叹了口气,坐到了哥哥的床上,面对着郝依然。

二人谁都没说话,良久,他拍了拍哥哥的后背,声音沧桑而又嘶哑。

“别上火了,我不会让你妈报警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会让你进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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