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羽害怕自己出去,嫉妒就藏不住。
但是对上方槐清凌凌的目光,他不想说谎,他说:“因为我嫉妒。”
方槐嘴角僵住,怀疑自己听错了,问:“嫉妒?”
孔令羽忽然凑近镜头,直直地盯着镜头说:“因为我嫉妒,但是我没有资格去嫉妒。”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纵使方槐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心软了。
在他面前孔令羽似乎有很多面,但更多的是张扬傲气,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般小心翼翼,看到孔令羽这副样子,方槐觉得胸口闷闷的。
方槐知道央浓跟孔令羽是不一样的,孔令羽跟他们都不一样。
方槐捞过一旁的布偶,将脑袋埋在小熊布偶里,脸被热气熏得通红,他问:“孔令羽什么是资格?”
孔令羽定定地看着他,那双幽暗的眼睛里仿佛被墨浸透,只要看着它们,他就被拉下去一般,方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生硬的转移话题:“为什么你的昵称是1313?”
孔令羽配合地说:“嗯,因为 ‘迈迈’。”
孔令羽支起身子,认真地说:“这种算法很俗又有点幼稚,是我老师教我的。”
“选一个喜欢的文字用它的首字母去排列数字,刚好是13,我的迈迈刚好是1313。”
方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换来的是孔令羽热烈的表白,1313,是他的小名,方槐脸上的红意逐渐往下蔓延,孔令羽看不到的脖子绯红一片。
他的心跳很快,胆怯地不敢迎上孔令羽过于灼热的目光,方槐演技拙劣地打了个哈欠,红着脸说:“孔令羽我困了,晚安晚安。”
孔令羽被他害羞的反应都笑了,目光深深地望着方槐轻声回复:“晚安。”
方槐凑近手机,在挂断手机的前一秒含糊且快速地说:“孔令羽,你可以的。”
说完快速果断电话,完全不给孔令羽反应的机会。
留孔令羽表情呆滞地抬着手机重复方槐刚才说的话 :“我可以的?”
“我可以。”
“我可以!”
孔令羽立马反应过来,方槐是在给他答案,之前他说自己没有嫉妒的资格,方槐确说:“你可以。”
孔令羽欣喜地回味方槐刚才说的话,心脏仿佛充斥着黏腻的蜜糖,甜腻的溏心顺着蜿蜒的心脏血管流动,一直将欣喜传送至身体的每一处,他心底雀跃,血脉鼓张,他现在好想方槐。
想将人拥在怀里,看着对方羞愤的样子,让方槐再说一遍。
方槐挂了电话,捂着脸,胸腔里的心脏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他也没想到自己冲动说内心斟酌好久的话,会让某人惊喜雀跃,彻夜难眠。
“当当当!方槐小帅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电话里的程深正坐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语气轻浮地说:“程医生现在很想你。”
方槐无奈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自从离职后越来越不正经了,他现在还有点庆幸之前那两个学生顺利完成了实习,还没有学到程深那些具有强烈风格的行为和习惯。
现在两个离职的医生,关系还更好了,互相挖苦也变成了日常。
程深这家伙喜欢玩,嘴上功夫最好,每次打电话过来总会调戏方槐两句,而方槐没了之前那般死板,偶尔也会反击回去,让程深目瞪口呆,一脸绝望喊:“我之前那个正经的方医生呢!”
“方槐,你学坏了!”
“你这家伙。”方槐被这家伙逗笑了,无奈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程深停止表演。
镜头一旁忽然露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看到方槐,朝他笑笑,之后又继续喝果汁。
方槐看了看程深,再看看一旁悠闲的谈程,说:“他找到你了?”
“嗯。”
说到这里,程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毫不顾忌形象,凑近手机吐槽:“这家伙很糟糕。”
方槐不明白,但看程深一脸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程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方槐当作好哥们说:“技术太差了。”
“噗。”
方槐忽然被口水呛到,谈程似乎也听到了两人的聊天,脸顿时黑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程深,你太把我当自己人了吧。”方槐忍不住捂脸,说:“你...你...唉,你这家伙!”
程深瞪了一眼谈程,转头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方槐,暧昧地眨眨眼说:“你那位怎么样?”
老天,方槐忽然好后悔接了这家伙的电话,他的脸腾得红了。程深立马明白,敢情这俩纠缠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做啊。
“嘶,我对孔令羽很失望。”
程深无奈耸耸肩,又继续旁如无人地追问:“那前夫哥呢?”
方槐扶额,不想回答。
程深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
看方槐反应,程深惊讶出声:“方医生啊,你谈这么久恋爱,纯吃素啊?”
方槐:“小声些!”
“我对前夫哥也很失望。”
程深翘着二郎腿,忍不住继续问:“那吻技呢?”
方槐强压着尴尬半羞耻半威胁地说:“程深我要挂电话了!”
方槐跟黎悬交往那几年,两人都埋头工作,纯情得不得了,都很克制,并没有很亲密的举动,就连亲吻都只是停留在额头。至于孔令羽...怎么可能越界。
“啧,没想到这么素啊,我先孔令羽和前夫哥都很失望。”
“我挂了啊!”方槐不想再听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说话,刚想挂电话,就被谈程叫住。
程深不满地瞪了一眼谈程,但还是很怂地将手机递给谈程。
“怎么了?”
方槐清清嗓子。
“我们公司这几天放假了。”谈程清冷的声音传出来,方槐没听懂“嗯”了一声。
谈程勾勾唇角说:“我们公司什么都好,只是老板有点不务正业,不过现在公司已经上市了,老板的身家至少在业内前五。”
“啊?”
方槐不明白谈程说这些做什么?
他下意识点点头,看向身旁,但忽然动作顿住了,他身边没有人。
“方槐,还在吗?”
手机忽然滑落,对面的人没看到方槐,疑惑地问,方槐这才反应过来捡起手机,含糊地回复,最后匆匆挂了电话。
他被刚才的自己吓到了,他习惯了孔令羽呆在他身边,他在想孔令羽。
屋子外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方槐抬头朝外面看,下雨了。
小埋在大厅里无聊地转悠,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
当当当。
敲门声打破了安静,方槐趿着拖鞋去开门,声音带着自己没发现的愉悦:“你怎么了来了?”
“方槐哥。”央浓手上提着新鲜的蔬果,受宠若惊地看着方槐。
方槐看清来人后,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以为...他以为是孔令羽来了。
还好央浓有点神经大条,他毫不在意地扬扬手中的蔬果说:“我有个朋友是开农场的,给我寄了不少蔬果,我拿点给你们尝尝鲜。”
少年拍拍胸膛保证说:“这个西红柿超级好吃,我一口气吃三个,让孔令羽那家伙给你拌白糖吃。”
少年促狭地说:“这个做饭再难吃,也绝对做不坏。”
方槐被少年都笑,但还是为孔令羽解释:“他做饭其实还挺好吃的。”
“并且一直在进步。”
央浓将信将疑,最后暧昧地笑笑,“哎哟,还护上了?!”
“我懂我懂,先走了,记得趁新鲜吃哦!”少年将蔬果袋塞到方槐手上,笑眯眯地说:“先走了,拜拜。”
说完,央浓牵着小狗就跑了,方槐无奈将一大袋蔬果拎回家。
面对满当当的冰箱,方槐一时犯了难,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方槐还以为是央浓敲门,去开门,刚想开口就被抱了个满怀。
孔令羽身上的寒气带到防护哎身上,凉得他一个激灵,他试探地拍拍孔令羽的肩膀说:“孔令羽。”
“嗯。”男人低低地回应,但是脑袋依旧埋在方槐耿窝里,不愿意抬头。
“你怎么了?”
孔令羽不回答,只是将发抖的方槐抱在怀里,用外套包住方槐,然后紧紧地抱着方槐。
这家伙油盐不进,方槐无奈说:“我冷。”
孔令羽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的头发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打湿,眼眶发红,像一只被情绪低落的大型狗。
方槐无奈找出干净的毛巾递给孔令羽,但孔令羽伸手接毛巾的时候方槐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个伤口,伤口不算浅,因为雨水的缘故边缘泛白,血水顺着苍白的伤口涌出,格外狰狞。
“过来。”看孔令羽毫不在乎的态度,方槐心里窝着一团火,拉着孔令羽的手找出医药箱。
取出止血药和绷带,冷着脸为孔令羽包扎,而孔令羽静静地看着方槐,看到方槐一脸担忧竟然笑了。
方槐等了他一眼说:“你还笑?!”
孔令羽收敛起笑容,但是眉眼间的愉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为什么会受伤?”方槐一脸严肃地说:“我想听实话,你的伤口是刚刚才有的。”
“我自己弄的。”
孔令羽看着包扎好手说:“是我自己弄伤的。”
方槐不解,他继续追问:“为什么?”
这时孔令羽闭上嘴,怎么也不愿意说了,方槐从他口袋里抽出那张手帕,孔令羽欲伸手,方槐轻飘飘睨他一眼,他果断放下手。
“因为嫉妒。”孔令羽低声说,“因为我嫉妒别人能夺走你的目光。”
“你昨晚说过我不用小心翼翼的,我可以嫉妒的,我有资格嫉妒的。”
他忽然扑向方槐,将人压在身下,委屈又霸道地说:“你怎么总看别人啊,我才是你的追求者。”
“你很喜欢那只边牧吗?那是不是也喜欢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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