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彭城
“尊上,还差最后十颗妖珠”一位身着灰袍,面戴獠牙青铜面具的男子跪在地上。
罗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他的身型看着高大而挺拔,因为被纱帐遮挡住,微弱的光投不进去,看不清他的面容。
神秘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又浑厚“加快速度,不要让他毁了我的事。”
“遵命”
这些灰袍使者,便是他培养的杀人利器,又名灰邪者。
他们身份非常特殊,从小就被掠去,喂入九宫毒虫,每隔一个月便要领解药,否则就会被虫穿肚破而亡。
他们没有感情,他们的思维以及五感全部被封闭,在他们的眼里,为尊上服务,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是最光荣,最值当的。
潮湿又阴暗的山洞中,壁上长满苔藓,不时有水中滴答落下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
再往里去便是一个结界,通过结界则是放置大罗天火的炼丹炉。
炉子周边散发出幽幽的青光,炉中间能看到像繁星一般的点点妖珠,时不时能在里面能传出阵阵哀鸣声。
旁边的玄铁笼里关押着几只小妖,他们的肩胛骨被拴入了长条铁链。脚腕手腕处被割断的筋,滴滴渗出鲜红血液。
他们的眼眸中渗出恐惧,身旁还有早已死去化为原型的同伴尸骨。
灰邪者隔着铁笼轻蔑的盯着里面的小妖。
“不用担心,你们马上就要享福了。”
“呸!”
为首的小妖朝着灰邪者吐了一口口水,挣扎的过程之中,铁链紧紧的扣在他的骨头里,扯得生疼,他强忍疼痛,真想把面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枪打出头鸟,第一个取妖珠的,就你好了。”
紧接着从袖口中抽出手,掐诀直逼小妖眉心,活取妖珠是最痛苦的,是非要硬生生的把灵魂与□□抽离开来。
小妖从刚开始的呐喊到颤抖,最后身体化为灰尘,一颗圆润的妖珠便悬在了空中。
灰邪者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几只小妖身上,扬起了嘴角。
“到你们了”
大罗天火烧的整个炼丹炉都变得通红。颗颗妖珠在火光的催促下,融化成了一滩青色液体,逐渐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颗闪烁着碧光的幽冥珠。
幽冥珠现世,天空产生异象。地上的飞禽走兽像发疯了般的横冲撞。水中的蛟龙隐隐不安。
九霄上
“禀帝君,臣夜观天象,发现煞星周边竟多出一颗同行赤星,恐怕有人要扰乱六界安宁”占星使者略显急促,顾不得行礼便将此事报给青阳上帝。
“本座也看到了,有人动了屠妖鞭的心思”下一刻心中绷紧了弦,若是重组屠妖鞭,必须要以青龙龙筋为鞭身!
而这世上唯一的青龙便是她的小女儿——青阳淮。
“缘机,九公主还有多久方可返回上界?”
“禀帝君,还需十日”
“可否提前渡劫!”
“万万不可,命簿安排下去的事,均不得干预,否则会加倍反噬到身上,对我们元神有损呀!”
传说在上古时期,上界的花神强行干预自己儿子的下届历劫,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自己神识受损,元神被天雷劈成碎片,消失在虚无之中。
“想办法保护她,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本座定会追责到底。”
青阳帝君心里清楚,他在通天镜上看的一清二楚,白君渊亲自将自己的一缕元神化成青珠串,自作多情的家伙。
还有十日,换算下来淮儿将在自己二十八岁重新位列仙班,返回上界。
只不过,她的情劫到底是什么样的?终是不能干预。
幽冥珠不能被世间凡物所承载,唯有那天蚕丝囊方可收纳。
灰邪者谨慎地拿出天蚕丝囊,将那圆润的幽明珠装入其中。
还没等他握在手中时,后背却被贯穿了一道冰矛,鲜血喷涌而出,直勾勾的跪倒在地,手中却紧紧的攥着天蚕丝囊。
云履鞋踏着骨灰碎屑踱步而来。
“灰邪者?不堪一击。”
白君渊凝视着死不瞑目的男子,准备取那幽冥珠,袋子被攥得太紧,他只好掰断他的指骨。
那幽光透过丝囊,看得一清二楚。
白君渊把它把玩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到底是什么人比他更想夺得那屠妖鞭?
现在还有那青龙筋和所爱凡人的脊骨,他心中竟然闪烁一女子的身影,紧接着又克制回去。
幽冥珠降世,必然有心怀不轨之人惦记,安于现在的身份,就是是藏在那翠竹苑之内,也会被白煜那家伙翻个底朝天。
必须先掩盖住幽冥珠的气息,将它藏匿起来,待到日后一起取出,方可重现屠妖鞭。
浮荼桥下乃是虚空深渊,这地方深不见底,看似无水,其实流淌着玄冥真水。
传说那水五行大道中水之大道融和地煞浊气后在世间的显化。
摒弃了原本水之至柔,孕育生命的力量,只追求极致的攻击力和杀伤力,有着冰封三千世界,无尽时空的伟力,是先天生神水中攻击性最强的神水。
这世上能几个有胆量的敢在玄冥真水中走上一遭吧。
这地方正是存放幽冥珠的最佳之地。
浮荼桥
白渊将天蚕丝囊外包裹上一层防护罩,在桥上将它沉入玄冥真水。
看着徐徐下沉的幽冥珠,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他矗立了很久,脑海中那人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是时候接她回来了。”
算上时日,这次来沙彭城全是比较顺利,避开了那凶兽,人间此时也过了有三年了,不知道她在那里怎么样了。
明明是个爱闯祸的家伙,怎么突然觉得她走掉后,整个翠竹苑都变得死气沉沉。就连看的紫凌果时都能回想起青阳淮滑稽的一幕。
“一个凡人而已,竟让孤回忆半晌,真是可笑至极。”
掐诀准备回翠竹苑,也不知怎得,路过人界,他还是悄咪咪地跑去那西夏国。
一袭淡绿长裙,左手拿着树杈子巴在大树上奋力掏鸟窝的人,果真是她,真是在哪都闲不住。
白君渊皱着眉,说不出的无奈与嫌弃,不看吧惦记,看吧,膈应人,还是走吧。
“小宝贝,我来了,快到本姑娘肚子里来。”
跑了一天,累得肚子都开始打抱不平了,这鸟蛋真是上天赐的好宝贝,真好填填肚子。
这树还是有些许高的,但对于我来说,这点不算什么。这鸟挺会挑位置,在往前一点,我就得摔下去。
我巴住树干,像条虫儿一样往前缓慢移动,生怕一不小心,人摔碎,全然没有注意背后。
身后的百花蛇吐着信子,悄然逼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成了那可怜的螳螂。
当我转身感觉一丝凉意时,已经迟了,它的毒牙基本要挨到我的大腿。这时,手上的青丝珠串突然散发出强有力的光波,将百花蛇斩断成了两半。
我吃惊的望着眼前一幕,揉揉眼睛。天哪!这世上真的有法术?就包括那天在书房,一定是我施的法!
我更加确信,包括这白君渊,也绝不是等闲之辈。
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我悬在半空中,竟缓缓的往树下落,甚至当脚尖触地那一刻,我就像个提线木偶吧,立在那一动不动。
我搓揉着自己的脸,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哎呦”疼!这不是梦,我抬起手臂,凝视着手腕上的珠串,此时它又恢复成原本的状态,就算是我再怎么
做手势,摇晃它,都无动于衷。
盘腿坐在地上想了片刻,直到肚子咕噜噜见时,才拉回我觅食的心思,把刚才的事情九霄云外了。
“淮儿,看,哥给你打了只野兔子。”二哥逢君提溜着兔耳朵想我炫耀着手中的战果,却看着我嘴中咀嚼的正香。
“淮儿?看来你比哥厉害啊,先捕到猎物了,你这吃的什么好西?”
我一边啃着香喷喷的肉,一边拿起蛇皮在他面前晃了晃。
只见大哥瞳孔放大,手中兔子直接掉在地上,连忙朝我跑了过来。
“傻姑娘啊,这是毒蛇,你可别被咬了,快让哥看看受伤没?”
看着大哥着急毛慌的样子,我拍了拍他肩膀,一脸得意道“没事,我没受伤,快尝尝这蛇肉,新鲜的嘞,
我烤得火候正好。”
看着我满脸笑嘻嘻的样子,逢君这才平稳了许多,摸着我的头,嘱咐了好半天。
“知道啦,以后不敢了”我挽着他的胳膊,把火上烤的蛇肉递给他,二人有说有笑。
“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连死都不怕”白君渊哼笑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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