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才貌双全那!那家境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家姑娘嫁过去,绝对好吃好喝伺候着,绝对不弱那汉人王妃。”
“这算啥,我跟你讲哦,我侄子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孝顺,懂事。家里又是书香门第,父母和蔼可亲,这绝对不用担心你姑娘受苦。”
今个屋子里真闹腾,隔着屏风看着这两个媒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就头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这里干仗的。
自从这回来没半个月,隔段时间就有这上门说媒的,也是怪,啥人都有。再普通的人,到她们嘴里都被吹得天花乱坠。
蹲在屏风后面,乐呵地嗑着瓜子,偷看着笑话,没想到后脖颈一凉,竟被生生提溜了起来,踮着脚尖被从后门拖了出去。
只见二哥叉着腰,眉头捥了结一般“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爹娘大哥在里面忙得热火朝天,你却和个没事人一般。”
拍拍裤腿上的灰,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这才慢慢悠悠看着二哥“哎呦,大哥都没结亲,我这妹妹怎么能跑到前头去呢?”
“胡言乱语,平日见了男子,你都恨不得巴在他人身上,怎从汉人那游玩一番回来,既然对这西夏男子不感兴趣了?”
看着着急忙慌的二哥,我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愧是从小被哥哥们拉扯大的,二哥直接意会,瞅了瞅门口没人,便悄咪咪过来靠了靠我肩膀,在我耳边小声道“跟哥说,莫非你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算是吧。我清清嗓“还好吧,好像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定然没什么底气,只是莫名心中有个熟悉的背影。
这倒是勾起了二哥的好奇心,他蹲下抓住我双臂,眼眸中充满认真,“跟哥说说,那男子怎样?疼你不?尊重你不?爱你不?敢不敢欺负你?你俩好了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朝我袭来,一时不知道从哪个问题开口,便推开哥哥,背着身压低了声音“二哥!妹妹的事,你别掺和。”
二哥疼妹心切,健步拦住想要逃跑的我“胡说,哥能帮你把关,别让负心汉将我这妹妹骗了去。”
话说着他不知怎得把目光聚焦在我手腕的青丝珠串上。
瞄着手串,透露出姨母笑“哦哦,丫头片子,定情信物??”
脸上一红,这明明是防止我出逃的,怎么是定情信物,不过说出去丢人,就含含糊糊答应了。
二哥听到后激动的拍着手“行,哥出去把那帮妖婆子赶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敢介绍给我妹妹”
说罢卷了袖口就阔步离去,听着前屋中唏嘘的咒骂声,我就知道,那些媒婆被二哥赶了出去,而大哥却要因为偲君的鲁莽陪笑脸。
蹲在门口见没了声,本想甩甩手走人,却被爹爹叫住“看了这么久还不过来。”
我窃窃地低下头,扭捏着移向前屋。
抬眼快速一瞥,爹爹,娘亲,两个哥哥都坐在椅子上望着我。
我识趣地跪了下去,等待着他们的斥责。
“唉”爹爹叹了口气,指着我欲言又止。
“老二,你就这么惯着她吧!她嫁不出去,你们二人得照顾她一辈子!”
看着没开头批评我,我腆着脸抬头朝爹爹笑了笑。
娘亲抚着爹爹的手“赶走也罢,我们本就愁着见到这些家伙,一个个不着调。”
我迎合着点点头,大哥插了嘴道“爹娘不必生气,是儿不争气,没给小妹竖起榜样,竟然她不想成婚,我们如此相逼,也是不好的。”
“屁,明明是这丫头片子依有所属”
爱插嘴的大嘴巴二哥卖人真快。
一时间我被六双震惊的眼眸捆得上不来气,憋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二傻子二哥还愣头愣脑跑了过来,抓起我的手腕,给其余三人展示手上的珠串“爹!娘!大哥,你看,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白脸勾走妹妹的魂?”
我气愤之下,朝着他后屁股给了实实在在的一拳,只听哎呦一声,二哥才悻悻退场。
爹爹没有发发火,只是盯着我一声不吭,等我主动交代。
“好好好,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白君渊了,就是觉得他不讨厌,相处起来还好。”
“可没做逾越之事?”娘亲着急忙慌地问道。
我连忙行了礼,一本正经望着诸位。“不曾,只是小女心中心悦而已,没有出格之事,请各位长辈放心。”
这时房中的人才松了口气,后来爹爹留大哥给我说教了半天,说实话,我这片刻功夫不到,就忘得一干二净。
翠竹苑
白渊依靠在浴池边,屏气凝神,那一幕他早已感知到了,他的眉心竟然影影约约亮起一抹桃红,紧接着又退了下去。
他抬眼望着自己的手,捻起一培池底泥土,摘下三根青丝,团成了一个人型泥偶,吹了一口气,这泥人便栩栩如生化成了和他模样一般的小人偶。
“你去附在西夏二王子身上,剩下的事情,我相信你明白。”
泥人带着白君渊的口谕,转眼化成一缕青烟飘往人界。
夜里,西夏宫殿里除了晃眼的灯光,守夜的仆人,显得格外静谧。
青烟被西夏二皇子拓拔元昊吸入鼻腔中,不到一瞬的功夫,他的双眸中闪烁出白色的光芒,紧接着恢复了原状。
夺舍,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拓拔元昊,而是属于白君渊的了。
白君渊脑海里保留着这具躯体原有的记忆。他起身看着自己现在的躯体。大西北养育了他,培养了他粗犷、豪爽的性格,他身上带有特别质朴的气质,这就像他的作品,淳朴而又坚实。
“孤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男人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次日
今日要去那集市上用羊皮换些粮食。现在这日子真是难过,汉人皇帝看上这西夏的地域,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素日供应的粮食自然也少了许多,这同样一套羊皮,却少了之前的几箪粮食。这遇上数月干旱,牛羊吃不饱,个个瘦得可怜。
集上依旧是人来人往,那汉人看起来趾高气昂,真是让人看了都闹肚子气。
“姑娘,你这羊皮子小了许多,这手感,也是粗糙不少,得少给一箪”
看着男鼠脸男人的奸诈面相,本姑娘就猜得出他这是看我是女子,故意耍诈。
“喂,同样的皮子,怎得就差了许多,你这是故意为难本姑娘。不卖你就成了”
拿了皮子转身要离去,便被那人的咸猪蹄子抓了住,恶心得让人想反胃。
“别呀,你这生得这么漂亮,不如今个和我去宋朝,有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无耻之徒,打的什么鬼主意,本姑娘自然心里清楚,先让本姑娘调戏他一番。
我装作顺从的样子,挤出笑眼“恐怕,本姑娘去了,你们宋朝男子也吃不消吧。”
不知是否说到他的痛处,竟让那家伙狗急跳墙,抬手准备给我一巴掌,我下意识闭眼躲了去。
却听那鼠面男人哭腔地松开握着我的手,在那爹哇娘呀的求饶。
听着声音不对,便张开一只眼望了望什么情况。
只见一酷似白君渊的男子凶狠的握着那坏家伙的脖子,一把把他甩得老远。“给我滚!”
那家伙带着他的小弟屁滚尿流得踉跄着推着米摊逃了去。
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什么竟然其余思绪万千,他的眉眼之间和白君渊真得好像,就是这一身腱子肉,和胡须,让这男人看起来更加孔武有力,不像那肾虚男一般。
一时不知怎得,居然想脱口而出换出白渊二字,却终是被记性克制住,像男人行了礼。
“姑娘要注意这般心怀不轨之人,好生保重”说罢便潇洒转身,身影消失在来往人海之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了楞,这世上还有如此相似之人,真是后悔,为什么当时没问清楚他的名字。
“姑娘,姑娘,我家主人给您留了一袋粮,姑娘请收下吧”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小厮叫了我半天。
为了不失礼节,我硬是把皮子塞他手里,转头扛着粮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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